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二十）

“上来两个人。”墨泽懿对接通的吧台电话骂骂咧咧道。

楼下不敢怠慢，一分钟不到，上来问有什么吩咐。

墨泽懿指了指在地上又睡过去的李皓：“这个拖楼下去找个犄角旮旯打一顿，他醒了要问就说是他自个儿眼瘸从楼梯上滚下去的，他墨爷爷大发慈悲救了他。”

艾子漠在旁边闷闷地笑。

翌日清晨

李皓龇牙咧嘴地从地上爬起来，然后就仰望见墨泽懿抱着艾子漠走下来，艾子漠好像还睡着。

李皓张嘴就要咧咧，墨泽懿皱眉瞪了他一眼，他赶忙闭嘴，然后用气音小声道：“老墨啊，这几个意思啊？”

“就你看见的这个意思。”

“不是，那，那萧鹤呢，你放下了？”

“他本来也没死。”

“咳……”李皓低着脑袋想了想，“其实吧，有个事儿我得跟你坦白……”

“你说你揣走的钱吗？”墨泽懿找个椅子坐下轻轻拍了拍怀里人的背。

“你，知道？”

“嗯，我的账是肯定要亲自看的，中间有猫腻一盘问就知道。你肯定不缺钱，给萧鹤的吧，萧鹤还不要你的钱，让你摆弄我的。”

李皓怔怔地看了墨泽懿一会儿：“墨大神啊……是，是萧鹤找我来着，我是觉得你们这层关系，再一个萧鹤跟我讲了好多他的事儿，我挺不落忍的，就帮他了。”

墨泽懿：“都什么事儿啊？能打动皓哥儿这颗寒冰似的心。”

李皓：“萧鹤，吸毒。”

墨泽懿：“在这里头混的有头有脸的，哪个真有瘾了？不过就是数着钱祸祸别人，他这都拎不清楚!”

李皓：“哎……我当时也是这么想，他哭的可怜巴巴的，说要钱东山再起。也就是近两年找的我，你怎么知道是他？”

墨泽懿：“钱少我早知道，咱俩交情我信你，后来知道萧鹤还活着，就联想到一块儿了。”

李皓：“用我帮你把他约出来吗？”

墨泽懿：“不用，他会来找我。”

话茬到这，艾子漠睁开眼睛，嘴嘟起来，很不高兴。墨泽懿知道是说话吵着他闹气呢，哄了两句就把李皓晾了，回夜未央。

李皓啧啧的摇摇头，刚要走人，瞥见廖煜辰了。

“辰子!”

“诶，皓哥，好久不见了。”

“是好久了，上回，内个调酒的小孩，哪呢？”李皓略显猥琐。

“您还惦记人家呢？”

“麻利儿的!”

一个月转眼就要过了，萧鹤没等来，等来了廖煜辰。

刚吃过午饭，太阳暖烘烘的。墨泽懿在墨色二楼办公室，手机放三楼了，静音状态，艾子漠看见来电显示廖煜辰，往门边瞟了一下，走到窗前接了。

艾子漠：“喂。”

廖煜辰：“怎么是你？我找墨泽懿。”

艾子漠：“跟我说一样，我一会儿转告他。”

廖煜辰：“……艾子漠，你就算不帮我，也不能拦我。”

艾子漠：“所以你要干什么？”

廖煜辰：“行，我告诉你，上头命令下来了，查到市长最近受贿一笔巨款，指证是墨家送的，腐败势力迁出了一片，官场已经帮不了墨泽懿了，但是不能只以行贿抓捕他，要找他制毒贩毒的证据。你，转告他，现在，工厂出事了，让他亲自过来一趟。就算你让他跑也没用，各个关卡都有我们的人，把他引到工厂，你有功，还能减刑。”

电话监听的这边，萧鹤没能笑出来，他替墨泽懿伤心，替自己委屈，自己盼了好久的人不要自己了，找别人人家还骗他。艾子漠你背叛墨泽懿，大错特错了……

“现在赶紧动咱们的关系，看能不能绕过警察的岗到国外。带几个模样好的跟我去墨色，我给艾子漠送份大礼，感谢他能主动把墨泽懿推到我身边。”

艾子漠在窗边站了许久才下楼。

“刚才廖煜辰来电话，市长受贿被抓了，你也出去避避风头吧。”艾子漠把手机递给墨泽懿。

墨泽懿靠着椅背闭目冥想，半分钟后开口：“我现在安排，你跟我走。”

“他这次也走不了!”走廊里萧鹤的声音回荡。

墨泽懿：“你怎么现在来了？”

萧鹤：“我来的正是时候。刚才电话里的内容你要不要亲耳听听。”

……

艾子漠垂头倚在墙上，神色淡然的听录音放完。墨泽懿直接抄起手机朝艾子漠砸了过去，却也没伤到他，只是把墙砸了个坑。艾子漠被吓的震了一下。

“你早就知道廖煜辰身份了，你一直就等这一天呢是吧!？看他*老子完蛋你的仇也就报了!”

“是啊，不然我还有什么理由在你身边待着。被爱人捅刀子什么感觉？难受吗……”

墨泽懿眼里布满血丝，狠狠地盯着艾子漠。

萧鹤心里极不是滋味，舔舔后槽牙：“走吧，我有法子出国。”

墨泽懿再不看艾子漠一眼，走的决绝。

一眼万年，沧海桑田。

萧鹤低声对带来的人说：“人给你们了，随意吧，楼上地方宽敞，过程录下来发给我。”然后快步跟上墨泽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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