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贵华宫待了半日,北离才依依不舍的离开,北离看出了婉贵妃对琴的热爱,这一点和她倒是十分相似,而且经过一上午的交谈,北离认定她是一个极其善良的人。可为什么在世人眼里,总是将她看的和皇后针锋相对呢?
方才在宫里,她曾私下张望,并没有发现什么毒药,看来,婉贵妃这命是可以保住了。只是北督侯——,北离摇了摇头,不再去想,或许并不是只有伤人性命这一条路可走。
思域国与蛮境是对立的两个国家,思域国地处南方,气候适宜,居住起来十分舒适。蛮境地处北方,大多是冰原、戈壁地带。为了抢回领土,蛮境多次发兵,边界百姓并不安宁。幸得北督侯常年镇压,边境才未出了大乱。北督侯是先皇时特封的将军,虽常年驻扎边疆,但位高权重,是宫中有权势的重臣。他只有一个女儿,就是婉贵妃,这皇后的位置本是她的,可谁曾想,楚笙从外面带回来一个女子,还坚决立她为后。如今,皇后已死,后位空虚,此时,在众人看来,这都是是婉贵妃的最好时机。
一时间,朝堂中沸沸扬扬,都是为这立后一事。可楚笙却迟迟没有动静,一直闭门不出,引得众臣非议。
听说皇后一案有了进展,楚笙匆匆和谢览回到书房,还命人传巫师长来。
此时归辞正在幽轩阁喂鸽子,却被楚笙传了过去。归辞见楚笙在书房站着,他轻轻行礼,道:“皇上见臣,有何要事?”
“你来了。”楚笙扶起归辞,从书桌上拿出了一支毒针。
归辞看了看毒针,握紧了手又松开,他抬头看了看楚笙,神色凝重:“皇上,这是?”
“是在贵妃房里搜出来的,你怎么看这件事?”
“皇上是说?”
“皇后被杀一案。”
归辞拿起针闻了闻:“这针上的残留物,确实是皇后所中之毒,不过此事,还有待调查。”归辞看着楚笙,神色严肃。
“不是她也就罢了,若真是她。”楚笙长舒一口气,朝着贵华宫的方向走去。归辞看着楚笙离去的背影,握紧了拳头,他低声道:“抱歉了。”
一路上,楚笙都屏气凝神,他想要找出杀害皇后的凶手,但也希望凶手不会是婉贵妃,他进门时,婉贵妃正在翻看一本兵书。见楚笙来,她就知道他的意图了,只是没想到,时隔这么久,他才过来。
“给皇上请安。”婉贵妃走到楚笙面前,平静的说道。
“贵妃不必如此。”楚笙将婉贵妃扶起。
“今日朕来,是有事问你。”楚笙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
婉贵妃想起半日之前谢览带人搜查时的那些“证物”,她苦笑一声,抬起头看着楚笙的眼睛说:“不知皇上,所问何事?”
“这,你可认识?”楚笙让人把包好的毒针拿了出来。
“臣妾从未见过。”
“礼儿。”谢览示意婉贵妃身边的婢女。礼儿点头,在婉贵妃的柜子里找出毒药以及一件黑衣。
婉贵妃见状,就知自己是被身边人陷害的,她看了礼儿一眼,虽没有任何表情,却让礼儿发慌,礼儿的身子略微发抖,不敢再看婉贵妃,见礼儿如此心虚的样子,婉贵妃将头转回去,又看着楚笙:“皇上,臣妾不知这些东西为何会在这里。”
“那这些东西,你怎么解释?”楚笙将毒药和黑衣丢给婉贵妃。
“臣妾不知。”婉贵妃眼神坚定的看着楚笙。可楚笙此时被眼前的这些证据所引导,已经完全没有了理智,他愤怒的吼道:“皇后殿里的刺客,还有毒药,都是你吧。”他冷漠的看着她:“你自幼便随你父亲习武,要做这些并不难,可你,怎么忍心杀了她呢。”
婉贵妃环顾四周,她看到了楚笙怒不可遏的眼神,看到礼儿不敢直视她的虚伪,看到周围人异样的眼光,这贵华宫并不大,却让她感到异常的阴冷,她不想再做辩解,冷冷的说:“所以皇上,是认定臣妾了吗?”
“朕只是认定了证据。”楚笙的情绪也缓和了下来,只是依然不愿意去看婉贵妃。可能是对楚笙失了信心,婉贵妃也没再说半句话。许久,楚笙淡淡道:“婉贵妃谋害皇后,但念在多年对皇室尽心尽力,贬为庶人,不得再跨入宫门半步。收拾收拾,出宫去吧。”
楚笙说完,甩袖而去,婉贵妃看着众人离去的背影,大笑一声,她拿起被楚笙扔在地上的毒药,慢慢的将它倒进酒杯里。
“生时一世荣华,断不能将自己置于这等荒凉之境,我可以死,但不能丢了父亲的颜面。”婉贵妃端起酒杯,她的眼神好似透过酒杯看向了别处,她忽然笑了,用极其温柔的声音说道:“世人皆认为我贪恋那皇后之位,却怎知,我最惦念你,今生无法再见,来世定要做你的妻。”说罢,她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随着杯子落下的声音,她也缓缓倒地,在闭上眼的一瞬间,她看见那个曾为他鲜衣怒马的少年,在远处轻轻的唤她:婉儿。
她欣慰的笑着,嘴上清唱着一首童谣,直到她完全没有了力气,才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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