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
对于周雪菲来说却让她显得很是失落,望着唐小七渐渐消失的背影,她心底有种莫名的冲动。
这些日子以来,有唐小七的陪伴,原本冰冷的自己不禁改变许多。
她丢掉大小姐的蛮狠无理,被这个看起来坏坏的男人吸引着,一步步被拉入情感的漩涡之中。
她很想冲上去,问一问能不能把自己也带去。
她从小到大也没怎么出过远门,唐小七如果答应带她去,或许她自己就能看见许多绮丽的风光。
有人说“蜀道难”,有人说“剑阁险”,可是她只有在书里在电视上看到过,这未免有些失落。
有人说人们的灵魂,一个在路上,另外一个在远方。
周雪菲多么期盼能与另外一个自己对话,她也是个善良向往自由的女孩儿啊。
唐小七的安排是,只带三个人去。
申琴,飞虎跟飞豹。
胡乘早坐镇周家,徐敬才加入青龙会,唐小七不让犯险,他最放心不下的还是周雪菲。
“你一定不要不开心,好好照顾自己。”
这是唐小七临行前的晚上跟周雪菲所说的话。
只有这么两句,因为他懂得此刻必须收敛,心底不能掺杂任何的情感。
一个男人如果还有羁绊,那么他永远也走不远飞不高。
看着汽车飞驰而去,周雪菲将窗帘拉紧,仰躺在床上,只有这样她才能够不让自己的眼泪向下流。
更加不想让人看见她流泪的模样。
这几天跟黄欣谈合作项目的事情还算顺利,约好的去帝皇大厦签合同的。
她强忍着泪水,换了身衣裳就下了楼。
根据黄欣这几次的表现,周雪菲猜想一定是因为苗烧天吃了亏,他再也不会打自己的主意了。
头两回见着苗烧天,她看得出来比之前要安分得多,也可能是有虎组人的保护。
她驾着车很快来到了自己的公司,恰好赵妍也在。
她并不讨厌赵妍,尽管之前的诸多欺骗,但那是唐小七的阴谋诡计而已,她怎么会怪罪?
“他走了吗?”
周雪菲知道这个“他”,指的就是唐小七,赵妍这样问,只是不想让自己感到尴尬。
毕竟他们的关系实在是比较特殊。
说是喜欢还恰当一些,没有难舍难分的地步。
赵妍虽说是唐小七的未婚妻,但是这种事也只是她们赵家一厢情愿,唐家可是全然不在乎她们家的感受。
“嗯。对了,他怎么不带你去呢?”
本来这句话是赵妍想问的,却被周雪菲先一步问出来。
“我这未婚妻没有道理跟着去吧。再说了,他的心思可不在我身上。”
这巧妙地将话题转到了周雪菲身上,让周雪菲不由得心里暗暗生气。
“她怎么会是这样难缠的女人?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之前是有些误会,何必要搞得苦大仇深呢?赵姑娘难道真的打算把我当成敌人?”
周雪菲愤恨地跺跺脚,不想再多说什么。
黄欣已经早早就来了,苗烧天依旧被阻隔在会议室之外,并有虎组的成员陪同着。
赵妍见周雪菲有些生气,也觉得没多大意思,将来可是有好多地方求助于她,得罪了她就等于让唐小七更加疏远自己。
这么傻的做法,她赵妍又如何会做?
开着唐小七送给自己的新车,她准备先回去美美地补个回笼觉。
几天下来,她不知帮周雪菲四处跑了多少谈合同的事宜。
借着空隙,她从手机上看见自己的黑眼圈有些重,也心疼地说着:“保不准,哪天我就成为你的大姐也为不可?”
她这辈子的唯一梦想,就是要嫁给唐小七,成为唐家如今年轻媳妇辈里的翘楚。
就算受再大的打击或是其他险阻,又怎么能让她轻易退缩呢?
唐小七他们已经吃过了午饭,进入了蜀地境内。
正如古人云:“蜀道难,难于上青天。”
悬崖峭壁,飞鸟难渡。
唐小七凝视着熟悉的远山跟密林,心下一片怅然,
十六年了,整整十六年了。
“我回来了!”
他在说着,他是属于唐家的。
落叶总会归根,他再也不是个浪迹天涯的孤魂了。
唐门本就是他的家。
那里有他的亲人,也有他的仇人。
他已经开始分不清恩仇了。
他甚至觉得自己很迷茫,“我是回来干嘛呢?要一刀捅在自己那个从小到大都对自己关怀备至的爷爷身上吗?还是对雷欣怡下手?自己的妹妹唐弈然会不会还恨着他?”
这些问题萦绕在他心头,久久挥之不去。
不知不觉,车已经行驶到唐家门口。
这里还是跟十多年前没有太大分别,连门口的守卫都没有换过,只是看起来年纪大了许多。
这是唐家的传统。
唐小七下车后,眼眶里的热泪忍不住流淌下来。
“这是我的家啊!”
