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Lvan是吗？我能叫你小怜吗？”杂音一边柔声说道，一边蹲下，去擦怜脸上的眼泪，她的那副笑脸使我感觉她似乎完全变了一个人，也许是刚才听了Nana姐的故事，心有所想的缘故？

“那么，你的爸爸是什么样子的呢？能告诉我们吗？”我也蹲下身去，笑着去问小怜。但是怜摇了摇头，不知道是表示不知道，还是不告诉我。

“别哭了，你不告诉我们一些详情，我们可是不能给你找到爸爸的哦”。杂音依然笑着说道。杂音说“我们”，这能不能算是一个进步？

“我的爸爸，有像这位叔叔一样高，有这么大……”小怜边说边用手，稚气地向我们比划着。我和杂音无奈地对视了一眼。这样根本为下面要做的事情起不到任何帮助的作用嘛……

“嗯，嗯，我知道了，但是我们想要知道你爸爸的样子，能形容的出吗？”杂音依然是笑盈盈的样子，她用双手扶着小怜的肩膀轻轻问道。小怜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摇了摇头，看来是不肯告诉我们。

“杂音，要不然这样吧，把她交给**比较好一些，如果她不肯告诉我们太多的话，我们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我用很无奈的语气向杂音说道。

“不行，我不信任那些人”。杂音的态度骤冷，十分坚决地将我的话否定。

“那你说要怎么办？放着不管你也不会同意的吧？”我也无奈道，杂音的脾气我还是清楚的。

“带她一起走，直到她的爸爸来找”。杂音忽然说道，“这么不负责任的父亲，就让他多担心一会儿，算是惩罚！”杂音扭过头来，恶恨恨地说道。虽然经常看到她恶狠狠的样子，但是自己还是被吓了一跳。杂音的性格转换真快……，不知道她以前受过什么刺激，总觉得怪怪的……

“好吧好吧，依你，总行了吧”。我挠了挠头说道。一方强硬，必须有一方后退嘛，而且这件事也不是什么值得吵架的事情。我忽然发现自己的家似乎成了幼儿园，怎么净收留一些奇奇怪怪的人……，当然前几次的任务也遇到了奇怪的人，难道我生来就是个和“奇怪”这种东西有缘的人？

杂音听到我的话，忽然转过脸来笑了。这也可以算是一种肯定吧？

“既然你什么都不知道，那就和姐姐一起回家好吗？姐姐会保护你的”。杂音拉着小怜的手说道。

“可是……可是你没有魂……”怜小声说道，声音微小到只有杂音能听的见。

“什么？为什么会说这种奇怪的话？告诉姐姐？”杂音不明所以。

“嗯？奇怪的话？那是什么？”我听到杂音的话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随口问道。

“没……没什么……”怜低下了头，好像犯了错误一样。

“唔……没关系的，能和姐姐一起走吗？姐姐会帮你找到爸爸的哦”。杂音依然是一副笑脸。

“好……好的……但是不许欺负我……”怜依然是怯生生地小声道。

“不会的，谁要是欺负你，我会让他好看！”杂音说着，扭过头来朝我呲牙一笑。我只觉得混身一冷，喂喂，这算是什么话，我又不是怪蜀黍，看我作甚？

就这样，我的房间里又多了一名新的成员，虽然有些担心自己的屋子变成收养所的可能，但是杂音的心情我是相当理解的，再说，在总部内我也有自己的床位，睡觉的地方可以不必担心，我可是有点讨厌阴暗潮湿的地下生活。

回到家中，杂音和怜一直走在一起说说笑笑，怜看起来也比刚才开朗多了，话也多了起来。这是可是个好现象，没什么比心灵上的隔阂更能阻绝人与人之间的接触的了。而且杂音看起来也相当高兴。不知道是因为Nana姐给她买了新衣服的缘故，还是遇到了小怜的缘故，但是无论是哪一个都是值得高兴的，因为我感觉杂音似乎相当缺少和其他人之间的交流。大概是错觉吗？还是因人而异？

