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目光不算炽热,却不知为何让维亚稍稍乱了心跳。
他的手一顿。
季泽栖:“怎么了?请继续你的表演啊。”
维亚:“我在想一件事。”
季泽栖:“什么事?”
维亚:“要不要叫管家再买一把吉他,虽说我要教你,但是绝对不可能像言情小说里描写的一样,从你身后抱着你,握着你的手一直教你教到你会演奏每一个音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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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泽栖静默地看着他,悄悄翻了个白眼。
“你想多了,我对你不感兴趣。”接着,季泽栖靠向维亚,一个枕头直接拍在他的头上,“所以你不必担心我会对你怎么样,就算你们这边开放,我们那可还没合法呢。”
维亚刚想说点什么,季泽栖便掴了他一下:“你还教不教,不教就算了,不情不愿的我也不想学。”
维亚转回了正题:“那你要上去演奏什么曲子?”
“没想好,要不你推荐一个?”
“行,你要穿什么上台?”
“嗯……汉服吧。”
“那就……古典一点的音乐?”
“要不就《关山酒》吧,到时候我换一件红一点汉服。”
“《关山酒》?没听过。你放来我听听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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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泽栖依言拿出手机,播放了那段音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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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的声音带着古色古香,铿锵地将一幅沙场的厮杀画面展现在维亚面前。
一曲毕后,维亚道:“关山点酒,千秋入喉,你要不舞剑去算了。”
季泽栖一怔:“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我可以舞剑啊!你们这群法国人肯定没见过Chinese kung fu!”
维亚:“是挺新奇啊季先生,但是你能不能先想想,开学大典上你那个交换生发言你改干些什么,干巴巴地念你的讲稿吗?敢不敢跟我赌一把,你上台时的掌声绝对没有我上台时的掌声热烈!”
季泽栖有个不服输的天性:“赌什么?”
维亚浅蓝色的眸子闪过一道暗光:“你若输了,就——”
他凑近季泽栖的耳边,轻轻说了几个字,季泽栖一愣后,琥珀色的眸子微微一震。
“我 | 靠维亚!你是不是有病!”
维亚勾起嘴角:“怎么?不敢赌啊?这就算过分了吗?我觉得这可不过分。”
季泽栖微微眯眼:“开学大典是在活动之前的,如果你输了,那么,你就跟我剑术对打,我说的是在活动的时候,你做我搭档。”
维亚:“行啊,你以为我怕啊?”
季泽栖一哂:“谁知道呢,是吧?”
维亚:“那要是你输了,你就必须——”
季泽栖眯起狭长的双眸,道:“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不会食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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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季泽栖的房间后,维亚让女佣将一束薰衣草送了进去。
女佣:“季先生,这是少爷吩咐的,我放您床头柜上了。”
季泽栖坐在书桌边,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女佣:“还有什么需要的请随时叫我。”
季泽栖看了一下时间,道:“给我倒杯温水进来吧。”
女佣:“好的,季先生,您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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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佣一出门,季泽栖便打开了笔记本电脑,而电脑屏幕上显示的,却是一个已经打开的加密压缩包。
里面存着一个未曾加密的word文档,季泽栖将文档打开,发现里面有4页空白。
这让他的大脑跟着空白了一瞬。
鼠标从文档的上头滑倒文档的末端,一个字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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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怎么回事!
不应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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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加了密的压缩包,不可能一个字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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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他就收到了泰贝莎的微信。
【Tabitha】:Dear Ji,你打开文件夹了吗?
【乘风-ZQ】:打开了。不过你们弄一个空白的加密文档,就是为了耍我?
【Tabitha】:什么?空白的!?
【乘风-ZQ】:[截屏.JPG]四张空白的页面,你是不是转给我的时候顺手把里头的东西都给删掉了?
【Tabitha】:可是,季先生给了我那份文件之后,并没有告诉我密码啊,从来没有人打开过这个文件夹。话说,你怎么知道密码的?
【乘风-ZQ】:不是你告诉我塞纳河和707的么,我就随手试了一下!压缩包也是你传给我的,我哪清楚这份文件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该不会把文件放在云端储存过吧?
