第17章 厂房困境

鲁光景要了那个黑天销售员的联系方式和价目表，告诉他要等到四五月份才能正式确定订购哪台注塑机，到时候电话联系。那位销售员自然说没关系，也让鲁光景留了名字和联系方式。

鲁光景又去了一趟象县。年前他已经要来了蒋向东学模具工厂的详细地址，所以按照地址找到了这家模具厂，叫象县华翔模具厂。鲁光景跟门卫讲找蒋向东，门卫就放他进去了。蒋向东正在给一个模具抛光，看见鲁光景来了，很是惊喜。蒋向东暂停手中的活，把鲁光景迎到一个办公室。

鲁光景坐下后说明了来意，蒋向东便大致介绍了一下做模具的过程。基本上就是设计、加工、组装、试模这么几个步骤。设计就是根据产品图纸设计出模具图纸。加工就是根据模具图纸加工模具各零件。组装就是加工好的模具零件组装成模具。试模就是把模具装到设备上试着做产品。往往要试好几次。因为第一次做出来的产品很难合格，总会有这样那样的问题。然后模具师傅根据产品的问题点进行修模。修模后再试。介绍完后，蒋向东便带着鲁光景到各部门看看，并介绍那些同事在做什么。

鲁光景跟着蒋向东把整个厂转了一圈，没有发现注塑机，便问道：“你们试模在哪里试呢？”蒋向东答道：“哦，我们在隔壁厂试模。隔壁是华翔塑料厂，我们两个厂的老板是两弟兄。我带你到隔壁厂去看看。”鲁光景跟着蒋向云来到华翔塑料厂，才发现两个厂并没有完全隔开，中间隔墙上有道门，可以很方便地打开。塑料厂看起来比模具厂略大，有六台注塑机。鲁光景认真地观察了产品的生产过程。

中午，蒋向东带鲁光景到食堂随便吃了工作餐。两个厂子共用一个食堂。鲁光景问了一下开一副模具的周期，以及价格。蒋向东说的与徐云来了解的差不多。鲁光景又问了下蒋向东在这里的待遇。蒋向东说包吃住，五十块一个月。鲁光景点点头，心中有了数。

食堂旁边就是宿舍，午饭后，鲁光景到蒋向东宿舍里去坐了会。待下午上班时间到了的时候，鲁光景便回去了。因为蒋向东上班要干活，不能耽误太多时间。何况象县到小河市要到宁洲转一趟汽车，路上需要两三小时。

工艺、设备、模具了解一番后，鲁光景就等着新产品图纸了。在等的过程中，鲁光景想应该把其它东西先落实掉。最主要的便是厂房。

鲁光景以为村长答应后，厂房不成问题。哪知，事情出了波折，就是鲁光元拒绝腾出碾米房。

鲁光元拒绝的理由很简单，他的租期未到，而且他对这个房子做过一定的修缮。

鲁光景从村长鲁向书那里得知鲁光元不愿意腾出碾米房时，很是意外和着急。决定自己上门与他沟通。

鲁光元与鲁光景同辈分，但年龄上与鲁光景父亲差不多，只比鲁向前少了四岁。以前鲁光元家很穷，这几年通过他自己的努力，一直在做鞭炮，赚了些钱，并砌了新房。本来旧房子离鲁光景家不远，新房子则有点距离了，在三百米开外。

鲁光景到鲁光元家的时候，两口子正在忙着做鞭炮，一双儿女上学去了。女儿鲁建萍读初三，与鲁光景的弟弟鲁光海是同班同学，听说成绩很差。儿子鲁建飞读初一，成绩也不好。鲁光元与妻子陈小芬对子女读书也不上心，只管做自己的生意。平时与村人也不怎么来往，只有碾米那天打打交道。

鲁光元见鲁光景过来，知道他为什么来，便装作在用心做事，没看见似的。陈小芬还好，见鲁光景进屋，便打招呼：“光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鲁光景道：“嫂子，我找光元哥商量个事。”又对着鲁光元道：“光元哥！打扰你一下，想跟你商量个事。”鲁光元仿佛才看到鲁光景似的，慢腾腾地答道：“哦，光景你来了。要商量什么事啊。”

鲁光景见他这个态度，估计谈不拢，但也一定要说。鲁光景于是就开口道：“光元哥，我准备办个厂，想租村里那个碾米房作厂房。因此，同你商量一下，能不能把它腾出来给我用啊？”鲁光元立即摇头道：“这个不行。我碾米机放哪去？”鲁光景道：“你旧房子不是空着吗？可以放到旧房子里去啊。”鲁光元还是摇头：“旧房子不够大，何况碾米声音大，会吵着我爸妈。”鲁光元的父母还健在，跟他的弟弟鲁光世住在老房子里，也就是鲁光元旧房子的隔壁。

鲁光景道：“碾米机才多大，怎么会放不下呢？一个月就那么一天，有什么吵的？光元哥，把碾米机搬走对你没什么损失的。你真觉得有损失，我赔给你。”“赔给我？既然说我没损失还赔什么？我也不需要你赔。我反正不会搬的。”鲁光元已经不耐烦了似的，语气生硬坚定。

鲁光景见他这样的态度，只好走了。回到家，便思考这件事该如何解决。许秋香见儿子象是发呆，便问遇到了什么事？鲁光景便把鲁光元不愿意腾出碾米房的事跟母亲说了，最后又问了一句：“妈，我们家是不是得罪过他？我看他明显就是故意为难我。”许秋香答道：“我印象中是没有得罪过他。不过，因为碾米机的事，鲁光元对你向中伯伯倒是很有意见。或许是看我们两家关系好，他把怨气转到你身上了？”“哦，还有这事？具体情况给我讲一讲。”鲁光景想找找原因。许秋香便讲起了有关碾米机的事情来。

碾米房在集体的时候不仅是用来碾米，也是个谷仓，所以才建那么大。如今家家户户把谷子直接收进自己的谷仓，以前集体的谷仓便空了下来。但碾米机还留着，不可能家家都有，一个村有一台就够了。当年村里开会讨论碾米机归属的时候，有人提议谁出钱多就归谁。这有点象拍卖。但是妙山村村民会上又不完全是拍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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