“呐，小怜喜欢听歌吗？我可以唱歌的哦”。杂音问小怜道。

“不知道是什么”。小怜摇了摇头，依然表示不知道。不知道？怎么会……这应该是常识吧？我一边换衣服一边想到。杂音的歌曲我每天都能听到，大概已经是我生活的一部分了吧？虽然哑哑的，但是听起来却别有一番味道。

“我唱出来你就知道了”。杂音似乎很高兴自己有这么一个听众，其实他的旁边还有另一个……

“比起唱歌，还是先考虑填饱肚子吧？”我一边系上围裙一边说道。

“说的也是……，你这是？要做饭吗？”杂音回过头来望着我。

“当然，要不你以为我要干什么？打扫卫生？”我抄起铲子说道。

“你也会做饭吗？”杂音忽闪着黑色的眼睛望着我说道。

“肯定的，必要的时候也是要露一手的”。我慢慢从储物间搬出炊具，开始组装起来。

“会难吃吗？”

“小看我会吃苦头的，话说杂音，你什么时候把我的房间改造成两间的？”

“当然我是让小翼帮我改的，总不能和你睡在一起吧？”

“理解，理解，我现在才发现”。

第二天 S.T.A.C地下设施 9：00 AM

放假的日子第一次感到这样无聊，以前的我都是选一个能使自己心旷神怡的地方去旅游，但是现在，似乎在心里挂上些别的什么，总觉得出去游玩不太合适。想着这些事情，我走下了电梯，来到了像往常一样平静的办公区。偌大的大厅里，除了能看见正中央的监视探头在盯着我以外，没有一个人。于是，我向居住区走去，地下设施的空调系统很完善，在这里乘凉是个不错的选择。想着想着，我又想起了杂音，这个女孩子的一切，似乎都是谜团，川凌的警告似乎对于她并不适用。他也有看走眼的时候，我在心里笑道。无论从哪点来说，她可是个很重感情的女孩子啊，也很执着……

“嘿，Zets，怎么没有出去旅行？”忽然旁边有人说话，应该是Wisher。在S.T.A.C这个佣兵组织里，各组佣兵之间的任务情况和酬金等等都是不能互相通报的，当然一则是为了任务保密起见，另一方面则是为了保持战斗力。没有比佣兵之间的内讧最令人害怕的了，因为很久之前曾经出现过两组人互相射杀的惨况。为什么我要说这个？因为Wisher和我，以及川凌是同一组的人，川凌由于行动不便，担当的职责是情报通报和战术选择，当然，在战场上的执行者，就是Nana姐，我和Wisher，一般在同组之间会被要求融洽的相处，否则则有被开除的可能，当然，彼此之间的脾气和爱好也都是了如指掌。

“怎么？又要告诉我你收藏了某个明星的CD？”我一回头，看到Wisher扛了一支狙击步枪。这是在耍酷么？这家伙葫芦里准备卖什么药？我想到。

“这个是次要的事情吧？”Wisher难得的一脸正经，把步枪背好然后向我走过来。

“这句话能让你说出来真难得。怎么了？改主意了？”我笑着揶揄到。

“可以这样说吧？“Wisher走到近前，上下打量了一下我，“你今天行吗？”

“什么是‘行吧’？我什么也没做啊？？”这下该轮到我郁闷了，觉得这话从何说起。

“那就好，不介意和我一起到训练区去玩玩吧？”Wisher依然是一本正经地望着我。望的我有些发毛。

“你怎么会想到去那里？去哪里玩不好，偏要去哪？”我疑惑道。

“就当是陪我了。”Wisher说着，来到我旁边，用胳膊架在我肩膀上，然后回头一脸真诚地看着我：“好么”？

“好吧，好吧”。我只能答应。这家伙到底哪里出问题了？

来到训练区的靶场，我和Wisher穿戴好护具，我准备去武器管理取枪，但是Wisher一把把我拉住了，然后取下了自己背上背的狙击步枪交给我：“你用这个吧，我去取一支同样的，等我拿弹药”。然后就走开了。