【Tabitha】:不可能!运用互联网储存的文件十有八九会被黑客看到,我怎么敢!你再看看那个文档,看看是不是有没有什么地方没有看清楚。我一会估计不会回你的话了,我觉得,有件事,我需要查一查。
【乘风-ZQ】:行。我再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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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扣扣—— ”
“季先生,您的温水。”
季泽栖走过去开了门。
女佣给他递过去一杯水。
这时,刚刚洗完澡出来的维亚正好路过,顺口问道:“这都快十一点了,你这个点喝水?”
还没等季泽栖答话,维亚便想起一件事:“你不是……要吃安眠药吧?明天也没什么事啊,随你怎么睡,是不是薰衣草不够新鲜?我让人再给你换一束。”
季泽栖摇了摇头,道:“我没有要吃安眠药,安眠药其实在我来的那天晚上就已经吃完了。”
“那你要水干什么?喝水除了解渴、顺药,也不可能助眠吧。”
“不吃安眠药,你可滚吧。还有,明天晚上记得帮我买盒安眠药。”
季泽栖直接将维亚连声带人关在了门外。
他从抽屉里找出那盒药,打开药盒,掉出了一张不久之前被他揉得皱巴巴的说明书,上面把适宜症状和不良反应列的清清楚楚,季泽栖没忍住,脸色淡漠地又看了一眼不良反应那一栏内容,叹了口气,去下一粒药,顺着温水,灌了下去。
接着,他将word文档拖出压缩包,塞进了移动硬盘里,又建立了一个新的压缩包,也加了密,存进了U盘里。
“咔哒——”他一把将U盘拔了下来。
这份文件可得好好保存。
他不相信里面能够什么东西都没有。
而泰贝莎也显得很可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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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无意识地瘫倒在柔软的大床上,伴着丝丝缕缕的薰衣草香味,入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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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的时候,季泽栖果然又起得最早。
如果是在国内的话,他估计也不会睡的那么好了。
他看了一眼床头柜上的薰衣草,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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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的洗漱过后,他又跑到了厨房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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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先生,您怎么这个点回来?”
“医院那有个外科主治医生请了假,又正好来了一个急救伤患,我跟那个医生正好有点交情,就帮他动了做了那个手术,一下就忙到半夜三点多,手术之后还要给人护理一下,回来就差不多这个点了。”慕归打了个呵欠,“困死我了,有吃的吗?”
女佣看了一下表:“先生,现在才六点多,您要是真的很饿的话,我现在就去给您做点吃的,您先到客厅那休息一会儿吧。”
“行吧……”慕归又打了个呵欠,也许是因为又有点饿,他干脆挪到了厨房那等着。
不料,一进厨房他就看见了正在敲鸡蛋的季泽栖。
慕归惊讶道:“你怎么起那么早?”
季泽栖的手顿了一下,回头发现那人是慕归,还顶俩黑眼圈,他强忍笑意,道:“自然醒就是这么早,我也没办法啊。您吃鸡蛋面吗?”
“少放点盐。你说你自然醒吗……你可别是又碰了那药。”慕归的眼神刚刚变得犀利一点点,困意便又涌了上来,犀利的目光又一点点散开。
季泽栖关了火,端出来两碗热气腾腾的面,将其中一碗递给了慕归。
慕归随手拿了一双筷子,将面上的鸡蛋戳进了汤里。
“药,我现在还是会吃一点的。”季泽栖夹起那些面条,吹了两口气,“不过我会尽量克制服用次数的。”
慕归叹了一口气,想来也是,戒掉一样长期依赖的东西哪用那么容易,季泽栖愿意控制用量已经很不错了。
“那你怎么也没给维亚弄一份啊,就弄我俩的,你不怕他睡醒了来骂你啊?”
