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没有关系,我还是有兴趣啊。你要那样说的话,我对你有没有兴趣,也与你无关吧?」
无视表情扭曲的玉求,他继续说道:
「你是最初派去解决真白彩的剌客。我是不知夜云为何派最弱、又是【存在想像】,而且又和他是青梅竹马的你去解决真白;但是就结果来说,你失败了。非但如此,你还成为真白的同伴。」
「……那又怎样?」
搔着彷佛沾附着夜晚寒气一般的头发,浅绯说道:
「你是笨蛋吧?」
看到玉求被问得愣住,浅绯继续说道:
「别只是因为赢不过他,被他夸奖你很温柔,又被他拥抱一下,就像个傻瓜一样地改过自新。你的愿望是不惜使他人不幸,将其他参加者置于支配之下,甚至即使犯下诸多恶行也想得到的才能;难道就因为和心爱的真白一战之后,你就不需要了吗?」
听到玉求战败的消息,他认为那是当然的结果,但是听到她成为彩的同伴时,他感觉莫名其妙。梦坏游回的败北是合理的,然而当得知连她都加入真白那一方时,浅绯则是百思不解。
每个人都太受那个叫真白的笨蛋影响了。
「你想想看,现在是还好,到了十年后会如何?蓝会在田径领域,那个叫绯村的女孩则是会在艺术方面各自大放光芒吧?真白的妹妹如果是面貌姣好,个性开朗的女孩的话,也不会不幸吧。那么到时你会怎样?」
世界既不平等,也不温柔。
明明每个人都察觉了,却因为无可奈何,只能不去直视现实而已。
然而【意能者】不同,他们拥有权利,可以改变这个无可救药,有如粪土的现实。他们可以藉由使他人不幸,让自己幸福。
那么应该怎么做呢?
那就不应该放弃,不该被他人感化,更不用考虑改过自新。
看到玉求一句话也无法反驳,浅绯有如发泄郁闷一般滔滔不绝。
「我认为真白是个好人,不过他和世上的一般人有着致命性的偏差。人类都是以自己为重,基本上对他人不感兴趣,但是因为讨厌变成冷漠的人,所以才会准备了重要的人,温柔以待,摇摆在善恶两方追逐利益。无论是杀人还是闯红灯,说穿了都是不可以做的事吧?但是若说赶时间的话闯个红灯是正常的事,那么如果有真心想实现的愿望,杀个人也很正常呀。虽然指出那是不对的,加以否定,那样是很帅气,说『自己不做那种事』是很了不起;但是很遗憾的,那样就不像人类了。」
当然,『正常』的话是不会杀人的吧,然而现实存在的杀人犯,难道在杀人瞬间就变成『异常』了吗?答案是否定的,那只是周遭的人没发觉,其实疯狂的种子打从一开始就存在了,疯狂的种子平等地埋在每个人的心中。
不是恶人犯下恶行,只不过是绽放疯狂花朵之人,被称为恶人而已。
那么那道界线可说是非常暧昧吧。没有人能保证邻人是善人,没有人能保证恋人是正常人。其实大家都疯了,只是自己没发觉而已,那才是『正常』。
有人为金钱而狂,有人为名誉而狂,有人为色欲而狂,有人为梦想而狂。
那是『异常』吗?不,那才是极为正常的,人类的本性。
无欲、无心地高揭救济的志愿,那样的真白彩才是『异常』。
浅绯是这么想的。
「……就算是那样,玉求和浅绯同学做过的事也不会被原谅。」
玉求说出正常的言论,这也是『正常』。明明其实胸中翻搅着无可抑制的欲望,却为了原则、体面或者是保护『理想的自己』,口是心非地说出伪善的言语。选择好听又可受众人接受的言词说出口。
「不是那样的。我做了错事,而且我大概也是个杂碎吧。在表面上,如果在街头问卷调查,一百人中应该有一百人会回答我是恶人吧;但是如果摒除表面上的原则来说,那么杂碎才是正常的啊。人类基本上就是杂碎,只不过是顾虑理性或社会的目光,所以才披上善人的外皮而已。那才是『正常』,你们的老大就是不明白这个道理。」
「……如果不是这样的游戏,浅绯同学也不会杀人吧?」
「那要视情况而定。再说在这个游戏里杀人,严格来说并不是杀人。反过来我倒要问你,只要杀死无所谓的他人,愿望就会实现,当然那是附带不会被问罪的条件,这样你不杀人吗?不,答案已经出来了,你在和真白战斗之前,不是已经让许多人不幸了吗?」
「…………」
「对自己诚实吧,纪无玉求。你想要才能,那么就战斗啊。这里没有法律,没有道理,也没有秩序,脱去善人的外皮,摒弃理性的外衣,解放你的内在,『正常』地活着吧。因为【意能者】是容许那样做的呀。」
这么说完之后,浅绯深深吐了一口气。
说起来,浅绯本来就觉得这场斗争很可疑。
让人感觉有某种意图的对战组合。可是,浅绯不明白绫皓这么安排有何想法。那让他焦虑,那不彷佛自己是棋盘上的棋子,而绫皓则像是棋手一样吗?宛如没有被知会目的地的自己,正被某个看不见的存在所引导着……
恐怕其他成员也发觉这个不对劲的感觉了,绫皓是否会履行和他们的约定也很可疑。
但是就算是那样,他们也只能服从,因为除此之外,没有其他方法可以实现愿望。
愚者只能服从贤者,弱者只能服从强者,那也是『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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