我看着手里的狙击步枪，忽然想到：这家伙不会是让我教他如何狙击吧？如果是的话，为什么不当面告诉我？然后又转念一想：原来这家伙也有开不了口的时候啊。想到这里，我微笑起来，然后动手检查起手上的武器起来。它看起来像是崭新的，枪械上还有残留的枪油，似乎刚从箱子里拿出来的一样。

“怎么了，对我刚买的新枪有什么意见吗？”Wisher掂着一支同样的狙击步枪走了过来。

“确实是新枪，但是准镜似乎有点问题”。我平端好枪，然后从瞄具里向外看了看。

“什么问题？”Wisher把脸凑了过来，似乎很感兴趣。

“在说之前，你先告诉我，是不是要让我教你狙击的要领？”我面带微笑地望着他。

Wisher似乎知道自己的意图被我识破，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好吧，我承认我有这个想法”。

我哈哈一笑，然后说道：“那么报酬是什么？我这可是秘籍，不外传的”。

“报酬？我还真没想过”。Wisher听到我的话有些发呆。

“把你会的也教我一些，作为交换，你看好吗？”我说这话可是认真的。

Wisher想了一会儿，然后点头道：“当然可以！”

“那好吧，成交！”我把手伸到Wisher面前，Wisher也笑了起来，两只手握在了一起。

“Nana姐如果看到，肯定又得说，这两个小子又长进了”。Wisher风趣的说道。

“那是当然，也不看看是谁教出来的”。我也笑道。

靶场上，Wisher和我肩并肩趴在地上，我不时地纠正着他的射击姿势和自己对狙击的一些小窍门，当然，他一直都在认真地听着，还不时地点头。平时那带着戏谑的笑容全然不见了，我真的有点怀疑趴在我旁边的Wisher是不是本人。这家伙居然会一心一意地学习狙击技术，让我确实有些意外。由于我手上的是杆新枪，所以必要的调校是免不了的，我曾经建议把这支枪送到武器部去调校，但是Wisher不干，说按我的方法来就好，真不知道这家伙到底要做什么。

几匣子弹下来后，新狙击步枪的状态已经被调整的非常好，于是我拿给Wisher，让他试试。Wisher也是很认真的接过枪，然后装弹上膛打了几发子弹。从电子板上面反映的成绩来看，400米靶，偏差不超过0.5%，对于初学者来说，应该算是相当可以了。但是Wisher还不满足，还在继续向我请教。看他这幅认真的样子，我的好奇心越来越被提上来了。

“我怎么感觉你今天像换了个人似得”。我半蹲在他旁边说道。

“没这种感觉”。Wisher头也不回，一边瞄着靶子一边说道。一声枪响。

“是不是被什么刺激了？你竟然会找我。”我当然是不信，继续问道。

Wisher听了我的话没有作声，伸手在旁边的面板上调整了一下靶子的距离，新距离是800米，然后他连续朝靶标开枪，直到打完一个弹夹，然后才慢吞吞的坐起来把弹夹卸掉，然后从装弹药盒子里拿出几发子弹，一个个将它们头朝上摆在地上。我看着他把它们一一摆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这些子弹是有生命的。”Wisher忽然说了一句话，抬头看了看我，拿起一颗子弹将它压在弹夹中。

“你想要表达什么？”我忽然感觉自己笑不出来了、

“这种生命对谁都是公平的”。Wisher望着我，他怎么忽然开始深沉起来了，这真不像他的一贯作风。

“……”我无言以对，他到底在说什么？

“人死了以后都是公平的”。Wisher又拿起一颗子弹压进弹夹。

“死人之间吗……”我不太敢确定。

“是的，死人之间”。Wisher按了一下面板，面板上用红色的字体显示着Wisher刚才的射击数据。Wisher没去关注这个，而是继续装弹：“也许我们也在公平地面对着对面的子弹。”

“别装深沉，有话快说！”我有点急了，这家伙到底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想到被敌人所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Wisher一边装弹一边说，“也许有些人根本没把我们当作敌人，而我们手持武器，却不问是非”。

“但是有时候迟疑会要了你的命，这是最基本的战争心理学吧？”难道是上次任务对他产生了什么影响吗？为什么会说这个……

“这里没有战争，战争是别人带给我们的，不是我们希望的，而且战争不一定要拿着武器，血溅满地地厮杀。”Wisher将子弹压好，然后望着装满子弹的弹夹：“很漂亮，不是吗？”

