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城动作麻利的对酒馆进行了常规的清洁,该扫的地方扫,该拖的地方拖,该擦的地方也擦的干干净净。
苏汐也没闲着,到酒柜那里清点酒水的数目,把一些空缺的位置拿新酒填进去补上。
一般的酒吧,无论你是白天进去,还是晚上进去,都不会感觉有太大差别,里面的环境以及氛围大致都差不多。
而顾城的酒馆,没有采用那种密闭式的装修,众人喝酒聊天的时候可以一眼便望到窗外的街头。
在每个落日西沉的时候,酒馆内部的氛围是最好的,可以清晰的看到夕阳缓缓坠入地平线,那是一种视觉上的享受,也是一种心灵上的享受。
早上的人并不多,一般酒馆的生意是从中午开始慢慢好起来的,而晚上则是人数最多,也是生意最好的时间段,不过今天晚上顾城和苏汐会早早的关门,去实现顾城那不成熟的想法。
“老板,今天我生日,可以给点优惠吗?”就在顾城和苏汐忙碌于整理酒馆内务的时候,一道年轻的身影悄然而至。
“嗯?”顾城迷迷瞪瞪的抬起了头,刹那间睁大了眼睛。
“凹槽,凹槽,凹槽!”顾城接连着爆了三个粗口。这在平时可是很少见的。
“怎么样?优惠吗?”青年笑着说道,显得文质彬彬。
“行啊,王根基,你小子可以啊。”顾城直接扔了手上的帕子,跑到王根基跟前,在他身上一顿乱拍。惹得王根基嫌弃的不行。
“哎,我说顾老二,行了啊,别太过分。我是有底线的。”王根基撇着嘴的说道,边说还边拍打着衣服上的水渍。
“苏汐,拿棍子!”顾城二话不说,扭头就对苏汐说道。
苏汐点点头,立马从储物间中拿出了一根一米多长的擀面杖。
“狗贼,看仗!”顾城举着棍子,就冲了过来,吓得王根基整个人都不好了。
天知道,为什么顾城会在酒馆里放上一根擀面杖,这让他想起了大学四年一直放在衣柜角落里的那根棒子,临毕业的时候,顾城还恋恋不舍的抚摸了好久,说是打顺手了都舍不得扔了。当时王根基怀疑人生怀疑了好久。
“行了,行了,顾哥,认怂认怂。”王根基笑的像个百来十斤的孩子,一脸的傻笑和谄媚,那模样和犯了错的狗子没多大区别,可能唯二的差别就是,一:王根基是立着的,二:王根基少了根尾巴。
“你怎么想起过来了?”顾城见好就收,开开玩笑还成,过分了就不太好了,虽然说是兄弟,但也不能超过底线。
“啧啧,你这是乐不思蜀成什么样了,自己的生日都能忘了?”王根基看看顾城,再看看苏汐,啧啧啧的说道。贱皮的模样,看的顾城心头一阵火起,险些没有压制住颤抖的擀面杖。
“所以你还是专门过来给我过生日的?空着手来过分了吧。”顾城打趣的说道,王根基来的时候浑身上下连根毛都没多带。
“那啥,礼物也需要时间啊。”王根基摸了摸鼻子,他才不会说他前几天压根儿没想起来这么回事,昨天才突然想起来顾城今儿生日。
匆匆忙忙的订机票赶到蓉城,下飞机就过来酒馆了,哪里有时间准备礼物。
“行吧,有地方住没?”顾城憋嘴问道。
“有啊,我住我二姨家。”王根基笑着回应,哪里来的二姨,你和苏汐住一起我过去我好意思吗?嗯?看来今晚只能挤挤酒店了。
“那行,咱们中午出去一起吃顿饭,晚上有没有兴趣跟我们去干一票大的?”顾城双眼发光的盯着王根基。
“干啥?”王根基懵懵懂懂的接过苏汐递过来的水杯,有些迷糊。
“咱们今晚去当一次流浪歌手,你不是会吹箫和吉他嘛,以前也爱唱歌,咱们三人一起,一定可以今夜的蓉城留下属于我们的痕迹。”
“行啊,我无所谓,今天你说了算。”王根基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拒绝也没有,波顾城的性格是不会给王根基选择的。
“那”
“馆主,你们这里收纳物品对吧。”顾城和王根基话还没说完,酒馆门口就传来一个青年男人的声音。
顾城和苏汐以及王根基,齐刷刷的看了过去。
“是的。你要放置什么东西?”顾城很快回过神来,然后回复道。
“一件婚纱,能放吗?”青年已经走近酒馆,约莫三十岁左右,声音有些低沉。
顾城三人对视了一眼,神色不禁有些严肃。
婚纱对于一个男人的意义不可谓不重大,而这个男人如今却是要以这种形式将婚纱处理掉,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可能是发生了什么事情,顾城等人不免认真了起来。
“好的,稍等一下。”顾城连忙走到吧台,从吧台下面左边的抽屉里取出了登记物品的表格。
