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安谷出去也不是,坐也不是,这时候儿媳怎么还来了?做儿子得怎么搞的?怕你娘出事吗?她像个要出事的样子吗?
他想想,这样吵肯定不是办法,叫来儿子,回到卧室,对他说:“做爸的,千不该,万不该,也要叫你妈不要这样瞎吵,这样吵不是闹着玩的,这是拿着我们危家的前途在开玩笑!我不想多讲,你想办法劝劝你妈。”
“老爸,我也不是说你,你做事不能做干净点啊?妈是个什么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眼里容得下一粒沙子吗?何况,这是一块石头?”
“那怎么办?你妈知道了,也是这样的结果,现在是讲什么都讲不通啊?”
“我可以私下劝劝我妈啊,我也要拿东西出来劝啊,你到底要怎么样处理这事,我总要有个底细,我才能勉强说得动啊?我的爸!你们吵,你是个明白人,我也是个明白人,我也不希望咱家出事,这种事,其实是小事,但是,处理不好,就是大事啊!”
儿子又接着说:“我是你的儿子,我有两点建议,从私心角度讲,我希望你和那女的断了,承诺将来给她一点安家费,把儿子养大,这是可以理解的,但是,话又说回来,你要是断不了,那你必须想办法过咱妈这一关,儿子是个孝顺儿子,我不站在妈那边,也不站在你这边,如果你能想办法讲得通,她不管你了,儿子来孝顺妈,养她老,天经地义,不过,话又说回来,人家都说老来伴,老来伴,她要的肯定不是儿子的陪伴,对咱妈肯定还是不公平的,她绝对不想,老了跟儿子和儿媳一起过,现在有钱,房子多得很,有几个妈又能和儿媳搞得好的,你不在,咱妈老来无伴,想起年轻时的付出,会越想越想不通,那时,我其实也会恨你。”
“我可以百分百告诉你,你妈绝对讲不通。”
“你也知道,那解铃还须系铃人,我能劝,也只是尽人事,你给结果,那是你的责任,儿子没说错吧?”
“没错,你长大了,不过,你先劝劝。”
第三天白天,危安谷来到女人这里,刚进门,这女人就劈头盖脸的骂了起来:“你现在可是硬啊,电话不接,人也不来,以前晚上来,现在白天来,你是准备等下就走吗?还是怎么的?”
“哎,你能不能不吵,你嫌我不够烦吗?你看不出来我现在很烦吗?”
“你烦,你有什么好烦的,家里有老婆,外面有儿子,人生赢家,你有什么好烦的,该烦的是不是我们娘儿俩呢?”
“算我求你,现在家里吵得不可开交,我来你这里,你不要这样吵我了,算我求你,都是我错了。”
“我不吵你,我也不想吵你,可是,你现在怎么对我?你没数吗?”
“我死了,对你们有什么好处,妈的,你们这些蠢猪一样的女人!”
“你骂我?你骂我是蠢猪!是,我是蠢猪,我瞎了狗眼,还给你生个儿子,要家没家,要名分没名分,要人没人,要天理没天理。”
“你现在吃的住的,我哪一样少你了?”
“是的,你给了,你以为给钱就够了?”
“你还想怎么样,你知不知道,我的个娘,我叫你娘,你养不出我吧?现在我老婆知道了,天天吵,这样吵下去会出事,万一村里的人知道,有个三长两短,我这一圈子,包括你,没有一个人有好日子过!你现在手里还有五十万啊,你想怎么过,就怎么过,我又不是不照顾你了,你有必要这样,每次一来,就给我脸色看吗?”
“我是人!我不是你的物品!”
“你要怎么着?”
“我要像个人一样活着!”
“我给不了!至少我现在给不了!”
“你把所有的爱,给了你的家庭,你倒是给我一点啊?”
“我说了,这种事情,慢慢来,从长计议,你就是不听,你现在,搞得我很烦,我受不了啦,你明白不,我受不了啦!”
“你给不了,你就给钱啊,你给钱,我再不烦你了!”
“不是给了吗?”
“五十万,打发叫花子吗?”
“现在是真的没钱,都没分到,我的娘!我说了好多遍了。”
“只有鬼,才会相信你的嘴!”
“你要多少啊?”
“五百万,一分不能少!”
“我的天,你以为我是造钱的吗?”
“你爱给不给,你不给,你不来,你就别想我给你好脸色看!你好聪明,现在居然白天就来!你就当来过了?”
“我是没有办法。”
“我随你。”
“这样,我每个月给你一万,是你娘儿俩的生活费,五年后,我一次给你两百万,我们分了!”
“你终于说出你的心里话啦?想这样把我甩掉了事?”
“你爱要不要,我就给一万,随你怎么弄!”
“危安谷,你记着,你不给我好过,你就别想好过!”
“你想怎么样,随你,钱我一分不少给你!”
“好好好!”
