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上说我内存不够了,我想了想,可能确实是这样。放弃游戏,也就等于放弃娱乐。其实有的时候觉得有些打来打去就那个样子。写文大概也是这样,现在已经到了瓶颈。不是写不出来什么东西,而是写出来的东西在现在看来,又要修来修去。觉得麻烦,又有感觉无奈,而是将简单换为困难但模式却又让人寸步难行。
不知所云
对于小说人物的思考。
我,沉默,冷静,我冷淡无关于他人,却始终没有达到那种境界,与世隔绝。达到那种小说主人公的孤绝,现在看来只是一种走火入魔。我是我,我是“我”。“我”不再是我了。确实有些出乎意料,对吧?就是很难去把控这个人的性格以及交往关系。
他对一个人好是不会说出来的。他对一个人的恨。也是不会刻意的去表达。不是孤独,是孤绝。他是一个独立于人群的一个人,他的灵魂是独特的。却时常被一种飘渺虚无的东西掌握控制。
我在思考会不会有这种人?会有?可能不存在。他是假的,但他应该是更具有烟火气的。恰恰相反,要让读者感受到那种真实。不是脑残,同样的也不是面瘫,我打算以我本身的一些经历来写。所以看起来可能会有些枯燥了。
造成“我”的这种性格必然是一个逐渐而长远的变化。打算写几个短篇,来写明为什么会发生这种变化。
有些人的童年可能是草长莺飞,但有一些人的童年却下着一场又一场冷雨。
男孩依然在等,守着窗儿,他看着黄昏逐渐陨落,黑夜慢慢显现。外面涌出一股味道扑鼻而来。应该是烧烤摊的已经开始烧烤了。几个学生晃晃悠悠的走。显然不害怕家长的责备。阳光从草丛里缝隙钻出来。但这应该是它的最后一次垂目。
杨柳已经不是第一次注意到这个男孩了,她修长的眉毛微微翕动,既是疑惑又感到不解。难道没有人来接他吗?或者说没有人来参加家长会?她的手缓缓放下,她认识他,可能是因为他的父母是这附近的一个比较富裕的家庭吧,然后有的时候会让她在这里等这个男孩。但是有的时候,这个男孩表现出来的表情。怎么说呢?已经不是同龄人的行为,让她感觉有一些怪怪的。
但又说不清楚哪里奇怪。
可能每年都有怪小孩吧。
同样感到疑惑的就是坐在他周围的比他大几个身子的家长,一个和蔼的大爷问道:“孩子,你的爸爸妈妈呢?怎么不来开家长会呢?”男孩没有说话,“可能他家里有事情吧。”杨柳便笑着打断了大爷的说话,“老师,我家马可怎么样?”大爷于话锋一转。“还不错。”杨柳默默看着男孩,男孩衣衫整齐,不像是问题学生。但他的眼神始终盯着窗外。外面的天空有一架飞机缓缓飞过,沉入云层,她觉得他是个安静的人,不过,在他们这个年纪段,未免安静的沉郁了。
杨柳拍了男孩的肩,男孩回头看,他的头发是寸头,他觉得他的头发应该比剃之前是很长的。脑袋上有一个“坑”不偏不移在他脑袋中央,据老一辈的说法,如果脑袋上有这个“坑”的话,代表这个人可能会很聪明或者以后前途无量。
杨柳立刻想到了自己的蹩脚的儿子。鼻涕一流一大把。看着都有些恼火。
男孩手臂缩在衣服里,虽说今年是夏天,未免也太太冷了一些。晚上与早上是两个不同的变化。杨柳是一个有亲和力的,成熟的女人,她知道该用什么方法能够让他开口,“小杜,能回答老师的几个问题吗?”杨柳从自己的小口袋里掏出了几个糖果。杜钰抬头看她,与其说是在看她,不如说是在看色彩鲜艳的糖果。
“你要说咯。”杨柳看着他眼睛里闪现的迟疑,便环顾四周。
一群人正看着他们。
“那,小杜,那我们出去再说吧。”杨柳说着,便与他走出去,杜钰起初是拒绝。可是想了想待在这里好像更为尴尬。于是便火急火燎跑了出去。光线斜斜射了下去打在百合窗,打在他身上,杜钰坐在座位,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他碰了碰杨柳的手。“糖。”
杨柳才把手机挂断,这电话也没有通太长。只是通话内容她觉得有些恼火,说是这个孩子得等很久才能接回去。她自己也有家庭啊,也有自己的生活。怎么能等这个孩子这么久。这是什么家庭?她心里嘀咕到。尽管是这样,她还是选择的等。
“杜钰,给。”她摊上手掌,杜钰看着她,他也摊着手掌,“倒我这。”他对杨柳道,还真是一个精明的小鬼头。她把那些糖果倒在他手上。他默默装进口袋,我说为什么把手插在口袋。原来是测试口袋是否能装下呀。杨柳拍了拍手,“杜钰啊,你妈说她还有很多事。要等很久。你知道吗?”杨柳温和地看着他,杜钰没有说话,没有反应,没有……表情。杨柳静静看着这个男孩,他这个年龄不应该有这么多哀伤,不应该这么多忧郁。可她竟然从中看到了一些不同。与不同的他人的悲伤,“我知道。”杜钰黯然道,“那你能跟老师讲讲,你为什么不开心吗?”