“你,填写一下信息吧。”顾城指了指表格,看着青年男子,一时之间有些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好。”青年男子拿着笔在空余的一行写下了自己的信息。
姓名:张自达,年龄:29,性别:男,联系方式:……,物品:婚纱。
最后一格填写的是客人捐赠的物品,张自达拿着笔犹豫了良久,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写下了婚纱两个字。
“张先生,我们这里每一件物品,都有它的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你看你想写些什么?”顾城想说些话,但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按照流程办事,有时候可能生硬一点的态度,反而会让对方不会有那么大的负担。
张自达点了点头,转身从酒馆里出去,门口放着一辆白色的汽车,张自达从汽车里将婚纱拿了出来,手里还捏着一封信。
“这个是我想写的东西,里面如果有些不适合的内容,麻烦馆主受累,帮忙修改一下。”张自达捏着信封,封面泛起了一些折痕。
“好的,这个是我的名片,如果什么时候想将东西取回去,随时联系我。”顾城接过信封,并将一张名片递给了张自达。
其实一般会将自己在乎的东西送出来的人,是没有考虑过收回去的。斩断过往最好的方法便是彻底与过去划开界限,哪怕一丝侥幸也不会再存留。从此以后,过去是过去,与现在无关,与未来更无纠缠。
张自达收了名片,点点头致意。便转身出了酒馆,开着车离去了。
风乍起,吹开了酒馆门口最后一级台阶上的水珠,水珠晶莹剔透,折射着一缕缕金黄色太阳的光线,片刻间化作一道水痕,随着阳光的逐渐炽热,慢慢的化作一丝一缕的雾气,在风中于人间走散。
人间最多的是悲剧,最多的也是喜剧,悲和喜之间冲突却不对立,往往可能在一瞬间,时光打了一个温柔的盹,悲剧便会变成了喜剧,也有可能在一瞬间,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喜剧便会演变成悲剧。
大喜和大悲,究竟哪一种更可贵,唯有交给树边的落叶,天边的飞鸟,枕边的烦恼丝和火锅里的游鱼来处理。它们会证明一切,证明你所见到的究竟是爱情,还是悲情。
“我觉得我看完了估计就没有什么想唱歌的心思了。”顾城苦笑着看着信封,犹豫着要不要缓缓,哪怕一天也好。
“看看吧,这是对他的尊重。”苏汐温柔的说道,看着吧台边上竖起的婚纱,一时间有些出神。
“行!”顾城咬咬牙,深吸了一口气,才慢慢打开了信封,看到了这一段悲伤的回忆。
——
你说,如果有一天你不爱我了,我会怎么办?我笑着摇了摇头,我爱你,所以相信你,坚信我们会一直走在一起。这个问题不会有答案,永远不会,因为没有如果。
你知道我最爱在每天下班的时候,偷偷拿着你爱吃的糖葫芦,坐着这个城市的最后一班地铁,偷偷溜进家门,把它从背后伸到你的面前。
你知道我最爱在你洗完澡后,把脸放在你的发丝间,嗅着明明很普通的洗发水,却在你身上散发出的独特味道。
你知道我喜欢在每天早晨的时候,早起做一顿早餐,把它轻轻的放在保温箱里,在冰箱的最上面一格箱门上,贴上提醒的纸条,然后轻轻的走到你的身边,低下头吻一下你晶莹剔透的耳垂。
你知道我喜欢在每次出去玩的时候,带上一把平底鞋,把它放在包里,在你穿着高跟鞋走累了的时候,把它取出,为你轻柔的换上。
你知道我喜欢在每个节日到来前的好久,便开始准备一份礼物,用最精致的包装,选你最喜欢的颜色,在当天,看你收到礼物时,惊喜的样子。
你知道我喜欢在你每次身体不舒服时,开着灯搂着你,坐在床上,用手轻轻拍着你的背,在你的耳边悄悄地哼着温暖的歌,直到深夜。
你知道的,我所有的你都知道的。
你知道你于我而言是生命给予的最大惊喜,是我最期待有结果的那朵艳丽的花,是我喜欢在脑海中循环播放百听不厌的歌曲,是我在每个阳光升起月光浮出的日子里一遍又一遍翻着的书,是我在困顿时最喜欢喝的蓝·山咖啡,是记载我所有喜怒哀乐的人生日记…
你是我的一切,你知道遇上你我有多么的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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