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的猫咪成了我的蹂躏对象,蹂躏致死的猫有两三只。
我很喜欢它们毛茸茸的触感,他们的白色、黑色胡须,肚子里咕噜咕噜的声音,还有在火塘旁的眯眯眼。
它们最喜欢的就是祖母的鞋背和怀抱,有时候还跑到祖母的床上睡觉,我在想为什么老年人总是和猫合得来,也许他们都有共同点——对这个世界没有期待。
在千禧年,买一只猫咪要换一袋盐,这是所有购买和卖家之间默认的规矩,猫奴们在主人与主人之间交换,用生活中不可或缺的盐来表示猫奴的价值,再恰当不过。
我常常把猫咪从很高的地方摔下去,看他们是怎么着陆的,把猫咪抱起来在灶前烤火,直到猫咪的胡子、眉毛都被烧焦。
幼儿园生活结束之后,学校就因为学生太少被废弃了,所有的学生都被迫到镇上上学。李云生比我大一个年级,当时我还不会系鞋带,外婆说如果我的鞋带掉了,就去找哥哥系鞋带。
我只找他系过一次鞋带,李云生非常细心地给我系鞋带,也不嫌麻烦,但是我觉得自己应该学会这个技能,因为李云生不可能一直在我身边。
小学,班上的学生很多,总共应该有五十多个,那时候大家都在宣传优生优育,人口控制,但是还有很多人即使冒着罚款的危险也要再生一个小孩。
我对于班上的同学都不感兴趣,除非必须上厕所,我都待在教室里。最消磨时间的莫过于解数学题了,偶尔也望着窗外发发呆,其他男孩子研究的机器人、奥特曼、数码宝贝我都不感兴趣。
长时间的憋尿导致了冬天来临时,我第一次在班上出了丑。当时憋太久,一直没想起来上厕所,尿到裤子里湿了。
我拿出书包里的塑料袋垫在板凳上假装镇定,被走过来的张航宇看到了,他笑着指着我说,“李陆生尿裤子了!”
我向他辩解,“我没有!”
所有人都听到张航宇的声音了,老师赶过来看看我潮湿的灯草绒裤子,我倔强地对老师说,“我没有尿裤子。”
老师点点头,“走,我们先去一个地方。”
椅子上的塑料袋也没管,老师带我到宿舍借了住校生的一条秋裤一条绒裤换上,没有提尿裤子的事情。这个老师长得并不好看,那时候的女人们都还没流行化妆,粗粗的眉毛,油油的大鼻子和厚镜片。
但是这种温柔,留在我心里很久。
因为尿裤子被发现,张航宇后面一直找我茬。放学挨了他一下,他就敲诈我,说我碰坏了他的书包,要告诉老师。
我很害怕老师骂我,情绪不由自主地表现在脸上,张航宇说道,“要不然这样吧,你把每天的零花钱给我,我就不告诉老师。”
我当真了,之后的一个月,我每天把零花钱交给他当做赔偿,每天放学看到那些香喷喷的地摊都只能匆匆而过。但是好在当时我的零花钱每天只有五角钱,一个月下来也才15块钱。
我没有告诉家里人这件事,当时我认为这是自己的事情了,自己处理就好。一个月后张航宇再次问我要钱,我鼓起勇气告诉张航宇今天没有零花钱。
也许张航宇也觉得这点零花钱太少,出于同情我,以为我不会说假话便当真了。后来再也没问我要钱,不过开始对我的另一件事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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