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贤’s
每一天放学,我也刻意的等子健放学。
哈哈,这当然是借口。我的目的当是等Anson。我很想再和Anson同坐一辆巴士,一同回家。今天起已经是第二个星期了!!!当然,我还是很在意那个叫Stella的女孩,可是,我不像小慧那样这麽直接⋯⋯要是她在就好了。
在巴士上,我把星期六所发生的事一五一十亳无保留地告诉了Anson。我知我这样做很过份,是卖队友了,但为了接近Anson,子健一定不会在意的。
「怪不得他今天有点精神恍惚,神不守舍的样子。」Anson说。
「那麽,作为情报交换,告诉我你们班的啦啦队到底准备了些甚麽。」其实我比较想问Stella的事多一点。
「你可以问子健呀?」
「我问了他很多次他也支支吾吾地过了去,死也不肯说。」
「很好。」
⋯⋯⋯⋯⋯⋯原来刚刚那句是在试他能不能守秘密?心机很重呢。
「就透露一点出来也行呀,一点点,就一点点呀~Anson~」
我决定对Anson撒骄,就只是不知道有没有效果就是。
「真的不行呀。」Anson思考了一会,说:「但可以给你一个忠告的。」
「忠告?⋯⋯也好。成交。」
「那,你听好了。今年是我校第一次有这个比赛,所以各班也在摸索,实践自家的风格。然而,大家都好像对啦啦队这概念有了一点误解,跑偏了。就连你班也是。」
「跑偏?」
「自己好好的参透一下吧。」
「再多说一点嘛。」
「作为一个老师,如果老早就把答案全都告诉你的话,这个老师就不及格了。」
「为甚麽?」
「你很想知道吗?」
「对呀。」
「那就好了,有了这好奇心,就足够你去找答案了。」
「吓?你这就叫教了我?」
「对呀。呀!自然,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其实可不可以别这样叫我?讨厌。我皱起眉头,说:「问吧。」
「你这麽害羞,又去啦啦队表演,还要当正选,你行吗?」
我默默的低下头,说:「嗯。我也很担心。我很怕会成为负累。」
「这样子呀⋯⋯」Anson若有所思地说。
他忽然在背包裡左翻右翻,又拿笔,又撕纸⋯⋯
「不许偷看。」Anson说。
小孩子麽吗?真是的。我望出窗外,天色已经黑了,可是距离我家的巴士站还有一段距离。
「自然,你相信我吗?」
「嗯。」我疑惑地看着他。这是甚麽话?当然信呀。
「那好。」他从背包裡拿出两个纸团,说:「随便选一个吧。」
我犹豫了一下。他在搞甚麽?
我随性地选了一个。
「把它打开。」
我慢慢地打开,裡面有一个⋯⋯吊坠?不,这应该是一枚硬币。我这麽说是因为它被改造成一个颈链的吊坠,正面空白的位置被凋走了,留下圆框及葡国的国徽,后面由于被凋空的关係,完全见不到图样。
纸上写了一行字『我早就知道你会选它的。』
我抬头看Anson,多少感到有点心疑惑。
Anson自信满满的说:「再打开另外的一团看看。」
我一手的抢过来,打开。入面写着:『你不可能会选这一个的。』
我惊讶地看着Anson,他依然一副得意的样子。他怎会知道我会选这一个的?的确,选中的机会是50%。可是,从他的样子看来,像是早有预谋似的。
「这颈链送你吧。」Anson说。
甚⋯⋯麽!送我?为甚麽⋯⋯
Anson收起那两张纸,然后捉着我的双手,并把那条颈链放在我两隻手的手心裡,让我紧紧的握着。
他用双手包着我的手,烔烔有神地看着我。
「自然,你相信我吗?」
这一下子,我立刻慌乱起来,那隻可恨的小鹿又回来了,它不断的撞击我的心房。被Anson他抓住我的手,还跟他这样子的四目交投,他炽热的眼神使我感到非常不自在,甚至发烫,更不用说脸一定红得很。
能不能别叫我这个名字!还有,那是当然的啦。即使你说些甚麽傻话,我也信。
