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菲仔细的看着红艳,仿佛在看一块稀世的古玉,而后又疯狂的大笑起来,笑声停歇之后,用夸张的表情对着红艳说:“对!你有资格管,那么,你倒是管管,你要我怎么做?”
红艳说道:“离开这个行当,好好生活。”
陈小菲问道:“我能做什么?”
红艳说道:“你不是在奶茶店上班吗?这样不好吗?”
陈小菲说道:“奶茶店的工资还不够我买化妆品呢?”
红艳说道:“找个工厂,工资应该够你花了。”
陈小菲说道:“太累!不做!”
红艳看着陈小菲,无语。
“我看这样好了。”陈小菲狡诈的说道:“你既然是我的亲姐,那你养我好了,你的工资给我花。”
红艳愕然,睁大的眼睛,怔怔的看着陈小菲,陷入了沉思。
“不愿意吗?你不是我的亲姐吗?刚才还振振有词,怎么现在……。”
“好!我答应你!不过,你得脱离那个行业,以后不准再去碰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陈小菲被震住,片刻后,恢复情绪,说:“好姐姐!好高尚!先把这个月的工资给我再说。”
红艳从裤兜里掏出钱包,从里面取出一张银行卡,毫不犹豫的递给陈小菲。
“里面有接近1万块钱,你可以去提款机里查查。”
陈小菲太震惊了,她万万没有想到,红艳会把他的银行卡给自己。本来只是想要为难一下红艳,可是,她竟然真的这么做了。
“你你……这这这……太少了,我才不要!”陈小菲结结巴巴的说道。
红艳说道:“以后我会打钱进去。只要……。”
“听不明白吗?听不明白吗?”陈小菲气恼的道:“我说了,不要!不要!就是不要!”
红艳说道:“那你答应我,脱离那个行业。”
陈小菲气恼的摇摇头,像是屈服了,无奈的说道:“你让我想想,四五天之后,我在给你答案。”
“好!”红艳也不在逼迫陈小菲,见好就收。总不能逼着陈小菲把话说得决绝,再说,这种事,总不能一番劝说就会奏效。总要慢慢来为好。
红艳打开手里的纸袋,取出一个纸盒,递给陈小菲。
“你自己打开吧!”红艳说道。
陈小菲伸出颤抖的双手,表情凝重庄幕,像是匍匐在一位敬重的圣者面前。接过红艳手中的盒子,她双腿绻跪在草皮地上,把丢弃在一旁的背包放到自己的面前。把盒子放到背包上。
打开盒盖,盒内是一个用红色布块包装而成的包裹。陈小菲取出包裹。却拆不掉用来包装的红布。
“拉一下那根线头。”红艳提醒道。
拉动了那根线头,包裹的一边出现了一个口子。陈小菲往里一看,心里一阵酸楚,不由得大哭了起来。
红艳在旁边的草地上坐下,她知道,她现在什么也做不了,唯一能做的就是静静的陪在她身边。
哭了一会儿,陈小菲渐渐的止住了。看到红艳就在身旁,脸上一红,毕竟哭是很丢脸的事,要哭也要躲到没人的地方才是,以至于让别人笑话。
陈小菲问道:“你终于解气了,是吗!”
“这话怎么说?”红艳听得一头雾水,问道。
陈小菲说道:“你不是就想看到我痛苦流涕的样子吗?现在,你不是看到了吗?”
红艳反问道:“那你是觉得我不该给你这些东西咯?”
陈小菲噎住,知道自己有些小人之心了。后悔自己不该说刚才那一些话。
红艳悠悠的说道:“你也不用乱想,我是你姐,在怎么也不会编排笑话你。”
陈小菲不理红艳,从包裹里取出一样东西。
取出的是一条披肩,披肩是淡蓝色,中间参夹着一些红色碎花。看披肩的样式,有些过时,却是很新,像是刚刚买来的一样。
“你从哪里找到的?”陈小菲问道。
红艳回答道:“在爸爸的柜子里。”
“那个老家伙!”陈小菲说道:“我把所有的柜子都打开过,包括锁着的柜子,也是砸烂了锁,细细的查找,可没发现这条披肩啊!”
