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在京城,有一个戏子。
当时戏子千千万,而名誉天下的,自二月红之后,便就只有他了。
他在梨园,他戏名解语花。
很多人慕名而来,都只为听这名动天下的一嗓。
解语花戏场的票是千金难求的,可往往无人坐的主席却坐了两个人,使人不由得羡慕那两人的运气和惊讶起两人的身份。
以往没有人的主席有人坐了,自是有人不服气的,可梨园的人只是淡淡回应:“他们是花爷的朋友。”
解语花的朋友。
一听这话,众人顿时红了眼,多少人都想与他结交,却总是被他轻描淡写地拒绝,花爷的朋友,确实是好大的面子。
梨园的花还是这样开着,还有多少人保持着来听戏的心思呢?
终是各怀鬼胎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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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位子上磕着瓜子,看着小花在台上悠悠掐着嗓子唱着。
看着小花的水袖舞来舞去,腹诽这样都没绊倒到脚也是绝了。这么想着,我端起小厮呈上来的茶,刚喝了一口,就差点喷出来。
……我日,小花这哪是茶,这么淡,分明就是清水里加了点叶子!
我咳嗽了几声,招了招手,立刻便有伶俐的小厮把桌上的茶水换走,呈上了我熟悉的龙井。
我重新喝了一口,闻着还是熟悉的配方,顿时觉得正常了:
“噫,刚刚那是什么茶,舌头都要淡掉了。”
胖子对我的挑剔十分地不耻,教导我:“霸王花从黄山带回来的毛峰,据说还是名茶咧。天真,口味这么重是想熏谁我是不管,这么挑,看霸王花一会儿不喷死你。”
我白了胖子一眼,他装傻的本事可真强,殊不知刚刚炒瓜子里因为有一颗没完全炒熟而硬要人家重新炒一盘的人是谁呢。胖子对我的白眼视而不见,啧啧着问我:“啧,天真,这么急急忙忙地找胖爷我,又有票子了?”
我将茶杯放回桌上:“客观来说,确实是的。”
胖子顿时兴奋起来了,他往我这边挪了挪凳子,凑近低声问:“能让我们天真感兴趣的价钱,肯定不低。嘿嘿嘿要是胖爷我做了能拿多少?”
我心说这次你不仅不用在意拿多少,拿不拿得到还是一个问题嘞。我于是敷衍他道:“好了,到时候肯定少不了你的。”
胖子眼里的光已经有如实质了,他搓了搓手:“那是什么事?胖爷我一定奉陪!”
我听他这么说,便漫不经心地道:“哦,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去找张家族长办些事而已。”
胖子是最守信用的,既然他答应陪我去,就一定会去。价钱绝不是问题,至少找了一个人壮胆,三叔那里还有不少龙脊背,好歹还算有几分小钱。
我是真不敢去面对张起灵,面对当时一身重伤的他的记忆,面对和我一起那十八个人的性命,面对失踪的三叔。
我在手臂上刻了十八道伤疤,提醒自己绝对不能忘,一定要找出当年的真相。
可让我没想到是,胖子拒绝了我。
自我和他认识以来,他答应的事从来就没有反悔过,直到今天。
我和胖子是在我第一次赏金任务前认识的,当时我不仅作为一个即将上道的赏金猎人,还作为在道上具有名望的三叔的侄子,有很多三叔的仇家就想挑一个软柿子捏捏,压一压三叔的盛头。
于是他们盯上了我。
可巧的是,这锅被请来的人有些深井冰,我估摸他们当时应是有两件委托,一是刺杀胖子,二是刺杀我。
胖子和我三叔一样是个刺头,惹了不少仇家,这次遇见这么傻的也估计是运气好。他见我们是同一头的,而对方人不多加上身手也不咋地,就让我们有机可乘,把他们反绞杀了。
事后,胖子抹了抹头上的血和汗,对我道:“小同志挺有疯劲的,不如和胖爷我拜个兄弟吧。我名为王月半,你叫我胖子就行了。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娶媳妇儿……”
我于是立刻把他踹倒在地,唾弃了他一口:“滚 吧你。”
我们就糊里糊涂成了过命的兄弟。
现在想起来,当时的我真他 妈傻,也不问问对方是谁就拜把子了,所幸胖子是个好兄弟,不然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我印象中的胖子,是那个见了钱就不要命,见了姑娘就不要节操,答应的事绝不会反悔的胖子。我实在是没想过会被他这么严肃地拒绝。
胖子难得正经一次,面色凝重地道:“天真,这件事不光我不答应,你也别去蹚。张起灵这人的复杂程度不是我们可以撑得起的。”
言下之意便是叫我放弃这门差事了。
可是……
你甘心吗?
心里一个声音尖声喊道,你找了那老小子那么多年,也找了真相那么多年,现在终于有了一点线索,甘心放弃吗?
不甘心。
肯定不甘心,怎么会甘心。
我握紧了拳,轻声道:“对不起,胖子。这件事我不能放弃。”
胖子应是是知道些什么的,但他有难言之隐,我的好奇心也没有刚开始年轻时那么强烈了,所以我也不会逼着他说。
胖子张了张口,似乎是要在劝劝我,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正当我们大眼瞪小眼,气氛十分尴尬时,突然传来了一个好听的声音:
“小邪,你要去找那张家族长,到底是为了什么?”
——TBC——
青盏意巷:我在这说一声……山海卷没有坑……只是没有时间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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