我立刻低下头,不想让他见到我红得发烫的脸。然后默默的点头。
「那麽,你就依照我的说话去做,行吗?」
「嗯。」
「好,那,你首先别紧张,放鬆⋯⋯慢慢的闭上你的眼睛⋯⋯调整一下你的呼吸⋯⋯放鬆⋯⋯呼⋯⋯吸⋯⋯放鬆你的眉头⋯⋯放鬆你的身体⋯⋯」
Anson一步一步的引导我放鬆身体。他说话的声音很平和,很舒服。
「好,现在细心的想,不用作声回答我,点头就好。试着慢慢的想,不用急。自己曾经有试过一次表演很成功?」
有吗?从来也没有一次呢⋯⋯
不⋯⋯有的⋯⋯有一次⋯⋯那是仅有一次的,就是那天跟Anson在音乐室的合奏。尽管那时我并不知道有观众在⋯⋯⋯我只是很陶醉的表演着。
我点头。
Anson依然保持着平穏的声线说:「那麽,为甚麽那次会成功?」
我猜是因为我不知道有观众在吧⋯⋯不,其实我是知道的,我其实是有听到声音的,可是我却忽略了他们,一直的沉醉在黑键与白键之间。为甚麽我会这麽淘醉的?平日也很少会这样子⋯⋯那是因为Anson。是他跟我合奏的关係。
想到这时,心中有一点甜甜的,甚至微微的笑了出来。
「想到了吗?」
「我再一次点头。」
「那麽,我需要你的一点幻想力了。试幻想着把这个成功的因素,那一刻的场景,那个时刻,那一个人,那段回忆,一点一滴的把它存放在这枚硬币上。让它像一个硬盘一样,帮你一一的记录下来。」
随着Anson包着我双手的温暖,我好像也感觉到了这一枚硬币所带出来的温暖。
我,确切的感受到了,你的体温。
「现在再试下幻想一下,你带上这一枚硬币表演。你很轻鬆,很放鬆,很自然的的表演着。」
我很听话地随思想漂流,我幻想着再一次和Anson同坐在那一张钢琴椅上,一起合奏。曲目很自然地出现在我的脑海裡,根本不用费神去想。那就是郑秀文的《唯独你是不可取替》。
我们坐在同一部白色的三角琴前,同一张白色的钢琴椅,弹奏着同一首歌曲,四隻手,徘徊在黑白键间来来回回,弹奏着⋯⋯
如果今天将失去眼前的一切剩低清风两袖也不计
唯独你一个是不可给取替是我生命裡的一切 ⋯⋯
过了一会,
飘来了阵阵熟识的白兰花香味⋯⋯应该差不多回家了。我睁开眼睛⋯⋯咦?我怎麽睡着了?那麽,我现在是趴了在谁的背上?
在微弱的灯光下,我见到Anson的侧脸⋯⋯很帅⋯⋯
「醒来了?」Anson清澈的眼睛反映出旁边的灯光。
「嗯。」我别过了脸。
「能自己走路吗?」
「嗯。」
我俩并肩而行。沉默⋯⋯
「抱歉,又要麻烦你背我回家。已经第二次了。」我有点不好意思。
Anson带出温暖的微笑,说:「没关係。」
「⋯⋯」
又一阵的沉默。
「差不多到家了。」Anson说。
可以的话,我甚至不希望这麽快到家。我很想和Anson再多待一会,就只是想再多一会儿,只要能在他的身旁,就好了。
我们一步一步的走,晚上的路分外平静,每一下的脚步声,呼吸声,以及我自己的心跳声。
「自然。」
「?」
「每一次表演的时候都要记紧带着那一条颈链喔。」
该死!刚刚不小睡着了!放了在那?
「别慌。我已经帮你戴上了。」
这时,我才发现到它的存在。我双手抓紧它,总觉得它有种微妙的温暖。
「到家了,我就送到你这裡吧。明天见。」
「嗯,明天见。」
我默默的站在我家的白兰树下,目送Anson的背影,就跟往常一样。
Anson忽然回头,说:「自然⋯⋯还有⋯⋯那个⋯总而言之,凡事也给我拼命的把它做好吧。」
「嗯,一定。」
微风吹过,带着阵阵的白兰花香。我抬头仰望着星空,就这样约定吧。
我转身入屋,一直回味着刚才的浪漫,走到饭桌前⋯⋯
「小贤,回来了?」
「嗯,我回来了。」这声音⋯⋯我勐然抬头:「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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