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说真的,季泽栖的长相确实是很棒的,跟同龄人比起来,他的身上多了一丝冷静和不近人情,有时候却又感觉他很有人情味,毕竟能像他那么嘴欠的人是真心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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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泽栖看着手机里泰贝莎发过来的消息,思考了一下。
707是什么意思呢?
日期?
可是七月七日已经过了啊。
等等……
七夕活动。
难道是农历七月七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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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泽栖查了一下,今年的七夕节,就正好在八月七日。
也就是活动的最后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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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维亚还是想问。
季泽栖眨了一下眼睛:“我会弹琵琶。”
维亚:“……”他想问的不是这个。
季泽栖继续道:“但是这里好像没有琵琶,我以前用的那个琵琶还没托运到吧……诶,你家有吉他吗?”
维亚不可思议地看过去:“你也会吉他?”
那个眼神,像是在看同行。
难道他终于能够找到一个和季泽栖正常交流的话题了。
结果季泽栖下一句就是:“不会啊。”
维亚汗:“那你要吉他干嘛?”
季泽栖:“家里有是吧?”
维亚:“有是有,但是那是我的,你不是不会吗?要吉他干什么?”
季泽栖:“不会可以学啊。只要我知道哪几根弦是哪个音,再练一下手法就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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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倒不是吹的。
吉他的确不能速成,但是季泽栖学东西只要认真地学第一遍,后面也就根本不需要练习,他学东西学的很快的。
只要知道吉他发音的规律,再多练一下指法那也就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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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维亚不怎么信:“你就吹吧你……”
说着,车子停了下来。
维亚开了车门的锁:“你先回去吧,我把车先停进车库里,你到门口按个门铃就可以了。”
“哦。”
季泽栖下了车,去按了门铃,给他开门的是女仆。
慕归应该是去医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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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好,季先生。”
季泽栖点了点头,不怎么想要搭理那些下人。
不过下人也没有在意,毕竟从季泽栖进到这个屋子的那一刻起,老夫人特别重视他。
哪怕现在老妇人回到别的别的地方去住了,季泽栖也不会因此而受到下人的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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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上二楼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房间的床头柜上,摆上了一束新鲜的薰衣草。
一天换一束,而且还是已经开了花的薰衣草,季泽栖表示不想去理解有钱人的脑回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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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理解一次,真的就心累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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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之后,维亚停好了车回来了:“舅舅呢?都七點了怎麼還沒從醫院下班回來?”
坐在餐桌前的季泽栖对着面前的晚餐看了好一阵之后,缓缓对维亚抛出了一个问号表情。
维亚:忘了,这家伙听不懂法语。
“你怎么不吃饭啊?”
季泽栖道:“得先等你来啊。我是客人,得先等主人来了才能吃饭,主人不动筷子,我也不能动筷子,这是基本的礼貌。”
维亚:“在这里不需要这么拘谨。”
也没见季泽栖第一次见他的时候那么拘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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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泽栖道:“坐下吧,先吃饭。今天难得是吃西餐。说真的,刚来的时候你奶奶顾及我的胃口,顿顿吃中餐,前阵子受伤,又是我妈来料理我,依旧是中餐。来了快半个月了,可算是能够正常吃上一会西餐了。”
“中午那顿呢?”
“牛排不行。不合我胃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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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要是他的目光一直盯着那碗土豆浓汤。
维亚很怀疑,季泽栖就是奔着土豆浓汤来的。
维亚洗了手,坐下。
季泽栖就一直盯着。
“你是打算行注目礼地吃晚餐吗?”
“你先吃,我才能吃。”季泽栖一本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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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面前摆的是一份正宗的西餐。
当维亚拿起刀叉开始吃起第一口开胃点心的时候,季泽栖就已经拿起勺子,喝了一大口土豆浓汤。
“季泽栖,要不,以后你在的时候主食干脆换成土豆浓汤就可以了吧,反正土豆里面含有的淀粉也挺多的。”维亚汗颜道。
“那不行。”
“为什么?你不是很喜欢吗。”
“喜欢是喜欢,又不是没了会死。但是主食是必需品,没了,真的会死。”
有时候喜欢的东西不一定要天天都能够看得到,但是你可能会时时刻刻挂念着那东西。但是有些必需品没准是生活中最不起眼的东西,你以为能够随时抛弃的东西,倘若某天失去了,才会觉得措手不及,甚至,追悔莫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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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泽栖用勺子又舀了一勺汤:“这汤再好喝,我也不会当成主食的,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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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后,季泽栖洗完了澡,他刚刚打算换药,结果很快便有人敲了敲门。
季泽栖拿着毛巾擦着头发:“进。”
维亚:这是他办公室吗?还那么吝啬地给个进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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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没锁,推开之后季泽栖看见维亚手里抱着一个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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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泽栖身着白色T恤,胸|口|处印着几个英文字母,长发没干头,水滴时不时会急着往下掉。
“你来干什么?”
