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草,冬虫和阿莲一行三人,一个个都耷拉着脑袋,双腿似乎都不听使唤了,狼狈不堪地回到草棚。
夏草有气无力地说:出一趟远门真不容易,简直是活受罪!如果能攒够钱买一匹马就好了。唉,大家都疲惫至极,赶紧洗了睡吧。
也顾不上避嫌了,两男一女同居一室,阿莲睡床,夏草和冬虫睡地铺。
累了更好睡更能睡,尤其是夏草,即使是坐着也能入睡,总是一副睡眠不足的样子,总是把睡觉当作最幸福的事情或头等大事。就这样,三个人从凌晨一直睡到第二个凌晨。
最先醒过来的是阿莲。阿莲瞅了一眼睡地铺的夏草和冬虫,睡态最难看的就是冬虫了,穿着一条大裤衩,屁股朝上头朝下,身似弯弓四肢交叉,就像一只大龙虾,还把一条牙签似的小腿压在夏草的敏感部位……
阿莲本想叫醒这叔侄两,但是到底没有这样做,不知道是不忍心,还是不好意思开口。
本是吃货不扛饿的阿莲,肚子里叽叽咕咕地在造反了,阿莲独自去厨房想找口吃的,诸如黄瓜西红柿什么的充饥,可是厨房的门上有铁将军把守着……
第二个醒过来的是冬虫,大概是被尿胀醒的,连衣服也来不及穿,就直奔茅厕。
最后一个醒过来的是夏草,是被冬虫和阿莲震醒的,此乃后话。
冬虫从茅厕里出来以后,也许是蹲茅坑蹲出了毛病,有些不正常了,趁夏草昏睡为所欲为,捉住阿莲羊脂玉似的的一只小手,用嘴亲了亲手背,无话找话,一直胡咧咧的……
阿莲更不爽了:真服了你了!废话少说,有本事,赶紧去找点填肚子的东西……
冬虫脸皮很厚的,依旧嘻嘻哈哈的:好勒,遵命!想弄点吃的?早说嘛,这个不难,一个大活人不可能被尿憋死的!
本来就像只猴子似的冬虫,从院子里蹦了出去,比猴子还敏捷,一眨眼功夫抱回一个大西瓜……
西瓜可以解喝,勉强可以充饥,对于非常饥饿的人,治表不治本的……
差不多有30个小时了,肚子里一直粒米未进,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当务之急,就是要想方设法把夏草弄醒,赶紧让夏草起来做饭。
冬虫不怎么会弄饭也懒得弄。阿莲更不在行。做饭的任务只能落实到夏草的头上。
夏草贪睡是出了名的,曾经有过昏睡三天三夜的记录,如何把睡得像死猪一样的夏草弄醒呢?
冬虫出了个馊主意,建议阿莲把一盆洗脸水泼到夏草头上……阿莲歪着小脑瓜想了想,说:这样不好吧。
冬虫又出损招,找来一根带刺的荆条,交到阿莲手里,说:就用这个把他抽醒吧。阿莲摆了摆头,说:要抽你抽……
冬虫和阿莲终于意见统一,就是扯开嗓门齐声高喊,边喊边垛着脚,下定决心,即使震也要把夏草震醒!
夏草被弄醒以后,发现太阳都晒到屁股上了……
夏草手忙脚乱,一边做饭,一边煎熬药汤,用人参和彼岸花做药引子的药汤,专门给阿莲准备的,夏草期待阿莲尽快恢复记忆,健康地成长,尽管药效不是很明显,但是有一线希望就不要放弃,死马当作活马医呗。阿莲每次皱着眉头喝完药汤以后,夏草总要询问阿莲一次:是不是想起了一点什么?例如你爸妈叫什么名字?例如你是从哪里来到这里的?阿莲的眉头便皱得更紧了,除了摆头还是摆头。日复一日日久天长,后来夏草便很少琢磨和嘀咕这个事儿了,似乎懒得问了,似乎淡忘了。
吃过早饭,夏草又补了个回笼觉,一直睡到黄昏。
这天晚上,夏草一反常态没有早早洗了睡,而是和冬虫一起加班,把一棵大树锯成木板,然后拼成一张床,摆放在西墙边的角落里。
插不上手的阿莲,只好在一旁观望,不过阿莲还是有收获的,因为她发现了一个小秘密:冬虫居然是一个左撇子。都说左撇子智商比较高,怪不得这货鬼点子多,但愿这货把小聪明用在正道上!
