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王梓白来到月白的房间,看着月白一脸的红白青肿,脚上裹着纱布。
王梓白在床边坐下,扶着月白的下巴,仔细端详了一下说:“没事,不会留疤的。”
月白双眼含泪点点头。
王梓白又看了看月白脚上的伤问到:“脚上缝了几针?”
月白:“5针。”说完眼泪像珍珠似得从眼眶掉下来一颗。
这是王梓白没想到的。昨天只想尽快能让月白出屋,但是因为心情不好,手上力度没掌握好。王梓白有些懊悔。
王梓白用双手扶着月白的脸,看着她的眼睛说:“别哭啊,现在要是哭,脸上可是会留疤哦。”
月白眼泪断了线,嘴角却笑了。
王梓白问:“昨晚,到底怎么回事儿?”
月白撇着嘴:“那死肥膘,臭死了,上来衣服没脱就骑在我身上,又是掐我大腿内侧,又是咬我的乳头。你看,我这现在牙印都没下去。还骂我贱货、臭婊子、没人要的破烂货、被人操不够的脏逼,骂够了,掐够了,直接按着我的头非让我给他口。我晚上喝了点酒,嘴刚碰到他下面,我就恶心吐了,太臭了,太恶心了。白少,咱们场子什么时候接待过这么低级的男人。我真是受不了。”
王梓白说:“你自己选吧。你要觉得委屈,我跟干爹说照常给你养老钱,离开欢场,离开首府。再也别回来。留呢,你还是月白,昨天那个客人永不可能再来骚扰你。”
月白说:“我留,我是白少的月白。”说着附上身来,搂着王梓白的脖子。
王梓白躲了一下。月白发狠的咬了王梓白嘴唇一下,破了,血从嘴唇里渗出来。
月白舔了自己嘴唇,血腥味,看着他。
王梓白眉头都没皱一下,也舔了自己嘴唇的血,反倒笑了说:“不愧是我的月白,伤好了随时上班。”说完转身走了。
关门的瞬间,只听月白说:“我永远是你的月白。”
王梓白刚走,又有人敲门。月白开了门见是蓝灰:“自己找地方坐吧。”
蓝灰还是第一次来月白的房间。
一张双人床,两个床头柜,三面镜子的梳妆台,坐凳,两个双门衣柜,一个小餐桌,三个餐桌椅,一个冰箱,卫生间,没有厨房。跟蓝灰自己那间配套的家具一模一样,只不过这间屋子家具都是纯白色的。虽然简单,但是屋里是中等装修,木地板,贴着墙纸,家具也是整套的,整齐温馨。
蓝灰在一个餐桌椅坐下,月白拿来两厅饮料。自己在蓝灰对面坐下,把饮料递给给蓝灰一厅。
蓝灰接过来看是啤酒,没喝。
月白自己打开一厅饮料喝了一口说:“怎么不喝?”
蓝灰站起来自己去小冰箱里换了一瓶果汁:“我只有工作时才喝酒。”
月白笑了:“对我来说没有什么工作的时候和不工作的时候。”
蓝灰:“现在就是自己的时间,不是工作啊。”
月白:“自己的时间?妹妹,你真的这么天真?你觉得白少为什么要让咱们都在一起住?”
蓝灰摇摇头。
月白:“你看看楼下那些黑西服,你觉得是为了保护咱们的吗?”
蓝灰仍然茫然的摇头。
月白说:“咱们是没有‘自己’的。”
蓝灰听不懂,问她:“姐,你的脸怎么样?严不严重?”
“没事。过两天就好。”
蓝灰问:“那你不生白少的气?”
月白刚准备喝一口啤酒,忽然想起医生好像说这十天要忌口:“为什么要生他的气?咱们这些女人,哪个不是一肚子苦水,”
月白把啤酒放到一边,去冰箱拿了一瓶果汁。
蓝灰说:“这要是我可受不了。你没想过离开?”
月白:“童天这里钱给的多,又安全。干嘛离开?有一些姐妹是怕白少不敢离开,有一些是感激白少不想离开。”
蓝灰问:“那你呢?”
月白站到窗户前面,看着楼下晃晃悠悠的黑西服说:“我给你讲个故事,原来碧池海会所有一个叫离潇的,那是当时一等一的美女,专业唱民歌的,那嗓子,你是没听过,跟电视上那些明星也差不了多少。身材也是没的说。
“她当时在碧池海跟我关系不错。后来她嫌妈妈桑扣的太多,手里也有不少熟客就单干了。单干的第二个周被两个客人抢劫,她在一个五星酒店的大堂钓上的两个客人,那两个男的要求3人行。她本来是不同意的,但是给的价格高,就妥协了。客人说酒店有监控,要求去她住的地方,离潇也是财迷心窍带他们到了自己租的房子,一进房间,那两个人就锁了门,把电视调到最大声音,用提前准备好的胶带把她手脚捆住,翻走她家里的现金,收拾和银行卡。问了密码,一个人在屋里看着她,一个人去取钱。
“等他们走了,她也不敢报警,咱们干这行的女人,哪敢去报警啊,到了警察局先拘留不说,还要受侮辱。
“离潇说她当时怕死了,觉得就这么死在屋子里也不会有人知道,说不定就那样烂了、臭了。”
蓝灰:“后来呢?就这么算了?”
月白:“后来,她不敢再独自在外面自己揽客人,又回到碧池海。思思姐听说了她那天发生的事,把她从她原来妈妈桑那里要了过来,居然让白少找到了那两个人,当着她的面让十几个人轮流揍那两个人,白少说一直打到她满意为止。”
蓝灰:“思思姐真讲究,居然还管她。”
月白:“咱们入了这行,无非是图钱,趁着年轻安安全全的多挣点钱,过几年安安全全的退休,跟着白少都有了,干嘛要走?”
蓝灰:“可咱们不就是干爹地下王国里面一件能挣钱的工具吗?”
月白:“钱嘛,大家挣才能挣得多。”
蓝灰:“那什么时候能‘退休’?”
月白打量着她说:“那就看你自己了,思思姐还没退呢。我真佩服她,她能让自己一直那么美。”
蓝灰:“也不能干一辈子啊。”
月白:“怎么过不是一辈子?”
蓝灰从月白房间里出来下楼来到平思房间。
平思房间门开着,床上地上堆着一包一包的衣服,正在拆检。
平思看见她,“进来吧。”
蓝灰在窗户边上梳妆台的椅子坐下:“到了这么多衣服?”
平思:“嗯,给大家换一批新衣服。”
蓝灰:“以前的也还很新啊,没穿几次。”
平思:“客人不会想看见你们穿两次同样的衣服。有什么事情?”
蓝灰看着平思整理那些裙子,话到嘴边又有点犹豫。
平思拆着衣服的包装问:“是不是姓沈的提什么要求了?你要不好说,我帮你拒绝。”
蓝灰:“是,也不是。”
平思扭头看了看蓝灰:“想去就去吧。你又不是跟童天签了卖身契,你有自由做选择。”
蓝灰表情有点惊讶,她还以为要挨骂,可没想到平思姐连具体情况都没问。“沈伟泽约我去意大利。”
平思:“护照办了吗?”
蓝灰:“刚拿到。”
“签证呢?”
“沈伟泽给我准备了资料,跟他的一起申请呢。”
平思:“自由行?”
蓝灰:“嗯,他联系了一个当地地陪,有车,是个温州人。”
“挺好的,去好好玩吧。注意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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