红艳说道:“他有一个自己的柜子,这是个秘密,谁也不知道他有,我也是在他生重病的时候听他说的。他在他的卧室墙壁上掏了一个橱窗,柜子就放在里面,橱窗用一张八仙桌挡住了,所以,你才没有发觉。”
陈小菲说道:“这个老东西,鬼主意还挺多。”
陈小菲看着手中的披肩,心里五味杂陈,而后怔怔的问红艳:“你想听故事吗?我讲给你听。”
红艳怔住,用奇怪的眼神看着陈小菲。
“总得有人知道我的事情,可除了你,好像也没别人了。”
红艳点头说道:“好!我听着。”
陈小菲抬头看天,喃喃的开始她的故事!
“那年,我12岁,妈妈31岁。老家伙终年不在家,家里就只有我和妈妈。妈妈显得特别的苍老,与他的年龄格格不入。妈妈才31岁啊!怎么就老成那样子呢?那时候的小女孩子都兴织毛线,隔壁的婶婶会织好多东西,比如,手套、袜子、毛衣毛裤什么的。于是,我就去求这位婶婶教我。学了半个月,也算我聪明,七七八八的学会了一些。还记得那时妈妈总会念叨一些话,说是肩膀酸痛,我就想着给妈妈织一条披肩,来护卫妈妈的肩膀。我花了两个月的功夫织成披肩。挑选了一个日子,我把披肩送给了妈妈。妈妈很高兴。妈妈说这是她收到过最完美的礼物,那天,妈妈一整天都穿着。第二天,我发现妈妈没穿披肩,我问妈妈,你为什么不穿披肩了,是不喜欢吗?妈妈宠溺的摸了我的小辫子说:这得在喜庆的日子穿才合适。在后来的每一年,我只能在我的生日那天看到妈妈穿那条披肩。”
陈小菲轻抚着披肩,道:“故事很烂,是不是?”
“不!”红艳回答:“我很羡慕你,真的!你的妈妈是爱你的,至少,还有人爱你、关心你。”
陈小菲不理红艳,继续取出包裹里的东西。
那是几封信,几封被火烧过的信。
陈小菲疑惑的看着红艳。
红艳说道:“哦!这是你的妈妈给你的信。”
陈小菲问道:“可是,怎么像是被火烧过了一样。”
红艳想了一下,说:“那是爸爸病重的时候,我过来照料他,那时,你早已经离开那个家了。”
陈小菲说道:“对!那时,妈妈已经上天堂了,所以,我发誓再也不会回到那个鬼地方了。”
红艳叙述道:“爸爸看到了橱窗上你和爸爸的合影。心里顿时狂怒不已。取出藏在橱窗的的柜子,翻出一些信件扔到火炉里。很抱歉,我只能抢救出来这一些。”
陈小菲看着手中的信件,真诚的说:“我感谢你都来不及,这也许就是怀念妈妈最好的凭证了。”
红艳抬头看天,心中一阵犹豫,最后还是问道:“你和你的妈妈一直生活在这座城市吗?”
陈小菲不想谈及往事,却也不忍去冲撞红艳,应付的说道:“我妈是本地人。”
听了这句话,是再也明白不过了。红艳仰头叹道;“真是天意,我竟会在异乡遇到爸爸。”
“他对你很好吧?”陈小菲问。
“呵呵呵呵!”红艳苦笑,眼光里透着悲凉,说道:“我家是单姓家庭,爸爸是独子,爷爷奶奶去世得早,妈妈是远方嫁过来的,至今我也不知道她是那个地方的人,我3岁那年,爸爸嗜赌成性,把家里糟蹋得不成样子。是在秋天吧!有一个炸包谷花的生意人来到村子里,在寨子里的一个打谷场撂下挑子做起了生意。每家每户用盆子勺一些包谷,去到打谷场的生意人处,给生意人一两块钱,叫他把包谷粒炸成包谷花。妈妈也去了。那天晚上,我在家里没有等到妈妈回来。过几天,我听别人说,妈妈和那个生意人走了。我拉着爸爸的手,央求他把妈妈找回来,爸爸那冰冷的眼光看向我,喃喃的说道:要是没有你,那该多好啊!那天过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爸爸。旁边的邻居发现了我的情况,立即报了警,警察根据生意人习惯走的路线一直查访,才把妈妈找回来。当我重新看到妈妈的时候,我满心欢喜的扑了上去,却看到妈妈怨毒的目光,后来,我慢慢长大才明白,妈妈的那道目光已将我和她的母子之情彻底斩断。随即,妈妈的身后出现了一个人,是那个生意人,也就是我的继父。”
红艳的这种心情,陈小菲可以感受到,因为,她也遭受过这种类似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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