慕归说话的时候嘴里还嚼着面条,说出来的话有点不清晰。
季泽栖:“不是专门会有人给他做早餐吗,我又不是他的保姆,再说他昨晚也没让我做啊,做出来不如拿去喂猪。”
季泽栖一搅面条,打心底里觉得做出来的东西维亚都不配去吃。
拿来喂猪他都比较乐意。
谁让他昨晚打赌的时候提的是那种鬼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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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维亚醒过来的时候,慕归已经在自己的房间里睡的天昏地暗了,厨房里只剩下某人做了饭之后懒得收拾的一片残局,而且,还没有他的早餐!
看这残局,动手的一定是季泽栖。
那个恩将仇报的死家伙,住他的,吃他的,用他的,也不见得他对自己这个屋主有多恭敬。
是可忍,孰不可忍!
改天他一定会给他点颜色瞧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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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维亚气急败坏的打开冰箱的时候,却发现冰箱上贴着一张便签,上面抄写着整齐的法文句子: Les nouilles passent par l \'eau, la soupe est gelée, chauffe - toi, et prête - moi ta voiture.(面条是过了水的,汤也给你冻着呢,自己加热吧,还有,借一下你的车,我有事出去一趟。)
还算他有点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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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真的是一份空文件吗?”泰贝莎披着一头金色长卷发,身上穿着十分性|感的白色长裙,勾勒着她完美的身材。
这对于中国人来说也许是十分大胆的搭配,但是在法国,也并不多见。
不过也没有人敢说些什么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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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泽栖对她的装扮不感兴趣,他只是觉得,这份文件不可能是空白的。
因为他清楚地看见文件大小上显示了数字。
这份文件不可能是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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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应该不是,泰贝莎,你能告诉我这个文件哪里来的吗?”
季泽栖问道。
“不行。”泰贝莎放下鼠标,直接站起来,对他说,“亲爱的,要想拿到这里头的相关消息可不容易,你不付出点代价,你以为我会那么心甘情愿地让你拿走吗?”
季泽栖皱了皱眉:“你说的是七夕活动的事情吗?”
“对,你要是能夺冠,我就告诉你所有我知道的。”
“好,这可是你说的。”
“放心,我这个人的可信度还挺高的。”
季泽栖眯了眯眼:“最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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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季泽栖快要离开泰贝莎的家时,泰贝莎忽然问道:“对了亲爱的,你喜欢动物吗?”
季泽栖懵了一下,他不知道为什么他今天来聊了一下那个文件,就忽然聊到了动物。
“你喜欢猫吗?”泰贝莎又问道。
季泽栖:“还行吧。没养过。等等,你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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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大早的跑去别的女人家里,就为了领走一只猫?你的善心怎么越发大了呢?我怎么都不见得你打我的时候手下得软一点呢!”维亚将猫托起来,自己看了几眼,“还是只布偶猫,你知不知道这家伙很难伺候啊?”
季泽栖上手摸了一把猫咪身上的毛,道:“还好吧,不算很难伺候啊,在车上我都没把它关笼子里呢,它可安分了。”
“是吗?你确定她是送给你的?”维亚瞥了他一眼,意外地发现季泽栖此时就靠在他的身边,他伸出手,挠了挠猫咪的下巴。
猫咪被挠的挺舒服,发出了一串可爱的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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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可爱啊~”季泽栖感慨。
“到底是不是她把猫送你的?”维亚催促着又问了一遍。
“是。”季泽栖答道,“怎么?你不让养啊?”
“要养你养,养死了可不关我事。”维亚冷哼一声。
“又不是给你的,不是我养谁养啊。”季泽栖怼道,这人可真会给自己加戏。
维亚扭头就像走开,但是犹豫了一下,还是吩咐了一句:“你这几天有空就带着它打疫苗,打完之后你最好给它领个证。”
“在哪?”某人一脸空白。
“你以前没养过宠物吗?连这两件事都不会!”维亚算是被他给整服了。
这人又不知道收养猫狗要注意些什么也不认得医院的路,居然还能让他找到泰贝莎住哪,还让他顺利地把猫给拎回来,也只能归功于这年头的导航功能过于全面了吧。
“养过啊。金鱼可好养了。”季泽栖道。
“那请问你把金鱼养在哪里了?”
“我肚子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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