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岸睡了很久,直到傍晚才清醒过来。他环顾四周,见北离在床边坐着,往日的机灵气全无,只剩下满脸的愁容,南岸拖着疲惫的身子勉强坐起来,他一勾北离的鼻子,笑着说:“今日这斗鸡变成落汤鸡了?”
刚才太过出神,全然没发现南岸已经醒来了,北离他脸色苍白,连唇上都似裹了一层白霜,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丢了魂的躯壳一般,便淡淡道:“都这个时候了还开玩笑,刚才你是怎么了?”
“没什么。”南岸低声道。北离这么一说,南岸才想起来,刚才他正在练噬魂,忽然间便控制不住,他想用内力压制,没想到反而引出这噬魂花。之前虽说会被反噬,但大都不伤及性命,这次要不是有人压制,他恐怕性命难保。想到这里,他又道:“方才是谁来了?”
“是娘亲。”说到艺德,北离想起了方才艺德对她说的话,心中一时有些伤怀。
南岸点点头,如果帮他压制的人是艺德,那她想必已经知道《噬魂》的事了,也罢,毕竟要在这里待上百年,这样也好,免得以后再生事端。他再抬头时,见北离正耷拉着头,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他拉起她的手,有些紧张的看着她说:“从我醒来,你就一副失魂的样子,可是出什么事了?”
北离握住南岸伸过来的手,抬起头,极为认真的说:“你实话告诉我,方才究竟是怎么回事?”北离紧紧的看着他,她知道,他一定有事瞒着她。
南岸见北离眼神坚定,瞒是瞒不住了,便将他怎样来的仙界以及怎样昏迷的经过都一五一十的与她说了。起初北离还因有这样的曲子而感到诧异,听到后来已经是一脸的平静,她缓缓道:“世间竟有这般曲子,竟能在曲终时夺人心智、伤人性命还不察觉。不过,你为何要练这曲子?”
“噬魂花在冥界已成蔓延之态不可控制,所到之处寸草不生,冥界百姓苦不堪言,这些年虽有所压制,但还是不能将其尽除,而这曲子,可以让这些花隐退。南洵来时曾说,我来仙界之日,那噬魂花便消散了,只在寒院深处有几株,想必是这曲子奏效了吧。”这样想来,南岸心中也有了些许欣慰。
“那噬魂花既已消散,今后还是不要再奏此曲了。”既然这曲子这么邪门,还是远离为好。北离见他点头答应,也就放心了,眼看这夜色渐深,再有几个时辰,她就得离开了。这不觉间,她的眉头又紧了些,她低声道:“明日我就得回清音殿了,恐怕以后也没机会再来了,我走后,你要照顾好自己。”
南岸像是预料到了一般,并没有过分得惊讶,反而笑着说:“是艺德仙子的意思吧,无碍,这里确实也不是你该待的地方,放心,我会找机会去找你的。”南岸以为,既然艺德已经知道了《噬魂》,想必也是怕自己一时控制不住伤了北离,也罢,日后再与艺德仙子解释。
北离点点头,没再说什么,她靠在南岸的肩膀上,不知不觉间便睡着了。
仙界、云宵殿。
金碧辉煌的大殿中,隐约间传来几阵对话声,那声音寒气逼人,没有丝毫温度。长影的头深深的低下,对面前的女人毕恭毕敬,那女人身着华丽的天丝蚕衣,指甲修长,正俯视着他,她一开口,面目变得狰狞开来,让人恐惧。她阴冷道:“可是瞧仔细了?”
“准没错,那日父王寿宴时,儿臣确实看到了,那南岸,定是那生魂珠的另一半。”此时的长影脸上透着一层阴森,与平时那慈眉善目的样子大相径庭。
“本想着成全了那对有情人,可谁曾想,南岸奏了《噬魂》,想必艺德已经发觉了,既如此,那你便去求亲。”天后说这话的时候,脸上一副得意之态。好似不管发生什么变故,这一切都还在她的掌控之中。
“您是说?”长影抬头看向天后。
“只有合丹,才能让生魂珠重聚,剩下的就交给你了。”此时她的脸上渐渐笑了起来,甚至笑的有些发狂。当年她倾慕天帝,可天帝却爱上了孟娘,百般求爱无果后,天帝娶了她,而天帝的心从未有一天在她身上,本以为孟娘化珠后他便可以死心,可直到现在他还在找寻生魂珠,想要渡她再次为仙,生魂珠既已裂开,便再无让人聚魂凝魄的作用,既如此,为何不将那孟娘的灵力为她所用,一来可以练就孟娘绝世的仙术,二来也可让天帝寻她不得,解决她的心头之恨。
长影见她又沉浸在过去了,便隐隐的退下了,自他出生起,天后就日日如此,好似她活着,就是为了比过孟娘,她既已沉浸在仇恨中出不来,那他便帮她找来生魂珠,也好了结她心中的积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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