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风轻轻吹着,酥酥痒痒的,直入人的心田,分明是个阳光明媚的好天气,艺德却显得极为不安。她推开门,看着还在熟睡中的北离,陷入沉思。
当年孟娘为救西斜化身生魂珠,不料此珠分为两半隐于三界,众人皆以为此珠已销声匿迹,可艺德知道,那一半在北离出生之时便植入了她的体内,而另一半不知所踪。
上古书籍中曾说过,要想聚魂凝魄、死而复生只有两法,一是在那瞬息中寻得绛冬草与生魂花相合,只是找寻绛冬草并非易事,而生魂花的现身也有违常伦,因此无人试过。另一法则是,修习万年的仙者可用毕生灵力化为生魂珠让人复生,只是此法异常凶险,稍有不慎便会珠裂人陨,而裂开的几半如若再度融合,便会吞噬化珠者的灵力,拥有无尽的法力。只是生魂珠必须以肉身相托,因此会重新找到宿主,一旦珠合,便脱不了注定的命运——一生一灭。
本以为北离可以相安无事的过一生,可昨日,艺德竟感觉到了生魂珠的力量,难道那另一半已经出现了?
北离在床上翻了个身、睡眼惺忪中仿佛看到了艺德,她闭上眼睛,再次睁开时,才看见在她面前的确实是艺德。她见艺德两眼无神,不知在想什么,就起身靠在她的肩膀软软道:“娘亲怎么来了?”
见北离已醒,艺德侧头摸了摸北离的脸,她温柔道:“许久未见你,看看你最近有没有用心修炼。”
许久未见,有很久吗?不是才两日,北离从艺德的身上起来,她起身去梳妆,还一边道:“娘亲是不是一日未见女儿就甚是想念?不过女儿最近可是很认真的在修炼。”这些天日日与南岸一起抚琴作画,北离是真的觉得自己长进了不少。
无人应答——
北离回过头,见艺德又在神思了,就拖着半梳半散的头发走过去,她蹲下身子,担忧道:“娘亲今日怎么了?”
艺德慢慢的回头,她握住北离的手,轻轻抚了抚她的头发说:“你在这里也有些日子了,玩也玩够了,该随娘亲回去了,再怎么说,这也是牢狱之地,你待在这里,实在是有些不合适。”
北离一听便慌了,她站起来道:“娘亲放心,我在这里并无不妥。”
艺德见北离眼巴巴的看着自己,便不再说话,她拉着北离走到梳妆台前,将那些散乱头发梳好,又道:“你说你,头发也梳不好,明日我让贺宣来。”北离心中想着,那娘亲是同意自己留下来了?只是贺宣那丫头成天舞枪弄剑的,这活她怕是还不如南岸呢,想到南岸曾细心的为她梳发,她这心中更是一热。
待这发髻梳好后,艺德又道:“南岸呢?不是该监督你功课了?”
北离也奇怪南岸今日怎么这个时辰了都没来,摇头道:“我也不知道。”
艺德想他许是因事耽搁了,也就没再问什么,忽然,本来还温和的风变得狂呼起来,这天也阴暗了几分,艺德和北离跑了出去,刚出门就看见南岸的屋子被血色笼罩,艺德自知出事了,便推开门,只见南岸正在床上坐着,他满头是汗,周围全是红色的花,艺德急忙跑过去点住南岸的穴,又为他施法,这花才逐渐消散,此时南岸已经有些昏迷,艺德给他喂了粒药丸,见他气息逐渐平稳,才放心下来。
北离不知这是何故,声音中有些急切:“娘亲,他怎么样?”
艺德看了看南岸,心中一紧,难怪这些日子生魂珠的气息越来越浓烈,原来他竟是生魂珠的另一半,既然如此,北离是万万不能在此待下去了。她看了眼北离,有些不忍的说:“他已经没事了,过些时辰便会好,只是你,收拾收拾东西,现在就回清音殿。。”
北离以为艺德已经同意她留下来了,心中的欣喜还没完全显露出来又被压下,她有些不解的说:“可是娘亲方才——”
北离剩下的话还没来得及说,艺德便严厉道:“那就明日,明日你必须回去,而且以后也不能再来了。”北离见艺德如此坚定,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但她不想违背艺德,她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她看了看还未醒的南岸,不甘的点点头。
艺德见到北离这个样子也于心不忍,她怕自己再留下来会心软,便道:“明日我在清音殿等你。”说罢,便离开了。
艺德走后,北离暗道:刚才那是什么花?怎看起来如此诡异,还有那血色是怎么回事?为何娘亲的态度变得如此坚决?北离慢慢的坐在床边,她拉起南岸的手,看着南岸苍白的脸和紧皱的双眉,心下有些忐忑。究竟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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