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五年过去了,上了大学的小洛终于有了正大光明的去云南了,可是好不容易找到了,却被告知母亲的家人几年前就搬走了,而且母亲一直没回来过,小洛伤心了一阵后也释然了,找不到就继续找,终归有一天能找到的,不求什么,只是想当面问问她,这么多年可曾想过她们。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本来只是因为不想早早的就回家而随便报的一个社会实践团队,没想到却在蔺县这个与云南相隔十万八千里的地方遇到了自己一直找的人。那是怎样的一张脸,十年的岁月已经吞噬了她的容颜,还不到五十岁的她眼角已经沟壑丛生,眼睛里充斥了生活的艰难与沧桑,野草般的头发随意的扎了起来,身上那件短袖T恤洗得泛白,走起路来肥硕的裤筒前后摆动,整个人显得格外瘦小。从她身上完全找不到半点儿过去的痕迹。
她无数次的预想过再见到她的场景,或是激动地跑过去抱住她,或是冷静地旁观,或是恶狠狠的责问她当年怎么那么狠心,可是当她真正站在自己的面前的时候,小洛才发现自己连挪动脚步的勇气都没有,就这样看着她,看着看着,眼眶里浸满了泪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就这样任由她牵着小男孩从自己身边走过,那个孩子,应该是她后来生的,笑得真灿烂,那一声声妈妈更是叫得小洛心中格外的不舒服。
是啊,这也是她的妈妈,生她养她的妈妈,可是此刻,她们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涯。
知道了她在这儿,小洛开始有意无意的打听有关她的消息,可是,由于平时不能进出校门,所以打听消息的渠道不多,只好把目标锁定在大半辈子都生活在堰塘村的陈师傅,陈师傅经不住小洛的死缠烂打,只好把自己知道的都说出来。
“那个女人是陈顺家婆娘,九年前被介绍到这儿来”农村总有这么些人,平时吊儿郎当的,正经活路不敢,今天去这儿,明天去哪儿的,致力于解决当地的光棍问题,光棍问题,一向是农村的老大难,当年四十出头的陈顺靠着砖匠手艺过活,家里还有个曾做过大队支书的娘,老人家虽年老,但身体好、手脚利索。所以就在家料理庄稼,黄五出外做工,母子二人相依为命,日子过得还算不错。
陈顺幼时调皮,老娘又在生产队上工作,所以陈顺成天就和一群孩子打闹,某天一不小心被人推了一把。正好倒在柴堆里,耳朵正好被木柴枝丫戳中,耳朵立马出了血。等到母亲听到消息赶回来送去医院,已经迟了,治疗条件有限,导致陈顺听力不便,这也是他一直打光棍的原因。
为了儿子能讨上一门媳妇,陈母操碎了心,到处请媒人说亲,可由于耳朵的问题,再加上这个家庭孤儿寡母的,等哪一天老人家双腿一伸去了西天,这陈顺又是带残疾的,压根儿没有人家敢把自家闺女儿嫁过来,一来二去,直到陈顺都是四十好几的人了还光着。
陈母每天烧香拜佛的就想儿子成个家,好歹留下香火,一则等她百年归去下了地府也好见陈家的祖宗们;二则也好有个人照顾陈顺的晚年生活,不至于连个摔罐头的人都没有。当然,老人家心里也清楚,按照自家的情况,儿子是怎么也谈不到清闺的了,所以哪怕是丧夫的还是离婚的,只要自身自身清清白白的就行,可是,就连这个条件都没人愿意,老人家只好大着胆子去找那些常年在外做“生意”的人帮忙,就是搭上棺材本也非得找个儿媳妇回来。
皇天不负有心人,花了两千块钱之后,儿媳妇终于到家里了,也就是小洛的妈妈—赵娟,当初离家出来身上只带了几百块钱,当初自己从娘家私奔出来,如今她是怎么也不敢回去,先不说怎么面对年迈的父母,光是父老乡亲的眼光就够她受的了,所以她找了个份工作,由于学历低,年龄又偏大了点儿,想找份固定工作并不容易,意外认识了一个叫李康的男人,经他介绍才进了一家纺织厂,当然,这只是暂时的,她只是想用这种方式向老公表明自己的观点,没有了她当牛做马,那个家估计撑不了多久,但她是怎么也没想到,她的离开倒给那个女人让了位,在这世上,一个男人,只要长得不丑,兜里有几个钱儿,不存在什么生理问题,找个女人还是很容易的,俗话说二婚的男人一枝花,只要男人心不在你身上,你就是找根链子把他拴住也无用,更何况,小洛爸爸在那个女人身上才找到了所谓的“真爱”,要不是顾忌流言蜚语,第二天他就把养在外面的女人给接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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