“也许这就是我们的命运”。我无奈地说道。

“这是别人带给我们的命运，不是我所希望的，也许我们从这里走出去以后，还有另外一种命运”。Wisher把弹夹装在枪上，但是却没有上膛。

“这和狙击有关系么？”我不解到。

“所以我打算试试另外一种命运，如果它存在的话”。Wisher轻拉枪击，发出“咔”的一声脆响。Wisher趴在地上稍作瞄准，轻扣扳机。“砰！”子弹呼啸着出了膛。“我忽然想要另一种生命，这就是我最后要说的”。

“哟，两个人今天很亲热嘛？什么风把你俩吹到一起了？”我还在琢磨Wisher的话的时候，Nana姐突然飘了过来。

“亲热？至少我的性取向还是正常的”。我挠挠头，然后说道。

“……”Wisher像是没听见一样，继续射击。

“你俩能在这里见面，我都要怀疑我是不是看错了”。Nana姐笑嘻嘻地说道。

“是我要求Zets教我狙击的，没别的”。Wisher依然头也不回。

“嗯，那我该表示庆祝？你又学长进了？”Nana姐站在Wisher旁边，踢了踢他的腿。果然不出所料……

“……”Wisher没搭腔，依旧上膛，开火，全神贯注地盯着瞄准镜。

“喂，喂，和你说话呢”。Nana姐重重地踢了踢Wisher的腿。

“……”Wisher不为所动，依旧全神贯注。

“Zets，你把他怎么了？这家伙今天不太正常啊，从实招来！”Nana姐在我不经意之间伸手拧了一下我的胳膊，把我疼的跳了起来。

“别拧我！你手太狠了！”我一边说，一边跳开。那是自然，皮肤被钳子狠狠地夹了一下的后果就是红得发紫。“他这样和我没有半毛钱关系！”我急忙撇清关系，“不带这样的，上次被拧了一下，疼了我2天”。我愤愤地望着捂嘴偷笑的Nana姐。

“噗……有这么严重么？”Nana姐笑着说道。

“Nana姐，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一定又有什么要给我们传达的了吧？”Wisher头也不回地嘟哝了一句。

“敏锐”。Nana姐的笑容一下就消失了，然后正色道：“我带来了有关杂音的情报”。

“什么？”我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杂音的情报？”趴在地上的Wisher也扬起了头，表示感兴趣。

“这件事只要我们3个知道就好”。Nana姐突然压低了声音，然后四下环顾了周围的人，确定没有人注意到我们。“昨天在出去的时候，我特别留意了下杂音，见到了些令人在意的细节”。

“说来听听？”Wisher饶有兴致地坐了起来，把狙击步枪抱在怀里。

“嘛，Zets还记得当时杂音左胳膊上的那个蝴蝶结吗？”Nana姐也坐下了，望着我说道。

“当然记得，有什么不对吗？”我很奇怪Nana姐会什么会问这个。

“因为杂音对我说，那是她一生都要铭记的记忆，或者说，在她的寿命期内要铭记的记忆”。Nana姐说着，耸了下肩。

“寿命期？什么意思？”这个词听起来像是形容一件商品。

“是的，至少我们的想法一样，因为杂音并不是个普通的人类。”Nana姐如是说。

“什么？”Wisher有些不敢相信地睁大了眼睛。

“果然是”。我摇了摇头，然后摊了摊手，这在我意料之中。“还有什么我要知道的么？”我继续问道。

“那个蝴蝶结是她特别要求我给她换上的，因为在那之下是一个数字”，Nana姐稍微顿了顿，“01，不知道代表什么，可以推想的意义有很多”。

“01？难以置信。”Wisher摇了摇头。“我一直以为她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女孩”。

“初音似乎也是01”。我拍了拍自己的左胳膊，“只是她不需要隐藏它”。

“是的，她们的特征除了颜色不一致以外，其他的基本一样”。Nana姐说道。“但是她为什么要刻意把编号藏起来？我注意到她一直穿着一件长袖罩衫，一定也和隐藏编号有关”。

