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站在你的身前也不跟在你的身后,我只陪在你的身边。
连黑瞎子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对张起灵动了心,大概就是有的人只相处几天就像认识了几年,尤其是他们这种命长的人,不敢轻易托付真情的同时只能苦中作乐享受孤独。
他推了推身上的人,调笑着道:“花儿爷说我这眼睛还得等一个多月,这段时间还得麻烦你多担待我这个瞎子了。”
外头阳光正好,眼睛彻底失明后偶尔也会拉开窗帘晒晒太阳,感受着暖意洒在身上,黑瞎子迷迷糊糊地睡起了午觉,还做了一个很是香甜的梦。
张起灵在院子里晾完了衣服,他走路极轻,回来时发现黑瞎子已经睡了,他静静倚在门框上望着那人的睡颜,高挺的鼻梁和傲人的下颌线,薄唇抿着不笑起来的时候属于高冷美人,和他平时轻佻的样子大相径庭。
石胆已经按照方法喂养了,趁着瞎子午觉,张起灵赶紧到书房摆放老古董的木架上取出坛子,通体透明且泛着淡绿色的幼虫蜷缩在坛底,昨天一整晚血已经吸食殆尽。
他用古刀割破腕子,紧紧攥拳鲜血就像断了线的血色玉珠滑进虫皿里,直到巴掌宽的坛子被没过了二分之一才停下,张起灵扯了快纱布用嘴叼着缠在腕子上,那石胆幼虫见了血肉眼可见的兴奋,透明的虫体受到滋润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吞噬着罐中的红色液体。
这几天的饭菜中顿顿都有猪肝,与其说是补血倒不如说是心理安慰,于是张起灵就找了附近杀猪的,用大卡车把新鲜猪肝几兜子几兜子往四合院运,黑瞎子只当他是喜好这口。
人一旦沾染了感情就会变得多愁善感,陌生到自己都不认识的地步。这种频率的放血量别说是有凝血障碍和贫血症的人,就算是个正常的健壮男子也不一定遭得住。
解雨臣担心他中途撑不住,这种石胆虫只认定一个人的血,如果半路易主就是前功尽弃。但怕黑瞎子察觉出端倪,又不敢大张旗鼓地送补品过去,只能借着探望瞎子偷偷给张起灵带些补药,可在那人眼里瓶瓶罐罐的东西还没猪肝顶用,自然是放在一边落灰了。
安稳的一个多月已经过去,眼见石胆虫越来越大,喂养的血也随着增多,尽管张起灵表现的没什么异样,但黑瞎子敏锐的还是察觉到了什么端倪,他靠在床头摸出手机凭感觉摸索着拨通了解雨臣的电话。
“花儿爷,你下午方便过来一趟吗?”男人语气里带着沉重的笑意。
挂断电话后的解雨臣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午饭都没吃风风火火的赶了过去,刚进门就见张起灵手上缠着绷带在厨房里忙活着,瞧见有人进来也没停下锅炉边的活儿,只是点了下头,转身又去炒猪肝了。
“花儿爷,你上次和我说的手术,现在的成功率是多少?”黑瞎子点了根烟戳在窗台边,吐了个烟圈。
解雨臣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多年的默契他已经大概猜到对方的心思了,沉默了一会回道:“现在石胆有了,最迟下周我就可以帮你找到药方,你消失了这么久外面的人已经瞒不住了,堂口那群人整天围在解家就在等你失明的消息,一旦传遍你活不过三天,这也是我为什么让张起灵守着你而没把你带回解家的原因。”
早年黑瞎子在他手底下办事得罪了不少人,而且都是道上有头有脸心狠手辣的主儿,所有鬣狗都在等这头雄狮露出马脚好一拥而上将他狠狠撕碎。
男人掐灭了烟坐回床上。最后一周吗?他不确定一周后会发生什么,睁开眼看到的场景会不会让他后悔当初进入盲冢,但解雨臣语气坚决,黑瞎子不傻,有哪些人为他付出了多少他压根不用去看,凭着心都能感觉到屋外那个哑巴一定和花儿爷有事瞒着他。
见稳住了他,解雨臣理了理袖扣直接走到厨房对着那人,丝毫不慌地摆出家主作风:“张起灵,你既然选择了这个决定,我希望你不要食言,照顾好他。瞎子现在已经起了疑心,还有五天,五天时间一到我就会来帮他治眼睛。”
粉红衬衫的身影上了门口的黑色轿车,顺着车窗向外看去四合院还是一切如旧,仇家埋伏在附近的眼线已经被解家伙计全部做掉了。解雨臣叹了口气,以黑瞎子的城府怎么会猜不到自己与张起灵的计划,只不过是不想让所有人的努力白费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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