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海老事集:中华夏洛克(1)演绎玩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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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和谐的晨曦

6月15日.晴.金海市.风华街二胡同.4:32.星期三

足足等了好一会儿,才等来了天空鱼肚白和地平线交界处上的一抹先是金色,再到赤色的日光。晨露的时代恐怕要过去了,它们情愿,或不情愿地在空气中升华,气化,直到将自身利益转变为润湿大地和草木。

胡同的广场上,人也逐渐开始多了起来,但也都是鸡皮鹤发,但又不屈于新陈代谢的老人,打着迟缓,也并不标准的太极拳。

胡同的最深处,缓缓地驶来一辆单车,像是晨曦一样缓慢,不知是它同着晨曦驶出,还是晨曦跟着它升起。

单车驶得越来越近,近得让人可以听清车上的拌嘴声。

“喂!你搞清楚!我不求回报地骑车带你去学校,没谢谢我不说,你还在这儿催我!”骑车的那人像是讽刺一般地说着。

“可是你骑得太慢了!五分钟前你就开始骑了!一直骑到现在还没出胡同!”

“俩人我能骑快吗?你骑还是我骑?”

“我骑就我骑!”说着小墨跳下车子,这一下晃得那辆单车差点翻倒。

“你癫痫犯了?跟他娘打了鸡血似的,慢慢下不行吗?”

陈小墨似乎没有听到张明扬的叫骂,只是自己打开手提书包,拿出折叠自行车拼了起来。

不冷不热的声音又响了:“呵!没想到你会骑自行车啊!”

折叠自行车终于弄好了,小墨依旧没有回答,骑了起来。

“喂,你聋了?”

“要你管?”

“五……四……”

“什么东西?”说着小墨转过了头盯着张明扬枯瘦的脸庞。

“三……二……一……”

几乎是卡着点儿的,小墨被前方的一个台阶绊住了车胎,不仅车子倒了,人也狠狠摔了一跤。而张明扬顺着台阶旁的滑坡滑了下去。

于是张明扬终于翘起那几乎几万年不笑一次的嘴角,“哼哼”地讥笑着。

“死竹竿儿!”陈小墨扶着地站了起来,“合着你是卡着点儿打算绊我一跤解解恨是吗?”

“拜托姐们儿,天地良心,你一上自行车我就发现这种折叠自行车时速并不高,根据踏板连接处的磨损程度来看起码骑了两年,轮胎气闸口是很久前封住的,所以轮胎到现在还没怎么充气,所以速度还要减慢。如果这样算,你会在大约十秒后摔倒。除去你骂我时的那五秒,所以我才推理出来啊!”

“行行行!你智商高你豪横行了吧!你们当侦探的脑子都灵活行了吧!”

“你在讽刺我们?”

“你故意骗我到台阶旁边我就不能讽刺你了?”

“姐姐,我们理清思路,这台阶是本来就有的,咱小时候在这玩儿多久,看着多少次这台阶你心里没点儿数吗?再说这方向你也没变过啊!”

见小墨还有要张嘴辩驳的倾向,张明扬只能耸耸肩:“好吧!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我故意捉弄你摔着,看见上面那养花的架子了吗?它掉下来砸死我!”

“砰”的一声,那架子的确掉了下来,只不过砸中的不是张明扬,而是坐在楼下乘凉的一个大爷。

俩人也不是傻子,也没有闲着,马上叫了救护车。望着红蓝灯光远去的身影,俩人……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毕竟大早上出事故,怪晦气的。

说起这大爷,张、陈二人说熟不熟,说生不生,对他唯一的印象就是清晨和黄昏坐在胡同拐角的一个藤编的摇椅上听着戏,偶尔对着两人打打招呼。

救护车走后,警车就来了,下来的是陈小墨她的“老父亲”(她一直这么叫)--陈军。这个壮实的中老年人抬起头,看了看那个砸中老人的架子原处的位置,又低下头去,瞄了瞄还躺在地上的,一摊混杂着零星的几块瓷片的培育土。

“陈叔,那大爷有事儿吗?”