“还有胸部，至少大了3个CUP。”Wisher斜眼望向我。我装作没看见。

“那我们可以称她们是孪生姐妹？”我一脸地无奈，“说起来，杂音一直对初音很在意，当我说对初音的歌曲不感兴趣的时候，她总是一脸愠色。”

“结合她自称VOCALOID这点来看，说明两者确实有某种程度上的联系”。Nana姐表示同意。

“Nana姐，你昨天就是为了调查这个才把杂音叫出去？”我叹了口气。

“也许吧，也许不”。Nana姐也打量了一下我，“不过无论从任何方面来看，都是个好女孩，就是有点性格缺陷”。

“潜台词是，她是个缺陷品吗……”这个结论我忽然有些接受不了。

“我可没有这么说，那是你自认为的”。Nana姐笑道，她居然还能笑出来……

“也就是说，我们的Zets同志在半强迫的情况下和一个不是人的缺陷品同居？”Wisher这家伙老脾气又上来了。我狠狠地给他的腰上来了一拳，这家伙表情痛苦的趴下了。

“你竟然……为了一个缺陷品打我……”Wisher趴在地上，嘴里还不老实。

Nana姐忽然站起来，然后一脚把Wisher的头踩在地板上说：“我不介意让你多吃点灰，如果你还要继续”。

“我投降，我投降……”Wisher求饶道。

“自讨苦吃”。我没好气地说道。

“虽然我不认为杂音和统一体有什么联系，但是我还是要提醒你注意”。Nana姐说完放下脚，转身要走。

“这个情况老头子知道吗？”我忽然想起来了一个重要的问题。

“当然知道，我原本以为你不会问的。老头子的作风你是知道的，这也是他的意思”。Nana姐回头看了看我，然后转身朝出口走去。

我望着她得背影，忽然想起了翼音。这个情况要不要告诉她呢？还是拿不定主意吗？还是？也许说出来会比较好吗？但是为什么会很反感这种情绪……

晚上，我回到了公开居住区。一开门，就看到怜和杂音坐在沙发上兴高采烈的说笑。说起来，自己的房间好久都没有这么热闹的场景了，忽然令我感到有一种失落感，很沉重的失落感。

“欢迎回来”。杂音一声热情的问候，把我从惆怅中拉了回来。

“好……好啊……”我面对杂音态度的180°大转弯，忽然感觉非常不适，嘴巴开始结巴了起来，和以前相比，她今天这样简直是判若两人，就好像以前的她是现在的她的影子一般。

“欢迎回来”。翼音端着两张盛着丰盛菜肴的盘子从屋内笑吟吟地走了出来，依然是一袭白衣，像天使一般清秀。杂音则是换上了自己以前的那套红黑相间的衣服。她似乎非常喜欢这身看起来有点和周围人的穿着格格不入的衣服。

“翼好，真是麻烦你了”。我脱下外套挂在衣架上，然后对翼音说道。

“没有啊，这是我应该做的”。翼音放下盘子，抿嘴笑了笑。

“哪有让客人做饭的道理，况且我已经习惯简简单单地生活了”。我耸了耸肩，略带歉意地说道。

“那也得有人可以提供做饭的用具，对吗？”翼音依然笑着说道。

“可是……”

“这样就足够了吧”。翼音一边说着，一边走进小厨房。杂音坐在一旁看看我，看看翼音，但是没有说话，但是我能感觉到她的微笑。

“看来翼音很担心你。”我微笑着向杂音说道，“你有这样的朋友，不会自豪吗？”

“她也许是我和其他人的联系纽带了吧？”杂音也是微笑着说道。

“姐姐，姐姐，我要吃那个！”怜忽然娇声向杂音说道。

“现在不行，等人到齐才能开饭，好吗？”杂音摸着怜的头回答道。

我看到这种情况，一向紧张的心，也情不自禁地放松了下来，忽然有一种很温情的感觉，这种感觉……像是从未有过的“家”的感觉，如此温馨……，如此安详……，和平时冷峻的气氛完全不同……，甚至是有些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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