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人皮鼓（终）

卓玛：善良的洛桑根本没有感化人獒王残忍的人性，它趁着洛桑外出治病的时候，潜入牧区，制住几户牧民，散布“洛桑是恶鬼”、“和白玛密宗双修”的传言，又带领人獒袭击牧民，使得洛桑和白玛变成牧区人见人怕的瘟神，终于无法立足，回到密林，被禁闭在木屋里，任由他和白玛活活饿死。 人獒再凶猛，也不是真正的藏獒对手，夜袭时被藏獒咬死了几个同类。人獒王指使受控制的牧民煽动“除掉洛桑”的情绪，一批又一批的牧民来到密林报仇，成了人獒现成的食物。吃不了的牧民，都被人獒的毒牙咬过，悬挂在树上做储备食物。

复仇的牧民得知真相，尤其是看到成为人獒奴隶的牧民讨好的舔着人獒王满是灰垢的脚趾，追悔莫及。这时，一个漂亮的女孩遥望着木屋，凄声说道：

？：“姐姐！”

这个女孩，正是白玛的妹妹。

人獒王：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出来了。

人獒王：早就饿死了吧。你们，也会死，没有区别。

女孩发疯似地冲进木屋，人獒们没有阻拦，在它们眼里，女孩只是一顿可口的食物。

人獒王突然一口咬断舔脚趾牧民的喉咙，喝了几口热血

人獒王：既然能背叛人类，迟早也会背叛我。

人獒群冲向牧民尸体，瞬间啃食的只剩几根残骨。人獒王环视着牧民

人獒王：杀了！再把逃走的牧民抓回来，不要透露风声。

牧民已经放弃抵抗，任由人獒逼近。不知道谁喊了一声

？？？：洛桑多吉，救救我们！

就在这时，木屋里传出沉闷的鼓声。人獒听到鼓声，赤红的眼睛褪去了血丝，眼神茫然地望着木屋。

“轰！”木屋突然崩塌，几道肉眼可见的气浪涌出，如同海潮般涌向密林，一道道金黄色的光芒照进树林，空中飘着金砂形状的光点，落在树林每一个角落。

木屋的残骸中，白玛妹妹周身散发着柔和的白光，端坐在木床上，低眉垂目，不疾不徐地拍着一面鬼面花纹的红色小鼓。薄薄的鼓面像一张剥下的人皮，晶莹剔透，血丝隐隐可见。

她的左右两旁，端坐着两个人。左边的人赤裸上身，低垂着头，干瘦的身躯宛如一具骷髅；右边的人却被剥去了皮，萎缩的肌肉干涸着鲜血凝成的血痂，长长的头发覆盖着半边身体。

地上，一汪变成黑色的血块里凝固着木屑，残破的人皮。

白玛妹妹随着鼓声唱出一段奇怪的歌曲，人獒如被雷轰，仰天哀鸣。鼓声越来越急，白玛妹妹唱着歌曲走向密林，人獒们浓密的体毛脱落，尖牙缩回牙床，粗壮的手爪变得柔软灵活，恢复了人的模样。

白玛妹妹：冤冤相报皆为心魔，事事不休同是轮回

白玛妹妹：姐姐，当我敲响这面鼓的时候，才明白了舍生取义的真正含义。最神圣的处女，无法说话的哑巴，嘴角有痣的宿命，只有这样的人皮，才可以制成奏响圣音的神鼓。洛桑多吉，你心怀大慈悲，不愿放弃任何生命，同我的姐姐白玛舍生取义。可是，我不明白，难道只有牺牲，才可以唤回人性中最后一点善良么？

冰冷的山风吹过，树叶“簌簌”作响，人皮鼓无人拍打却发出了声响，如同午夜哀怨女子的低诉。

白玛妹妹：我懂了

白玛妹妹：人獒王，你杀死的牧民，其实都是当年把婴儿送给农奴主当人獒的父母啊

人獒王已变成身材健硕的英俊男子，双手深深插进头发，拼命撕扯，哀声痛哭

人敖王：我恨……我恨把我们抛弃的父母！我恨把我们变成怪物的农奴主！

白玛妹妹：“洛桑多吉用佛心唤回人性，却忽视了人性的恶。天道轮回，你们自此守护这片草原，消除业障吧。”

白玛妹妹：善良的牧民，今天的一切，希望你们如同喜马拉雅山顶的坚冰，永远封存。

牧民们“噗通噗通”跪拜着白玛妹妹。

白玛妹妹：“人本平等，何须跪拜。”

白玛妹妹把人皮鼓别在腰间，向密林边缘走去

白玛妹妹：洛桑多吉，我会带着姐姐走遍世间，用大音之声唤醒沉睡的人们。

远山顶端，站着两个人，默默地注视着一切。

？？？：“人皮鼓，觉醒。这其中的关联到底是什么？”

卓玛讲完这段传说，又喝了一杯扎啤。我注意到几滴酒珠落到鼓面上面，发出轻微的“嗤嗤”声，渗了进去。

我听得心里七上八下，疑问接二连三地冒出来。还没等我开口，卓玛抚摸着鼓面

卓玛：不用询问，该说的我都说了。能听懂鼓声的人，今晚你是第二个。

南瓜：第一个是谁？

卓玛：你会知道的。

卓玛把鼓别在腰间，起身歉意地笑了笑

卓玛：打扰你这么长时间，很抱歉，再见了。

南瓜：等一下！

卓玛：你曾经的经历，并不是你了解的真实。真正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卓玛没有回头，边走边说

卓玛：再告诉你一件事，人獒王是……

我默念了几遍人獒王的名字，忽然想起历史上赫赫有名的那个人！眼看卓玛拐过街角，我正想追上去问个究竟，却发现根本动不了。

炎热的夏夜，食客们仍在喝酒撸串聊天，我出了一身冷汗。

卓玛所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月饼：傻坐着干嘛呢？

月饼往桌上扔了两包烟，盯着空空的酒杯

月饼：谁喝了我的啤酒？

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突然发现热好的烤串早已经凉了。想到农奴主们培育人獒的腐尸肉块，烤串说什么也吃不下了。

南瓜：买烟怎么买了这么长时间？

月饼表情有些不自然

月饼：想想心事，溜了个弯。

我没有追问，月饼的性格，如果他自己不肯说，刀架脖子上也不会吐半个字

月饼：明天，毕业了

月饼扬扬眉毛

月饼：有什么打算？

南瓜：没有，以后的事谁知道呢

是啊，以后的事谁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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