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十年一剑

一场无情的屠杀掀翻了难得的平静。

仅一夜，坪江风云又变，涂家帮偷鸡不成蚀把米，不仅损失数十人，还成了警方的眼中钉肉中刺，一时间退出了与青龙帮争雄的局面。

电视机里，早间新闻报道，“我市于昨天晚上，在青山区的一处烂尾楼里发生了一起残忍的凶杀案，共计7人死亡，9人受伤。经我市警察的努力，除了在抓捕的过程中，两名犯罪嫌疑人在持枪打伤两名警察后成功逃脱，其余人悉数被捕，目前，警方仍在追捕中。”

“下面，让我们把镜头交给吴警官”

吴警官用一口不太纯正的普通话说道，“从我们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这个应该是两股黑恶势力黑吃黑的情况，这伙人穷凶极恶，歹毒得很，还有两个嫌疑人持枪逃跑了，我在这里提醒坪江市特别是青山区的，最近出门哦一定要注意安全，一但发现犯罪嫌疑人的消息，请即刻跟警方报道。”

刘松等十几人死的死，伤的伤，余下的悉数被捕。

刘松也死了，死在了乱刀之下，但这并不是我所希望的，相比他的命我更希望他能伏法。

他的死也意味着他欠下的债再也讨不回了。

后来老爹也在新闻上看到了西装男惨死的消息，还对我说道“真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报应啊报应。”

但老爹永远不会知道的是“恶有恶报”中的第二个“恶”其实指的是他的儿子。

第二天，我又去了一趟医院，买了些水果，随便找了个借口支开了照顾小虎的村民。

“对不起，答应你的事儿没做到。”

他摇摇头“没关系，这本就是我自己的事儿，该说对不起的是我。这个仇我自己去报吧！”

“这个仇你永远也报不了。”

“为什么?你是觉得我贪生怕死吗?”

“不，我的意思是他已经死了，但却没办法帮你讨回公道了。”

他不语，只是翻身侧躺在病床上，眼睛微红，不停哽咽，或许仇恨是支撑他坚强动力，如今仇人没了，他也就撑不起这份坚强了。

我说道“你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说完便准备转身离开。

突然身后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喂！以后你就是我大哥了，你让我跟你混吧！一句话，命都可以给你。”

我说“你这个兄弟我认了，但我不需要你的命，我只希望你能放下仇恨，继续回学校上学。一年后，我会在一中等你。”

看得出小虎是个性情中人，我这么说并非真的要他一定要考上一中，只是想给他一个努力走出去的理由。

说罢！我走出病房。

……

距离中考还有不到半年的时间，我与一中的分数线还差着六七十分左右，在有限的时间里，对于我而已这个差距比楚河汉界还要宽。更加困难的是除了英语我进步的空间已经不大。

但对于外语，我实在毫无天赋可言，如同七窍通了六窍，只剩“一窍不通”了。

在学习方面而言，我是一个较为自负的人，如果我的回报与努力不成正比，我就无法继续去努力。

朋友见我如此，说道，“学习注重的是过程，考得如何为次，期间的收获为主，不能以成败论英雄”。我说，“任何事注重的都是结果，一个人若是成功了，那么他所有的伤痕都会被叫做勋章，若是失败了，那么一切的努力尽是耻辱，且以成败论英雄吧！”

一直以来，我都很不喜欢“努力了不一定成功”这句话，我的世界里，努力了就必须成功。

直至外语给我带来一次又一次的挫败感，无助感。花了很多钱，上了很多课，英语还是学不会。占用了大量的时间，却始终没有满意的结果。每一次都是雄心开始，灰心结束！学了忘，忘了学，反反复复的无聊游戏！永远是为了一次又一次的考试，疲于奔命。

但这一次，我已退无可退，十年一剑，只为一朝。

接下来的每一天都变得简单枯燥且充实，没有游戏，只有压力。没有享乐，只有英语。哪怕过年的三天里也没出过门，终于，在忻姐共我的不懈努力下，我那被各科老师包括我自己所放弃的英语终于有了些许起色。

或许，这个世界上本没有什么东西是不可以去争取的，不过取决于你愿意付出多大的代价。

两周后，小年尚且未到，初三已经开学。

打通了任督二脉的我，英语开始发力，模拟考试的分数一次盖过一次，水涨船高，成绩开始大幅度上涨，不出两个月从50名开外重回全校前五，让英语老师大跌眼镜。心说：“难道自己的付出终于改变了我这个英语废材?”短短两个月我如同一匹黑马一跃踏入学校前五，学校大为震撼，还为此开了会，表扬初三二班的班主任。为了教育事业做出了贡献。班主任也纷纷表示，“愿意为了祖国的下一代，以后会更加努力工作，教好每一个学生。”

三天后，即三月六日，是距离中考倒计时一百天的日子，学校欲动员全体师生开一个百日誓师大会，同学会亲昵称呼为“中考节”。

我有幸成为了学生讲话代表，并带领全校初三学子做宣誓。

……

我站在主席台上，回身背对着全校师生，仰望着眼前红服上的大字“六月试锋一朝扬眉酬壮志，九载磨炼百日策马闯难关！”

举起右手，紧握拳头。

“我以青春的名义宣誓，我们将以最饱满的热情，最昂扬的斗志，最刻苦的精神，最坚韧的毅力，唤醒所有的潜能，凝聚全部的力量，用拼搏换取理想，凭奋斗铸造辉煌。

全力以赴，以满心斗志，惊艳高考;

超越自我，以全部的力量绽放光芒;

烧激激情，让青春无悔。”

“宣誓人:张一诚。”

我念一句，台下数百人便附和一句，紧张感，震撼感充斥着我的全身。

想想过去，我简直就是一个幽魂野鬼，游游荡荡的在校园里，每天过着自己都不知道是怎样过去的生活，像行尸走肉一样，漫无目的地一点点吞噬着我自己。如今我却代表着全体初三的学子站在台上。

真是人生无常世事难料，大喜大悲，或许只在一念之间。

又三月，中考如期而至。

这一天终于来临，恐惧却又期待，欲拒还迎。爸妈送我至学校门口，目送我走近考场，我回头再看一眼爸妈，便匆匆走向考场。

走出教室那一刻，有的哭，有的笑，可谓是几家欢喜几家愁啊！校门口，挤满了学生家长。家长们为了给自己的孩子加油鼓劲，已经在这里站了有一上午。

刚走出校门，老爹赶紧问我考得如何，我面无表情，又转而阴郁，老妈见我表情不对，赶紧暗示老爹别再问下去，见爸妈被我骗到，我邪魅一笑，道“考得不好，应该过不了600分。”

老爹一听这话，那还得了，大声说道“好小子，短短一分钟你吓了我两次，我儿子出息了！我儿子出息了！比他老子可强多了。”

中考的结果出来了。我的总分580，许下忻姐的诺言终于是做到了，而忻姐则以602的好成绩排全市第三。两家人高兴得不行，最后，老李向老爹提议给我和忻姐一起办一个升学宴，来一个双喜临门，老爹欣然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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