他努力喊出来,仿佛用完了最后的力气。
微凉的寒风呼号着,门前的落叶翻卷着,唐小七还能闻到熟悉的药香。
那是从唐老太爷书房那边传来的。
“爷爷的病有没有好些?”
他似乎在问,可是并没有发出声来。
已经有人看见了唐小七,却完全不认得他了。
“你是谁?来唐家做什么?”
唐小七听着这话,嘴角漏出一丝苦笑。
“是呀,我是谁呢?我难道要对他说,我就是十六年前那个奸妹弑母的唐家败类吗?”
不甘,愤恨,犹豫,还有其他各种思绪全都如劲风从他心头划过。
“我…我…”
唐小七断断续续说着,竟然没有说出任何完整的句子来。
申琴已经软语安慰着,“你要挺住!误会迟早总会解开的。”
忽听一人道:“什么误会?当年人证物证都在,能算是误会?”
这说话之人似乎对申琴也充满了恨意,没有任何情面可言。
唐小七认出这个人,正是自己的三叔唐赐。
平日里也从来不给唐小七好脸色,在当年就数他在厅堂上叫嚣声最大。
所以唐小七对他的印象很是深刻。
“你是亲眼见到他做的那些事吗?你凭什么以别人的片面之词就如此断定?”
申琴本来就不信唐小七会做出这种事来。
唐小七的模样已经跟十多年前变化太大,他知道就算自己站在唐老太爷面前,也没有人能够认出他来。
那些颠沛流离的辛酸往事一股脑全涌上心头,唐小七复杂的心情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他倔强地隐忍着,不去作任何解释。
没有见到自己的爷爷,他决定一句话也不会说。
没有人能够让他改变,除了他自己。
唐赐不打算让陌生人进唐家的大门,他就往门前正当中一站,挡住唐小七等人的去路。
唐小七头不偏肩不动,一闪身已经绕过唐赐大摇大摆走了进去。
门口其他人还来不及反应,已经被飞虎飞豹两兄弟撂倒在地,根本没有还手的机会。
进入院落,唐小七仍然可以看见练暗器轻功的唐门子弟。
长龙般的镖靶排成一行,深陷地下的木桩上的油漆有些剥落。
总的看起来还是像十多年前一样,更多的是小辈们陌生的面孔。
唐小七忽然想到了唐柔,小时候一直被自己欺负的那个顽皮小丫头。
“她是不是已经嫁人生子?”
一切的一切,唐小七都扫视一遍,最后目光停留在一个步履蹒跚的老人身上。
是唐老太爷。
他的模样显得苍老得多,神情憔悴,双眼下陷,脸上的皱纹也更多了。
唐小七走过去,双膝跪倒,向老人磕了三个头,仍是没有站起。
他在等,等唐老太爷说话。
“孩子,是你吗?你这么多年过得好吗?”
他似乎认出了唐小七,知道眼前这个陌生而熟悉的年轻人,就是自己曾亲手将他赶出家门的那个唐龙。
他的亲孙子。
知错能改,就是好孩子。
这一直是他对所有唐门子弟的教诲。
唐寅从来不去给别人解释什么,他面对着唐小七,枯瘦的手掌抚摸着他垂下的头,竟然问出这样的话来。
唐小七昂起头,声音哽咽地道:“我是小七,我还活着。”
他没有说自己过得怎样,他只是告诉唐寅,自己还活着。
“活着就好,活着就有希望。你回来得正是时候。”
唐小七越来越听不懂了,“什么是希望,正是时候,又是什么情况?”
“难道唐家也出了大变故?”
唐小七一路走来并没有发现任何异状,唐寅的话让他有点摸不着头脑。
带着疑惑,唐寅拉他起身,“跟我走。”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唐小七听话的跟在后头。
穿过回廊,绕过拱桥跟花厅,渐渐离正厅近了。
十六年前,那里发生的一切改变了很多人的命运。
而其中变化最大的还是唐小七自己的命运。
母亲惨死,自己备受屈辱,回想起来恍如隔世。
再次踏入正厅,唐小七心下决定,是时候洗刷冤屈了。
自己的父亲唐璧还有雷欣怡,唐弈然等都已经静候许久。
好像一出排练多次的话剧。
只等唐小七这个主角登场。
现在,唐小七已经来了。
厅中的灯火无风摇曳,就像仿佛空气里暗含着莫名的杀气。
唐赐此时也从门外走了进来,很快找了个空位坐下来。
刚才的事情他还来不及跟唐寅汇报。
他的眼睛注视着唐小七等人,狡黠的目光,脸色微黄,不住给自己的兄弟唐璧使着眼色。
这些并没有多少人注意到,唯独只有申琴。
一向目光如炬的女人,在跟唐小七出生入死不知多少次之后,她已经渐渐养成了这种习惯。
越是细小的事情她都不会轻易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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