季泽栖直接问。
“你不是要吉他吗,我给你带过来了。”维亚将吉他放在了季泽栖的床上,“我刚刚打电话问过舅舅了,他要过一阵子才会回来,可能是在今晚半夜,也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应该是有急诊吧。”季泽栖把毛巾挂在自己的脖子上,走到床边上手摸了一下吉他,“手感不错啊~”
“你不是想学吗,现在不试试?”
季泽栖摇摇头:“我觉得我还是先把肩上那伤口的药换了再去学会比较好。”
季泽栖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药和纱布:“你帮我?”
维亚:“跟之前一样吗?”
季泽栖点点头,开始把T恤脱了。
“这次不用撒酒精撒的那么快,这几天都没什么事,你不要再走神了。”
维亚想到之前因为走神,不小心把不少酒精倒在了季泽栖的伤口上,还被季泽栖揪个现行的尴尬:“你……怕疼?”
他用棉签沾了酒精,直接上手抹。
季泽栖动了一下,他背后的蝴蝶骨微微凸起,形成一个好看的弧度:“这倒不是。”
他接着说:“但是谁都不希望自己太过疼痛,把本就没有的或者不该有的东西在自己不情不愿的前提下施加在自己身上,未必不是一种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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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亚微微一愣。
“说的对。”他轻叹一口气,“谁都不希望自己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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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很快就擦完了,并且这次因为维亚没有走神,所以季泽栖也没有任何抗拒的意思。
他把衣服穿上后,看了一眼床上的吉他。
“你弹吉他很好听吗?”季泽栖看着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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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亚点点头,拿起床上的吉他,拨了一下吉他的弦。
季泽栖顺势在他身边坐下,示意他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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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泽栖黑色的长发在他的肩头披散,散发着淡淡的薰衣草的味道。
是维亚家惯用的洗发水。
他维亚家里的味道。
维亚微微勾了勾嘴角,认真地抱起吉他,修长的手指在上面不停地拨动着,发出了一连串动听的声音。
“这吉他音色不错,要不你弹一首?”季泽栖挑了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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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亚道:“你想听什么?”
“我不了解,你自己挑一首吧。”季泽栖道。
维亚想了想,轻轻拨动了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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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子的旋律有些悲凉,像是有人轻轻挠住了某人的心脏,有些压抑难受,但是又让人感觉有些愉悦。
有某些难以形容的感觉从心底迸裂而出。
“《爱的罗曼史》。”季泽栖道。
这句话不是提出疑惑想到得到肯定,而是一个陈述。
维亚:“不错。你有没有什么别的感想?”
季泽栖:“感想?没有。”
季泽栖道表情没有一丝变化。
维亚有些震惊,刚刚弹吉他的时候他特意把弦的声音压的有些低,这使得整首曲子的曲风有些趋向于伤感,一般而言,普通人听了之后都会有些触动,可是季泽栖却一点表情变化都没有。
季泽栖直接抓起旁边一个枕头往他脑袋上砸:“你拿什么眼神,收回去。”
维亚勃然大怒,顺势绰起另一个枕头砸回去:“你敢打我!这是我家的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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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拿着枕头象征性地随便砸了几下之后,季泽栖道:“其实说实话,我对感情的触动还是比较平静的,没什么过激的感情,我一般都比较难以察觉。”
“难以察觉?”维亚有些不可思议,“我看你分析别人的微表情的时候从来都没有放过一丝一毫的变化啊。”
“那不一样。”季泽栖建起刚刚砸在了地上的枕头,拍了拍上边本就不怎么存在的灰尘,“案子是案子,日常生活是日常生活,我对案件的敏感程度比对日常生活的敏感程度药多得多,没准,也正是因为这样过,我对于正常感情的感知,会显得比一般人要淡薄许多。”
维亚看着他:“可我觉得你的喜怒哀乐都是写在脸上的啊。”
季泽栖垂下眼眸:“是吗。”
“估计是我没法忍你吧。”他继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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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亚忽然想再拿个东西来再砸他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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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泽栖轻轻嗤笑:“能让我感情那么外露的人不多啊。除了我妈和我发小,你是第一个。”
维亚看不清季泽栖的眼睛,不清楚季泽栖此刻倒底在说些什么,究竟是他们间能够做普通朋友还是他这个人很欠打这两个可能性都挺大。
虽然说他一直都觉得季泽栖和他聊天的时候和他日常里欠打程度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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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起吉他,拨了几根弦:“这几根弦是这个声音……”
季泽栖目光看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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