杨柳侧头含笑道,她是一盆水仙花,是水中的舞者的蹁跹,是有人见她的时候,都会相视而笑的美者,杜钰靠着椅背,他还是不说话,还是沉默,杨柳竟有一些搞不懂。
教室里,杨柳的丈夫的杨仰正讲到“成绩得慢慢提上来不能急于求成”这句话的时候,谢峣到了。
接上篇
其实谢峣早来了,只不过她没有看到杜钰,她的儿子,透过窗来,那个本该坐人的位置,却空空如也。人呢?她朝门口走去,黑紫色的卫衣以及她精心装扮的妆容却只留高跟鞋声音响彻空荡荡的走㾿,其实她也不想打扮成这样,只不过为了隆重而隆重。
她是一个注重礼节的人。她喝酒的时候,总是小酌一口。那是文雅人的喝法,然后缓缓把高脚杯放下。她也弹过钢琴或者小提琴,更多时候,推崇的是肖邦的音乐。或者捧起一本书就是奥斯卡的著作。
但是,她就是迟到了,她缓缓推开门,杨仰正看着她。杨仰停下该讲的那个内容,对着他说道:“你是杜钰的……找杜钰的吧,他们现在应该在楼梯那边。你不妨去看一下。”底下一群家长就看着她,她脸腼了起来,她和她儿子一样,某些特点一脉相承。
“那…好吧。”她轻轻地关上门,那些人正在那里窃窃私语。仿佛在讨论什么不得了的大事。她低着头,像逃一样走开了。她应付不了这种十分热烈的场面。
杨柳想说什么,却一抬头就看见了远处那个女人,那女人穿高跟鞋走得慢条斯理。手缩在口袋里,嘴唇涂上了口红。无可置否,这女人身上有一股高贵的魅力。是她难以想象的一种魅力。
“是谢峣吧。”她问。
“是。”谢峣道。
“我们在这里已经等了很久,家长会也快开完了。”她说,“我知道,公司里有很多事情要我处理,所以我忙了很久。”谢峣看着她,她想要不要感谢她呢?
“可是你已经在你该在的位置缺席了很久。”杨柳目光转向杜钰,杜钰正缩在她的后面。
“下次不会了。”谢峣看出杜钰的目光中的惊讶甚至是害怕。
“对于孩子来说,会有几个下次呢?”杨柳俯下身子对他笑了笑。有些人的缺席,可能是一辈子都无法挽回的错误。她想,“作为你的朋友,教育这方面你得管。”
谢峣没有说话,“我知道。”
夜晚滚滚而来,像是有人给天空披上了一层斗篷。校门口已经是熙熙攘攘,已经开完家长会的一些人,早已离开。在高楼大厦的一些窗子里,还亮着灯,还闪着火。有些人没睡。谢峣等红绿灯,看着周围,杜钰注视着外面的树和一个小吃摊叟传出来的笑声。保持沉默,她总在想,倘若自己没有工作到那么晚的话。兴许………还能赶上呢。她不想成为在家族中举足轻重。所以她一直都在努力,尝试着帮助杜玟,现在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有些多余。杜玟,她的丈夫,不需要她的帮忙,她好像成了多余的呢。
她望着灯火通明的大街上闪过的一个清洁工的身影。她没有对杜钰说什么,莫名的……感觉有些累。
她就这么惶惶然的靠在沙发上。想着杜玟几个月前那莫名其妙的一顿怒火。有些奇怪,明明埋藏这么久的事情,为什么一翻还总是能翻到呢?
杜钰看着她,她忘了说什么,其实是想说,好像也说不出来。她该怎么说?说自己工作很久把他的承诺成了一套狗屁。
往往解释就是欲盖必彰。
像杜钰的这种怪孩子是很难哄的。他不像平常熊孩子那样又哭又闹。只是冷冷静静的,平平淡淡的看着你。好像能看穿你究竟是怎样的人,谢峣觉得自己像个陌生人,全然忘了自己是他的母亲,也全然忘了自己……该怎样与他交谈,她记起来,杨柳拍了她的肩,她说,我们都是第一次当父母。要有自己的方法与经验。即使没有,也得自己慢慢摸索出来。她不算是那种教育经验十分丰富的人,但是文化涵养极高的学博士。
只不过……
其实他们当年结婚,也从来没想过会有一个孩子。大多数都是父母或者媒亲的紧逼下,不得已才能做出这种想法。好像有个孩子,是多么了不起的一件事。当然好了,皆大欢喜嘛。但是他们两个都疏于照顾。这几个月婆婆去世了。把他们的生活节奏依然是与结婚前一个样。
多一个人,少一个人。都一样的。
她很难反对,也很难拒绝。
于是,杜钰出生了。于是,她成了母亲。
她本想说“我本不应该来这么迟”却换成了“天晚了你还是睡吧。”她终究是那种收敛情绪的人。但她依然是位母亲。暮色兴许连光都看不见了,她注意到仅仅只是10:30而已。早了,她放下提包,杜钰只说:“你……答应过我的。”她慢慢转过头,感觉有一些心酸,却不知道为什么。她抵过他的头,“真的,天已经黑了。回去睡觉吧。”杜钰松开她的拥抱,他没有生气,没有奇怪,甚至没有任何脾气。
谢峣放下手,这件事终究是自己做错了,只是她难以承认这个事实而已,她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于是她又打开他的房门,“过了这么久,你不饿吗?小钰。”杜钰侧身,“吃过了。”他默默攥紧了口袋里的糖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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