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借黑吃黑

经过几番的调查，白流江得知刘松每个周一和周四晚上都会在一处烂尾楼与三合会交易毒品。

今天是星期四，下次交易就是周一，防止夜长梦多，于是商议决定就把计划放到周一。白流江让底下的小弟给透露出周一晚上八点青龙帮将会进行一起毒品交易的消息。在这三天的时间里，坪江市区出奇的平静，两大帮派没有发生一次争斗，周边小帮派也没有了动静。但这不过是暴风雨前夕片刻的宁静而已。

这几天里，我没再去任何地方，白天找忻姐补课，晚上便一个人学数学，背外语单词。

周末，白流江打电话来说要请我吃饭，我当然知道他想干什么。

我本想拒绝，但还是答应了，毕竟我确实答应过他，男人说话怎么能不算数呢。

于是跟忻姐好说歹说，说去跟朋友过个生日，一两天就回来，并且保证每天继续背单词，她才肯让我出去。

一天后……

晚上，某处烂尾楼。我和白流江提前来到烂尾楼旁边的废墟里躲了起来，准备坐山观虎斗，笑看狗咬狗。

现在是七点，距离交易时间还差一个小时，我又背了起外语单词，白流江差点给我一番神操作给笑死。说道“见过离谱的，没见过这么离谱，你真是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我嘿嘿一笑说道“你懂个毛线！”

“别挣扎了，就你那个外语，我闭着眼睛蒙，都比你对得多。”

白流江说的不是假话，说起来我跟一中的差距也就是外语罢了，不加外语我足可以进学校前五，加上外语我却连前五十也进不了。

就白流江来说，除去外语我甚至要比他高二十几分，但他一门外语就高我六七十分，实在不公平。

我说道“等着瞧，第一中学，我上定了。”

白流江不屑说道“打个赌?”

我说“赌就赌，赌什么?”

“你输了你以后只能叫我江哥，我输了我以后就叫你诚哥，怎么样?”

“好！你就等着诚哥的好消息吧！”

大约半小时后，一群手持棍子和刀片的人无声无息地走进了烂尾楼，看样子第一波客人已经到了。

又过了半小时，几辆面包车朝着烂尾楼方向驶来，车上下来一群人，其中领头的是一个挺着啤酒肚的秃顶男人，“西装男?没错，确实是他，看来情报很准确”，我心里念道。

不到两分钟，又来了一群人，全部身着黑色西服，看起来倒有几分像卖保险的。

我心想“小小的烂尾楼今晚居然要来五拨客人，还真是少见的热闹啊！”

白流江激动道“来了来了！真的全来了”，我则是继续背着英语单词。

二十分钟后，那群卖保险的出来了，我默默道“真是天助我也，这样就可以让涂家帮的兄弟们好好招待一下西装男了”。

……

烂尾楼里，西装男等人还在验货藏货。

此刻，西装男等人毫无防备。突然间从二楼冲下来不下二十几号人，门外又进来十几人。门也被关上。

只见一个猴脸男把手一挥，大家都明白老大的意思，西装男等人还没反应过来，一群人已经蜂拥而上，棍子刀片不停往西装男等人身上招呼，顷刻间，西装男等人的身影已经被人海埋没。

刀片落在身上，鲜血瞬间溅出，砍杀声，惨叫声交织成一片。此刻这群人好若疯了一样挥舞手中的武器，伤害着自己的同类。

约十分钟后，烂尾楼已仿若人间地狱，满地的鲜血。地上已经躺着十来个人，浑身血迹不知死活。

西装男从血泊之中站起，求饶道，“不要杀我，不要杀我，钱和货你们全都拿走，只求你饶我一命，要什么我给你什么。”还有几个还没躺下的也纷纷在求饶。

一个猴脸男人冷呵道“要什么，我只想要你的命。”

此刻，西装男脸上只剩恐惧，继续求饶道“兄弟，爷，咱们无冤无仇的，你为什么一定要我的命呢?只要你饶了我我可以给你钱，我姐夫是县长，如果你杀了我他不会放过你们的。”

猴脸男人怒道道“无冤无仇?红花夜总会我们伤亡的十几个兄弟怎么算?”

“爷！爷！什么夜总会，我不知道啊，我真不知道啊！”

猴脸男人冷哼道“呸！青龙帮的人就这点出息吗?贪生怕死，别丢了江湖人的脸。”

西装男哭道“爷！我发誓，我真不是青龙帮的，也不认识什么青龙帮，饶了我，饶了我吧！”

猴脸男人惊道“你真的不是青龙帮的人?你们，你们呢?”

众人都害怕的摇摇头，西装男道“我们真的和青龙帮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你放了我们吧！我一定会报答您的。”

几个小弟对猴脸男人说道“鬼哥，搞不好真弄错了，怎么办?”

猴脸男人也是一惊“他妈的，我估计是被阴了。”

“鬼哥，现在怎么办?”

猴脸男人眉头一皱，对着西装男说道“之前或许我们真的无冤无仇，但现在我们已经变成血海深仇了，既然错了，就错到底吧！你说你姐夫是县长，你活着，那该死的就是我了。”

警笛远远声响起，猴脸男人顿感不妙，心一狠说道“做了,一个不能留。”

警笛声越来越近，西装男突然起身冲向楼梯口往楼上跑去，被守楼梯的兄弟一刀砍在了手上，但此时性命攸关，西装男仅是惨叫了一声便继续往楼上跑去，猴脸男突然从腰间拔出一把手枪，对着西装男‘砰砰’两枪，西装男应声倒地，从楼梯上滚了下来。

猴脸男叫道“来不及了，警察快来了，赶紧走！”

刚出了楼，警察已经到了。

猴脸男身上带着手枪，打伤了几名警察，带着几个小弟逃跑了，其余人悉数被捕。

……

报完警后，我们就离开了，一路上，我不停的默问自己“我这么做真的对吗?我跟那群杀人不眨眼的又有什么区别?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我这么做是出于内心的善还是心底的恶?”

说到底，我这不是在惩恶扬善，我也没有这个权利，我不过在报仇罢了，但却因为我的仇让更多人陷入了仇恨，对于这件事我没法做到问心无愧。

白流江见我神色不对，安慰道“有些事既然做了就别后悔，有时候好人和坏人并没什么区别，我们也是被逼无奈的，如果这个世界足够公道我们又如何会走到这一步呢。”

我默道“是啊，如果之前刘松被抓的时候正义便得到伸张，或许……”

“算了，何必想那么多，至少我的目的只是想让刘松伏法，至于结果重要还是手段重要，就交给时间来解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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