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罗传】79.穿透

“嘿，老爹！”

白色，一片白色。

是和宇宙深处墨洗一般漆黑截然相反的亮堂。

赛文眯起眼缓和着因为环境突变造成的眼睛酸涩，忽然听到一声稚嫩的声音在叫他，尾调微扬。

他瞬息间屏息侧眸。

熟悉的红蓝色身影立于高处，修长又单薄的身躯被等离子火花柔和明亮的光笼罩住。他回头，带着三分幼稚和得意，像以前那样孩子气地笑起时，万籁俱静。

人声鼎沸，也不带来分毫嘈杂。

如梦。

·

或许之后偶尔有人会发觉，那道“黑影”本身，其实更像年少时的赛罗。

但现在的赛文不会考虑那么多。

他站在熟悉的街道上，人来人往，静立不动却已经像逆流而上，忙慌失措地奔向对方。

那孩子微笑地站在原地，却已经远去了。

“我等不到…我没有时间了。”

终究还是。

还是错。

·

他一时间恍惚，无数次想开口，说那其实已经不仅仅是你的事情了。

和你相关的每一件事，其实都已经和他密不可分了。

他们坠落在同一张交织了数千年的网中，被操纵着，无法自己去想，去独立地做，去产生情感，只能在最深处冰冷得像一个石头。

赛文想装作如释重负那样劝导对方，譬如说，“我不在乎你经历过什么，也无论你想对我做什么。”

“然而我想说的是，我相信你，这就足够了。”

他觉得这很虚假，他做不到。

他无法抗拒命运的安排，也无法违抗。

他于是又想。

命运多么可怕啊，生命多么脆弱。

哪怕是拥有漫长寿命的他们，在宏大的宇宙面前，也不过是萤火之于皓月，惊不起半丝波澜。

他们在背负着命运和光明的沉重枷锁下相爱，在镣铐中起舞，在泥泞中跋涉，在漫无天日的寂寂黑夜里歌颂。

享受着一切脆弱生命的痛苦，享受着一切渺小众生的瞬息快乐。

于是更加悔恨痛苦，无法摆脱。

是为了被铭记？在漫长时间长河里留下一痕自己存在过的印迹？

赛文错愕。

他曾静静抚摸过光之国浩如烟海的典籍一角，在落针可闻的呼吸声中，触摸令人胆战心惊又匪夷所思的千年前的心跳。

或许。

赛文再次抬头，他的孩子已经慢慢转过身，同时仰起头，看不清神绪的眸落在火花塔的身上。

他无法抵御世俗。

但是，他可以在世俗中，痛苦却自由地，去热爱。

“赛罗。”

少年的身躯被黑暗蒙盖，他的目光难得冷静，没有丝毫慌乱，可以称得上是冷漠，但是却又格外的温和。

“我不会说温情的话，也不知道该怎么哄人，更不知道你因为什么而退缩——或者只是害怕而已。”

“可是你不需要害怕，有些时候，你可以不需要逼自己成为不畏惧一切的英雄。你可以在我面前露出柔软、脆弱，甚至所有的一切。”

“因为我不会嫌弃你，我会永远爱你的，我的孩子。”

·

“我可以给你提供一个避风的港湾。”

“给你，家。”

·

“可是，”少年的神情却蓦然变得晦暗不明起来，“我不是我。”

他露出一丝怪异的微笑，那笑让赛文莫名觉得不安，又同时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心脏，“在这里，我在这里永远地替代掉了你印象中的自己。”

“留下来的我，只是赛罗。”

“可我不是赛罗。”

·

“或者简单来说说，我只是变了。”

赛文无法动弹，他依旧直直站在原地。而更高处，赛罗却走下来了。

他的脚步很轻，很慢，一步步走出了等离子火花的照耀范围，走到一片阴影当中。

然后，他虔诚地握上了赛文的手，“我需要的，只是让你找出原来的我……”

“你会满足我的，对吗？亲爱的父亲。”少年轻轻笑了起来，赛文感觉自己僵硬的身体忽然能动了。

他抬起手，带着蛮横的力道，电光火石间穿透了面前那个单薄的身躯。

没有渗出丝毫血色。

阿尘那什么

尘：我想出个新年三十题

尘：时间、地点、食品等等等等

尘：cp/亲情向都可，来取个样（点梗也可，后面留言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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