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起了一个大早,简单去解州市区的早餐店吃了两根油条就直奔解池北岸的中条山上。我一路看着手表,生怕去晚了误了收服蚩尤这件大事儿。可没想到我刚到中条山下,却看到关帝早已端坐于赤兔马上,左手执青龙偃月刀,右手捧卷正在津津有味的阅读,读至兴起时而拈须微笑,时而双眉紧锁。世皆言关帝文武双全,喜读《春秋》,看来所言不差。
“关帝,”我走上前去搭话。“哦,大帝到了。”我淡然一笑:“关帝来的可真早。”简单的寒暄之后,我二人便同时望向山下波光粼粼的解池。那淡粉色解池如一颗粉色的碧玺镶嵌在无垠的绿毯之上,只可惜如此盛景却被山下一座中型化肥厂给糟蹋了,解池是天朝重要的钾盐基地。虽说现在钾盐资源因蚩尤的缘故已经难以开采,但钾肥厂老板报有侥幸心理,期待着有朝一日能重新生产。所以这家生产钾肥的工厂到现在还没有搬走。
“唉,资源掠夺,环境破坏,我天朝已经发展了三十余年,难道还是这样的寅吃卯粮?难道就不能为子孙留下方寸之地吗?”我看向天边喷薄而出的红日,希望能找到一个合适的答案。但红日无言,人类自已种下恶因,迟早有一天会收获恶果。菩萨畏因,凡夫畏果,人类只知他日果报之惨,却不知早在今时今日自己便种下了因,果乃是定数。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如今我既已了知因果,今后定当尽全力劝告众生勿种恶因。正所谓“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
“大帝,”关帝回过头问我,“吾手下神兵只有百余人,不知道人手够不够?”我摇了摇头:“蚩尤乃三界兵主,有万夫不挡之勇,关帝您那百余神兵只怕是大火冲天,杯水不济啊!”关帝也是一愣,我料他绝没有想到蚩尤有如此厉害:“还请大帝定下一稳妥之计。”
我眉头紧锁,这一时半刻的上哪儿去找那么多神兵?现在我就是作法请神也只能请得动六丁六甲,而且我就算是请下了六丁六甲神只怕也不是蚩尤的对手。
山坡上那大片青绿色的田畦吸引了我的眼球,有了!现在正是种植冬小麦的时候,每天都有很多农民在山下田中劳作,我何不请他们助我一臂之力呢?
我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关帝,关帝想了半天:“大帝,此计虽妙,但他们毕竟是凡人啊,万一出了什么差错,他们的魂魄出了问题,可就永远入不了六道轮回了!他们终究是我解州子民,还望大帝三思!”我也想过这个问题,万一真的和关帝说的一样,那可就真的麻烦了。
半晌,我一咬牙:“关帝,吾意已决,若果如关帝所言,他日我即阴司大宝必亲登封神台封他等为阴司正神!”
我拿出天师剑和玉佩交予周仓:“周仓,此乃冥界天师法剑及北阴大帝印信,现一并交付于你,你去蚩尤营盘下战书,就说我阴长生愿与蚩尤大帝一决胜负。五千年前,吾亲斩其二弟蚩丑,我就不信蚩尤连这杀弟之仇都能忍!不过你也可以放心,蚩尤不能拿你如何,两国相攻,不斩来使。我想这个规矩蚩尤应该还是会遵守的。”
周仓倒也是个汉子,饮下送行酒下将碗一摔,仰天大笑出门而去,落日映着黄河之畔周仓渺小的身躯,颇有几分当年燕丹于易水之畔送别荆卿之时“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无比苍凉悲壮之感。我强忍眼泪看向关帝,只见关帝腮边两颗晶莹的泪珠。真是“无情未必真豪杰”。二人千年的兄弟之情,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只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今日二人忽遭分离,尚不知能否平安归来,怎不令人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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