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祇离成安不远,半日便可到达,但北离并不熟悉路,耽误了不少时间,眼见烈日高挂,肚子里已经咕咕作响了,这兰祇还是不见踪影,她见不远处有一处湖,便下马去舀了些水喝,临走时还洗了把脸,在起身时,那马似乎也是饥渴难耐,已经不太愿意走路了。北离将马拉过来,它看到水,直接奔过去,一头扎进了水里,北离又是觉得好笑,又是觉得自己处境悲凉,她道:“要不是在人间不便使用法力,你我也不用受这等罪。”
见马喝的差不多了,她也不忍心再骑它,就牵着它一路走,边走边看这附近有没有什么人家,可这也奇怪了,一路上竟没有一处房子,更别说有人居住了。北离实在走不动了,她在一片草地上躺下,顺势将牵着马的绳子放开,这马没有了束缚,悠哉游哉的往草密的地方吃草去了,北离大声道:“你是饿不着了,可我啊,就受罪喽。”她摸了摸肚子,饿的时间太久了,此时她竟觉得也没有刚才那般饿了。
正当她觉得休息的差不多该启程的时候,一阵风吹来,她的耳边充斥着马蹄声,北离急忙爬起来,见不远处有一群人正朝着她的方向奔来,北离见有希望,急忙冲到前面拦住他们的去路。那领头的人见前面有人,急忙拉住缰绳,才没让马冲了上去。
这男子的脸上有些不悦,他道:“不要命了。”说着欲让马绕过她,却再一次被北离拦住。
“公子,小女有事相问。”北离抬头小心翼翼的看着他,只见他眉峰凌厉,鼻梁高挺,皮肤略黄,一身黑色骑装衬得他的身姿挺拔,英气中又带着几分文雅。
这男子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他怕再这样下去只会耽误更多的时间,就问:“何事?”
北离嘴角轻扬,她抬起头说:“不知,兰祇是哪个方向?”
这男子听到兰祇二字,走下马来,他打量着北离,冷冷的说:“你,到兰祇做什么?”
“小女想见萧王。”
三年前,萧王楚萧来到封地,但他从不出城门,诸事都交由手下去办,众人都想知这萧王是何容貌,可前来拜访者他都拒而不见,但越是这样越是让人好奇,有人说这萧王毕竟是男子,只要是男子,怕是都逃不开美色,因此,许多女子慕名前来,一是为了看看这萧王究竟是什么样子,二是也为自己求一个好姻缘。这男子以为她也是为见萧王而来的,他收起那副冷酷的样子,邪魅一笑:“你还是不要去了,萧王已经进成安了。”
“什么时候?”
“就在方才。”说着,这男子便骑着马,带着众人扬长而去。
来都来了,难道真要放弃?这男子的话也不能全信,北离想着,反正都来了,还是去看看的好,她顺着这些人来时的方向,走了将近半个时辰,果然,她看到前方城墙高垒,城门口还有重兵把守,这准是兰祇没错了。
她过去让侍卫帮忙通报一下,没想到这侍卫一言不发,依然一本正经的站着。这兰祇的人都这样奇怪?北离不甘心,又问另一侍卫,这人还好,他看了北离一眼,便说:“萧王刚刚去成安了,还有,以后别再来了,你们不累,我们都累了。”
北离虽不懂他这后半句是什么意思,但刚才那人没有说谎,萧王确实进成安了。北离低声道谢,又骑着马原路返回,她加快了步伐,希望她回去时,萧王还在成安。
北督侯一生征战沙场,他常年在外,这边疆早已有着比故乡还要深的情谊,他心急火燎,巴不得快点抵达军营。可是人在慌乱的时候总是容易忽视很多事情,还没反应过来,他就被摔下马,绑起来带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黑暗中,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背对着他,虽只是一个背影,但他与他多年交战,早已熟知他的身份,北督侯大叫:“延嗤,你竟敢挡老夫去路。”
延嗤转过身来,像是意料之中一样,他笑道:“北督侯莫急,今日,我是有要事相告。”
北督侯用鼻子哼了一声,这延嗤也不恼怒,他继续说道:“你为他奋战沙场,伤痕无数,他却害了你的女儿。”
听到女儿两字,北督侯抬头看向延嗤,他没好气的说:“你想说什么?”
延嗤将绑着北督侯的绳子解开,“听闻婉贵妃是被皇上逼死的。”说罢,延嗤将一封血书扔到地下。北督侯下马,拿起血书,看见这血书确实是婉贵妃所为。他怒吼道:“这为何会在你那里?”
延嗤一拍手,礼儿从北督侯身后走出来,她哭道:“还望北督侯替娘娘做主。”礼儿跪倒在地,将事情的经过一一说清楚。
北督侯听后,青筋爆发,他紧紧的捏着那封血书:“我的女儿我清楚,她是断然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想不到我忠心耿耿为他楚家,他却如此对我。他这是让老臣寒心啊。”
说着,他就要冲出去,延嗤急忙拦住了他:“北督侯这是要做什么?”
“去找皇上问清楚。”
“婉贵妃宁可自杀,也不愿让人知道这事,你这一问,婉贵妃的辛苦可不是白下了?”
“可我不能让婉儿白死,那你说,我该怎么做?”
“现如今,我蛮境大兵已抵达边境,用不了数日就可攻下北镇,你若此刻来我阵营,你我合力一起攻进皇城,若我称王,绝不会亏待你。”
北督侯看着血书,又看了看延嗤:“罢了罢了,待老臣回到军营,共商攻城大事。”延嗤轻轻一笑,为北督侯让出一条路。
北督侯走后,归辞从树后走来,延嗤看着他,道:“答应我的,你可别忘了。”
“放心。”
说完,他给了礼儿一笔钱:“你走吧,永远不要再踏入思域国。”这礼儿拿上钱,就形色匆匆的离开。
延嗤搂住归辞的肩膀,笑道:“怎么还放她走?这不像你的作风啊。”
归辞轻笑一声,将延嗤的手拿开,他朝着黑暗走去,说道:“得饶人处且饶人。”说罢,他已融入了夜色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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