“我上哪知道去……砸伤后脑,还那么大年纪,看情况吧。”

于是陈军转过头来,朝向他那宝贝女儿:“你俩还等啥呢,去上学去。”

“不不不,时间还够,陈叔可以去花盆主人家看看吗?”

“不行!刚才有人去敲过门了,那家主人不在!这么进去是私闯民宅!我都得负责任!”

“那我撬锁进去了啊!”说着张明扬拉开居民楼铁门,钻了进去。

“别他娘的胡闹!给我回来!”

等到父女二人找到张明扬时,他早就跑到了天台上,往下看着什么东西。

“去上学吧!这儿用不着你们!不就是几个花盆儿掉下去了吗。”

“真就这么简单?”

“不然呢?”

“小墨,确认了,你这智商随你爹!”

“臭小子什么意思?”

“你看。”张明扬从兜里掏出几个长钉子,“这是我在案发现场捡到的,显而易见这是钉装花盆的架子用的钉子。并且架子上还绑着一条铁卷尺。”

“这有什么蹊跷吗?”

“这几个钉子从锈迹来看使用的时间不会超过一年,如果是自然脱落实在说不过去。”

突然张明扬一手抓住护栏从天台翻了下去,惊得父女二人惊呼了一声。

“等等。”张一手扒开陈军打算把他拉上来的手,指着那个架子原该所处的位置,说道,“你看这钉子原来扎过的眼儿,都是呈漏斗状,说明有人特意凿掉钉子,然后将它们放进花盆,打算掉下去的时候一起坠落着地。还有这里,看看这是啥,是蜡烛,而且还倒着!为什么蜡烛会在这?”

然后他翻了上去,继续说:“我感觉这不是意外,应该是人为的。”

“所以现在怎么办?”

“赶紧去联系花盆主人啊!”

6月15日.晴.金海市.风华街二胡同6号楼.5:05.星期二

足足等了大概半个小时,那家主人才到,而且陈军还特别“贴心”地找来了西装革履的,受伤大爷的儿子。

对于这户主人,张明扬没有多问,只是问了几句关于他的名字是什么,和放花盆的铁架子的“年龄”。至于这家主人和老爷子的关系……也不是很熟,再加上主人的“当时他在“红塔”酒店做夜班保安,从晚上十二点一直要干到早上六点”的证词听不出任何蹊跷,所以也张也没有管什么。

另一旁的儿子,不停地向着警方问这问那,而前一分钟,他正在揪住那夜班保安的领口,似乎随时预备着打一架,从而被警方拉开。儿子的手一直在抖,不知道是出于气愤,还是出于对父亲的担心,而这时张明扬才发现他的大拇指指甲上似乎有点烧焦的痕迹。

“我叫李毅,是个服装厂老板,因为我今天要谈项目,所以得早点出门,没想到我出了门就出了这件事。”

“你家住哪?”陈军有意无意地提起,却没想到接了张明扬的话茬。

“胡同口,就是10号楼那块儿,因为我爸年纪大了,我也得照顾着,但是他犟,非要说自己一个人行,所以我就只能去那住着,这样照顾方便,还能估计老人自尊不是……”

问完了话,陈军一回头,看见两个人跑没影了,于是他突然站起,往四周望了望,最后又是在天台上看见的。

于是他紧跑了一会,在天台上看见了扶着护栏不知道在看啥的两人,又好气又好笑地骂着:“你俩他娘是走地鸡吗?可哪乱晃悠!”

“你看小墨,那是什么?”张明扬指着一块在水泥护栏外侧的一块水渍。

“水?”

“干得差不多了,应该是一段时间前的。这还粘着一块胶带你看见了吗?”

“嗯。”

“为什么这儿会有胶带你知道吗?”

“不知道诶……”

张明扬石化般停滞了半分钟。

“小墨你帮我看看从这个角度看下去那个是什么?”

“垃圾箱,你看不见吗?”

