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酒吧街灯火鲜亮。一家门头最高,店面最大的夜店门口,三个穿着黑西服白衬衣的小伙子,身高都在一米八之上。一个细瘦的都要撑不起来身上这身西服的小青年,看起来绝不超过20岁。另外两个都很壮实,一看就是一半工资都孝敬了健身房,稍一抬手几乎要把上衣撑破,一人都剃着平头,一人梳着复古的油头,这两个看起来比细瘦青年年龄长一些,也不超过30岁。三个人夹着不同牌子的烟,低头闲聊。
“你们看昨天《法治进行时》了吗?”平头壮汉问道。
“看了,能不看吗!”复古油头附和。
细瘦的年轻人问道:“咱们白少就这么给抓了?”
平头说:“哎,这条街没了白少还真没意思,看样子是死刑。”
细瘦的年轻人眨这单纯的大眼睛:“报道里不是说还没审判呢?”
油头一副过来人的姿态解释着:“跑不了。我跟你说,这事儿我听得多了。不吹牛,我听犯罪情节描述就能猜个八九不离十,凡是情节‘特别’严重,手段‘极其’残忍,有这种词儿的基本就是……”说着做了一个手在脖子上划过的动作。
细瘦的年轻人似乎好像要替谁打抱不平似得说:“那不是还有‘主动投案’,‘积极配合’,‘供认不讳’吗?”
油头摇摇头说:“那没用,那都是说给老百姓听的。”
“你说白少在咱们这个地方,称得上呼风唤雨了吧,不缺钱不缺女人,干嘛去绑架那个房地产的老总?”平头说完,又从烟盒里磕出一支玉溪,用上一支烟屁股点燃新的烟,狠狠嘬了一口,似乎这是他生命的最后一口烟似得。
油头解释道:“你不知道啊?他绑架的那个老总好像是生意上算计了龙老板,龙老板为什么盘出所有生意,连云檀公馆都抵押给银行了,好像就是这个人背后搞的鬼。说到底,白少也只是龙老板手里一枚棋子。”
平头说:“不可能,八年前龙老板给白少过生日,那可是咱们新城轰动一时的新闻,谁不知道白少就是龙老板的接班人啊。”
油头似乎要吵起来似得跟平头争论下去:“咳, 你傻不傻?那不就是给江湖人看的嘛,要不然谁认识白少,龙老板只是想退居二线,你以为是真赏识白少呢?傻不傻啊你。
“人家龙老板亲生儿子在国外读商学院,商学院!那就是用钱滚钱的买卖,人家能真稀罕白少这么一个打手一样的傻小子吗?”
细瘦小青年羡慕的语气插嘴:“啊?龙老板儿子在国外读书啊?”
平头还在跟自己手里的烟过不去:“你不懂!这里肯定还有别的事儿。”
“哎,有没有别的事儿,咱们也不知道,大老板的生意经,咱们也不懂。你看这酒吧街好好的生意,龙老板不稀罕,非要去弄什么房地产。”说话的人抬头指了指霓虹灯说,“这‘炫石’都成了‘玄石’了,三个多月了,也没人修。哎。”
“这酒吧自从白少不管,小影小米她们一走,哪还有什么豪客。”
“小影和小米也算是有情有义啊。”
“江湖不在啦。”
头顶的霓虹灯应和着叹息也嗡嗡的响了三下,三个人抬头看刚才的“玄石”灭成了“玄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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