危安谷头也不回地走了,过了一会儿,女人打来电话,他挂了;她又打,他又挂;她又打,他又挂;她打了五十多次,他挂了五十多次。
第二天,女人又打,他又挂。
第三天,女人又打,被设置了。
她买了张新卡,一开口说话,就被挂了,她又打,又被设置了。
她收到一万的红包。
她没收。
第七天,危安谷被戴上了手铐,在办公室里!举报他的人是这个女人!
许多年以后,他儿子回忆,这件事,真的是这个女人举报的?还是两个女人促成的?
很快,他父亲被判了三年,而且,钱财,没收一空。
危安谷一抓,最难受的便是牧顺安了,他如坐针毡,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也会进去,所幸是如今危洛西不见人影,即算是危安谷全部说了,也没有什么证据,至少,表面上没有什么证据。
其实这个当口,正好是换届的当口,书记不在,就暂时由他来主持局面,现在合村了,参选的人员,换届选举一开始,本村就是于树任,还有方正山的方书记,两人来竞选,很快结果出来了,于树任当了正书记,方书记变成了两个村的副书记,于树任当了正书记以后,关于旅游项目上的事情,他更加顺手了。
危顺安没事,他平平安安的下来了,至少目前是,他恨不得,和村里半毛钱关系都没有,恨不得全世界的人都忘记他。
还有一个人,也是坐立不安,这个人当然就是牧顺诚了,他不仅怕自己因为贿赂被牵连,还要想办法和于老三商量因为危安谷的事情,接下来公司应该怎么办?
牧家口的业务暂时是全部泡汤了,停摆,这个由牧顺安来处理这些善后,现在只能乞求多福,牧顺安不要出事,终于换届选举了,大家相安无事。
至少目前大家都没事,至于进去了以后,危安谷是如何交代的,没有一个人知道,其他人都没事,甚至传唤都没有。
于老三对顺诚说:“如果相安无事,大家渡过这一关,他的股份还是在,只等他出来。”
顺诚说:“这个自然,我知道怎么处理。”
顺诚本来这过年的时候准备买别墅,就买在于老三的旁边。那是一栋独栋的,价值五百万的别墅,暂时就搁浅了,他没动手。
现在于树任上台,牧家口的项目都是他说了算,他现在打交道的已经全部是于家的人了,于老三,于老四,于树任,不管怎么样,过去这几年,他算是比较顺利的,心里对危安谷还是十分感激的,尤其现在,自己竟然是安全的,更多地对他有了感激之心,可惜,他没有交代什么,不然的话,自己也可以帮他去处理。
顺安下来以后,他的股份本来要转正,只是几人商量,暂时别,大家心里默认就可以了,等危安谷出来吧,三年以后,公司如果还在,就一起弄。
大家心里虽然都有点芥蒂,好像哪里出了点刺突,当然就是危安谷这里,一直惴惴不安,不过,总的来讲,其他不要想了,做好眼前的工作就最重要了。
实际情况是,在危安谷出事以后,于老三在区里做了大量的工作,他也没有挤走牧顺诚的意思,觉得顺诚这个人,野心根本不大,做事也比较踏实,如今于老四和他一起,负责业务和工程这块,其实,公司的运营都是十分的稳定,而且,做了这么久的工程,牧顺诚在这一带,确实也打了局面,什么事情,到他手里面,基本上都可以摆平,这也够了。
牧顺安现在也是公司的一员,但是大家都要他别出面做事,以后再说,他也乐得享受,和朋友一起开宾馆去了。
整个村里的人,对于危安谷的被抓,变成了茶余饭后的谈资,而且版本甚多,有人说是因为情人和老婆争位子;有人说是因为在村上搞了太多的钱;还有人说是老婆太直了,举报了他,众说纷纭,不一而足。
牧田回到深圳后,第二天便到了洛西这里,洛西急忙问:“怎么样了?”
“没问题。”
“那谢了你,兄弟。”
“我说的是十五万,没什么问题吧?”
“十五万?”
“是啊,他说如果十五万的话,他就收十万的单子,晚上把单报给你,你这边把数据反馈给他,他的意思是,有平码,有特码,不管怎么样,三十万是足够了。”
“我手里还是少那么一点钱,如果十五的话,我吃饭的钱都没了。”
“要不这样吧,我给你五万。”
“那怎么行?”
“你留着自己用,我看了方忠健这么几年了,他是确实赚钱的,你就当减少一点心理负担,如果怕万一人家中了,出事的话。”
“那我先谢了兄弟啊。”
“别谢我,虽然我们走的路不一样,但是亏钱以后,我们的心情是一样的,我能理解,而且,我现在也不是没有办法赚钱,我欠这么多,也不是这点钱就可以帮得到我的,反正是欠,对我来说,多少是一样的。”
“那好,我先打十五万给你,立个字据,你然后再借我五万。”
“何必搞得这么麻烦,你直接给我十万,我转给他不就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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