然后夏草又和冬虫一起张罗着,在草棚中间拉起几条绳子,像拉横幅一样,然后就地取材,把芭蕉叶密密麻麻地栓在绳子上,竖起一道绿色的墙,竖起一道不可僭越的屏障,挑明了说就是警戒线。
这道绿色的墙足有两米高,把一间草棚一分为二。夏草是一个讲原则有底线的人,夏草宣布:以绿色的墙为界,夏草和冬虫睡在西边,阿莲睡在东边。男女有别安全第一,瓜田李下各避嫌疑。
睡在西边的夏草刚合上眼,隐隐约约听到东边传出啜泣声,夏草立即起身,急中生智,穿墙而过,穿过用芭蕉叶遮掩的绿色的墙,形同虚设的墙,然后夏草把煤油灯点亮。
夏草发现阿莲居然还没有躺下,披衣坐在床上,心神不宁,垂头沮丧,眼泛泪光,无比凄凉。
夏草问:是不是想家了想爸妈了?
阿莲摆了摆头,然后唇弱弱地说:小屋里黑灯瞎火的,一个人孤零零的,我一闭上眼睛就做噩梦,我不想一个人睡……呜呜呜。
夏草伸手捋了捋阿莲有些凌乱的发稍,小声地安抚着:夜深了,赶紧躺下睡吧,不然明天精力不济,我们明天去山上玩就不带上你……
阿莲总算被哄着躺下了,却拽着坐在床边的夏草的一只手不放,眯着小眼嘟着小嘴说:不许走!夏草只好点了点头。
待阿莲睡熟了,夏草轻轻抽出自己那只被阿莲把持的手,悄悄返回到西边的房间躺下了。
夏草实在是撑不住了,上下眼皮不争气地老干仗,太困了,从不撒谎的夏草,撒了一个善意的谎。
夏草离去时本想节省点煤油把灯吹熄,想了想却没有这样做,让阿莲房间的灯依然亮着,虽然灯光不是很明亮,给阿莲壮胆还是可以的。
大约一个小时候以后,阿莲这边又不消停了,噼噼啪啪作响,忽然涌进来越来越多的昆虫,还有一只黑蝙蝠,从未关严的窗户上钻进来的,被灯光吸引过来的,昆虫都有趋光性,都是灯光惹的祸!
没有进入深度睡眠的阿莲被吵醒了,眼睛裂开一道缝儿,迷迷糊糊地莫名其妙地,瞅着房间里这一幕从未见过的恐怖景象,尤其那只形状怪异的黑蝙蝠,像没头苍蝇似的拼命地撞墙,可能是急于寻找出口吧……
阿莲被吓得从床上滚到地上,一不小心,又碰上一只出来凑热闹的老鼠,惊魂未定的阿莲被吓得更惨了,差点小便失禁,连滚带爬,慌不择路,穿过绿色的墙,爬到已进入深度睡眠的夏草和冬虫的身旁……
夏草和冬虫这两个猪一样的队友,足足过了几分钟才有了反应……
被惊醒的夏草,赶紧又点亮了一盏煤油灯,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般大,盯着浑身直发抖神情怪异的阿莲质问:又怎么了?
惊魂未定的阿莲就像一滩烂泥滩在地上,连话也说不清楚了,只是用手指指着绿色的墙的东边……
夏草又穿墙而过,闯进东边房间,挥舞着一把大扫帚,把昆虫尽数驱逐出房间,包括那只像幽灵似的黑蝙蝠……
然后夏草回到西边的房间,劝说可怜兮兮的阿莲:没事儿了,没事儿了,你还是去东边房间里睡吧。
心有余悸的阿莲把头扭向另一边,避免与夏草对视,咬牙切啮,顽强地抗拒:不,就不!我要和你们睡在一起……
无论怎么劝,拉也没用,打死阿莲也不肯去东边房间里睡。
怎么也吃不胖,瘦不拉几的冬虫,比夏草慢了半拍才醒过来,不甘心当观众了,抢着表态:就让阿莲在这里睡呗,人家还是一个孩子,能有什么事儿?别太在意小节了好吗?
没有其它办法了,只好凑合着睡呗,夏草和冬虫睡一头,让阿莲睡另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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