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员家的那儿点儿事儿（31）蒋家爷孙初进大杂院

夜幕下来往车辆的灯光中，别墅区出来通往富源村的路上，一老一小靠右边行走着。

蒋艺德右手领着蒋多贤把她保护在路边，左手拿着手机跟柳吉士通话。蒋多贤手里拎着一个保温袋，看着周围的景致，听着被汽车间歇打扰的自然之声。

蒋艺德看见前面远处柳吉士在冲自己挥手电筒打着信号。蒋艺德冲手机里说了一句：“我看见你了，挂了啊。”说着挂断收了手机。

蒋多贤抬起拿着保温袋的手指向前方：“小哥哥！”

蒋艺德抱起蒋多贤：“走咯！”之后加快脚步往前赶，柳吉士已经打着手电跑迎了过来。

就这么柳吉士打着手电在外，蒋艺德抱着孙女靠着路边走着下了公路，看见了老式暖黄色灯泡照耀下大开着的朱红大门。三个人走上了一段土路。

蒋多贤在蒋艺德怀里好奇的睁大眼睛记录着眼前的一切。朱红大门往内敞开着，或者说它不得不开着。过道两边摆着许多扇精致的门板跟小椅子，走近看才知道是用过的。透过门廊能看到几间亮灯的砖瓦房，门口都搭建了小棚子，炊烟袅袅。走出门廊右手边一间门口用木板拼接起来掩着的房门，旁边水泥墙上潦草的写着两个大字---侧所。字的上方钉着一个粗长生锈的铁丝。铁丝穿过院落挂在一个由碎木料、易拉罐、酒瓶、废铁构成的小山上面，另一头钉子在一个看似比厕所门好一些的门边。

这门上还糊了些报纸，没有窗口，看上去很是简易。房间门口停了一辆三轮车，车上满是矿泉水瓶什么的破烂儿。车旁左边一个一直开着的水龙头，水“哗哗”的砸着下头外面脏乎乎的涂料桶，水花溅出来顺着水泥槽流进下水沟。水槽旁放有三五个白色的涂料桶，里面接满了水，还有一个大塑料盆，发灰的水里浸泡着衣服。水槽南侧紧挨着垃圾山。垃圾山旁一位老人家背对着蒋多贤他们坐在那里整理着自己的财富。

门廊的左手边是一条通往内院的路，在各家灯火的照亮下蒋多贤看见斑驳的水泥砖路。路两旁的砖瓦房前停了自行车摩托车跟各种杂物，甚至还有半个坏了的搅拌车上那种搅拌机，更有各个不同的小棚子，也都炊烟袅袅。

空气中弥漫着各个小棚子里饭菜的香气，肥皂水的味道，也夹杂了少许杂物的气味。

过往的人见了柳吉士都跟他打招呼：“来客人了啊？”

柳吉士便给蒋艺德他们介绍：“这是我曹叔。这是多哥他爸，这是囡囡。”

曹叔冲蒋艺德打招呼：“老爷子好，囡囡好。”

蒋多贤在这里并不怕生，摆手回道：“叔叔好。”

蒋艺德问曹叔：“你也好，吃饭了么？”

曹叔笑着回：“还没呢，等媳妇回来一块儿。您呢？”

蒋艺德也笑着：“吃过了。吃的还是士子包的饺子。”蒋多贤晃了晃自己手里的保温袋，“我们是来给他送饺子的。”

有个上岁数的住户认出了蒋艺德：“你……是不是演过侦查兵？”

蒋艺德点点头：“啊，好多年前了。”

老人眼睛放光：“我就说嘛，瞅着眼熟。能拿相机合个影吗？”

蒋艺德应允：“可以啊。”

说话间那人回屋取了相机，柳吉士帮忙合影，完了给他看一眼，老人看着相机里的图像跟个开心的孩子一样：“谢谢，谢谢！圆梦咯。”

蒋艺德见孙女有些怕生便把她又抱在了怀里：“囡囡，还害羞了哦~”

柳吉士领着两人到了一间小屋门口，门口没有小棚子，门窗有些旧了，蒋多贤发现有个窗沿儿上趴着一只蜻蜓，玻璃虽然擦过，但还是不透明的透着屋里亮着暖黄的灯光。正对面是一个老式带衣帽镜的站橱，橱子右手边是一张小床，靠近门口的床头边是一个小台柜，现在是放了柳吉士的书还有一些杂物，小床右边靠墙，墙上有一张男人的遗像框，床左边有一张折叠桌，有几个小脑袋正围坐在周围埋头写作业，桌子往左是墙，再往门口窗户过来是一张放了老式水壶跟杂物的写字台。

柳吉士敲敲门推门而入，蜻蜓受惊飞起消失在夜空中。围着桌子做作业的几个小脑袋抬起头，齐刷刷看看他，又齐刷刷转向蒋艺德最后定在了蒋多贤脸上。蒋多贤害羞的往爷爷怀里拱，她又闻到了家里地下室中那股淡淡的，已经散去的檀香味，虽掺杂着墨汁的味道但闻着舒服安心，蒋多贤杏鼻深吸。

柳吉士介绍道：“这都是院里的孩子。这是你们蒋爷爷。”

几个孩子站了起来，臭蛋傻笑着看着蒋多贤有点儿磨蹭，被豆子拉了一把。蒋艺德跟他们打招呼：“小朋友们好，不用起来，坐着。写作业是正事儿。”

几个孩子并没有坐下，都欠身致礼：“爷爷好。”

蒋艺德欣慰的看看柳吉士，然后把蒋多贤放到自己面前蹲下身子：“这是我家孙女，囡囡。”

蒋多贤想躲到蒋艺德身后，被蒋艺德双手扶住了，只好强装镇定的问好：“你们好。”

年龄最大的豆子开始介绍：“我叫豆子，这是彤彤和果果，这是地瓜，这是他弟弟地蛋，还有……”小朋友们挠头晃脑的打招呼，刚要说到臭蛋的时候，他已经跑过去把蒋多贤手里的保温袋抢走了。

柳吉士拦住往屋外跑的臭蛋，蹲下身子盯着他问：“臭蛋儿，这是男子汉干的事儿？”

臭蛋嘿嘿笑着不好意思的还回去：“对不起。”

蒋艺德接过袋子拿出饭盒：“饿了吧，都去洗手，回来分你们水饺吃。”

柳吉士跟了一句：“书本先收了，吃完再做。”

众孩子收拾书本撒丫子去洗手。

蒋多贤嘟着嘴不高兴：“这水饺……一半给小哥哥一半给奶奶的。”

柳吉士蹲在她面前：“谢谢囡囡。我的一半我吃一个，其余分他们。”

蒋多贤点点头：“那我把带小辫儿的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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