“眼神不好了。”

“让你配眼镜你不配……”

“我眼睛还没有近视到那种程度,配眼镜费时还费钱。”

说着二人不约而同地又跑了下去,面对着两人站在天台后侧对护栏指指点点还对他的话视而不见,这着实令陈军哭笑不得。

等到他缓过神来,张、陈二人已经到了居民楼后的一个垃圾箱旁。

两人对着它看了许久,张明扬终于走上前去打开垃圾箱的盖子,翻了起来。

“喂!你干什么?你是小孩儿吗?还翻垃圾桶?”

“安静会儿!”

终于,张明扬从垃圾箱中翻出来了一个卷尺,上面还贴着几条胶带。

“是水溶性胶带……卷尺外壳上还有……是自来水吗?”张明扬用白手套的手捧着看了好一会儿,“而且……前面有一段被烧断了……”

突然,他又停滞住了,随后急匆匆地喝令小墨去叫她父亲,自己便又一次奔向天台。

“来了?”张盯着陈警官,“李毅在哪?把他叫来!”

“怎么了?一场意外至于这样吗?”

“陈叔?你健忘吗?你忘了刚才我和你说过的?”

“拜托,一根蜡烛能代表什么?”

“但是结合上这些就可以代表了!”说着张明扬将卷尺举了起来。

“凶手先把铁架凿下,用铁卷尺绑住,接着”

“凶手先把铁架凿下,用铁卷尺绑住,挂在天台栏杆上,同时将卷尺拉长,把卷尺穿过栏杆和水泥板的缝隙,再将卷尺用水溶性胶带缠上,这样准备工作就做好了。接着他将一根点燃的蜡烛斜靠在卷尺的铁尺上,蜡烛逐渐融化,火焰就会烧到卷尺,这样卷尺就会熔断,从而使铁架落下,而拉出的卷尺会自动收回。接下来就是要处理卷尺了,在几条胶带之间放入冰块,气温原因冰块会逐渐融化从而溶解胶带,墙壁的水渍就是这样来的,他提前算好方位,这样掉落的时候就可以精准无误地掉落进垃圾箱。我居然这么快就解出答案来了,真不敢相信!”

“那为什么要把李毅叫来?”

“因为他就是凶手!他指甲上的焦黑还不够明显吗?赶紧把他叫来!如果你们还不信就去查查卷尺,卷尺上一定有他的指纹!”

张明扬的确说对了,李毅的确是凶手,对于攻击自己父亲的行为,他的理由是他的工厂面临破产,而碰巧自己又曾经给父亲买过高额意外保险,无奈之下,只好这样做。

李毅上了警车,张明扬连瞧都不愿瞧一眼,等到即将开走时,他才快走两步赶上前去,示意警察按下车窗,他的目的也很单纯,只是为了留一句话:你的理由很完美,但是依旧无法弥补你的罪,因为只要角度有些差错很有可能造成无法弥补的损失,虽然你是为了你的厂子,但是我还是想留下五个字“你令我作呕”。

6月15日.晴.金海市.风华街二胡同.6:56.星期二

太阳完全地升起来了,两人骑着车漫无目的地走着,竟很整齐地不知道去哪。

“有的东西只有失去才懂得珍惜啊。”

“这句话很老了。”张明扬的眼睛空洞着,仿佛结了层灰膜。

“李毅为了钱,攻击自己的父亲,却没有思考后果,他不知道这样可能会失去他的父亲。对于父亲,你不应该感悟最大吗?”小墨突然转过头。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卖了。”张的眼睛猛地放出异样的光彩,着实吓了小墨一跳,并且使她明白自己说错了话。

“哦对……我忘了……”她试图缓解尴尬,于是便打算岔一岔话题,“我们是不是忘了什么?”

“什么?”

两人突然像打了个震悚,不约而同地大喊:“早自习迟到了!”

于是,伴着在已经全亮的天空中漂浮的云,自行车的脚蹬声又“哗哗”地传了起来--只不过今天晚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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