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醒了在一旁呼呼大睡的小武,小武揉着眼,嘴里嘟嘟囔囔的:“范襄,这才几点啊,昨天我一晚上都没睡觉,你让我歇会儿不行吗?”“还睡呢,”我翻身下床拉开了窗帘,刺眼的阳光洒满房间,“都下午了,还不起啊!”“唉,起什么啊,反正今天看你这意思是不打算给我妈迁坟了,那我起来干什么?”
我笑了,伸手拉下小武蒙在头上的被子:“今天实在是不行,我刚才接了个电话,我得去医院给病人看个病。”“看,看病?范襄,你,你会看病?你念的是医科大学吗?”我点了点头:“可以这么说吧,我函授的夔州医科大学。”
“哦,函授啊……”小武欲言又止,我看了他一眼:“函授怎么了?我本来就有医院的聘书,只是没医学院学历,考不了医师资格证罢了!小武,如果我记得不错的话,说到底你也不就是个三本毕业嘛,学历比我高多少啊?你倒先瞧不起我了!”
“得得得,我说不过你,你那张嘴都能去卖老鼠药了,死的都能说成活的,你还是赶紧走吧,别耽误我睡觉。”“你难道不想跟我去看看?”“看什么啊,耽误我睡瞌睡!你自己去吧!”
德行!你不想去,我还懒得带你去呢!收拾好东西后我把小武一个人扔在宾馆里睡觉,自己则坐上了前往豫州大学洛邑医学院附属第三医院的公交车。
就在我还正堵在高架桥下面的时候,医院里面已经乱成了一锅粥。那老专家的病情忽然之间加重了,全身大面积的皮肤都开始溃烂结痂,指甲的颜色也从粉色开始逐渐变蓝。医院里的医生们都没见过这种情况,也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处理,只能按照自己仅有的知识先给老专家推了一针安定,又打了一些糖皮质激素,期待着这些药能够起一点儿作用。
“院长,那病人突然呼吸急促。”一个小护士从病房里跑了出来,院长忙放下手里的查房记录单,飞快跑进了病房。
“快,推进抢救室去!”
抢救室外,陪老专家来的研究生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团团转,他几次都想进去看看,可是抢救室是医院的重地,一般人怎么能进得去呢!
而此时,在抢救室内,院长和医生护士们也是忙的焦头烂额。
“血压下降,心跳薄弱。”
“强心针准备!”
“……”
“范襄呢,他还没来吗?你们快点儿给他打电话啊,再不来的话这病人恐怕就不行了!”院长一边在给老专家做胸外按压,一边还在催促手底下的医生们。一个医生准备出去给我打电话,被院长出言拦住了:“就在这儿打,出去干什么?”
“范襄,院长让我问你,你快到了吗?快点儿来吧,再不来那病人就嗝屁个屁老鸭子的了!”我一愣,说实话,这一句东北话着实把我整得够呛,真不知道院长又从什么地方招来的东北医生,这说话也太艮了吧!
我看了一眼窗外,开口问司机:“师傅,这大概还得堵多长时间啊?”师傅看了一眼外面:“这可就难说了,洛邑的交通本就不好,现在又因为修地铁到处挖坑,到处都限行,谁知道得堵多久啊!”我看了一眼手表:“师傅,那麻烦您就近停车好吗?”
司机一听,不乐意了:“这怎么能行呢?这可是坏规矩的事儿,搞不好要罚钱的!”“师傅,我是个医生,刚从外地回洛邑,抢救室里还有病人等着我救命呢,您就通融一下吧!”车上的众人一听也忙帮我说好话:“就是啊,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就给他停下吧!”“是啊,这是治病救人积德的好事儿啊!”“……”
“停可以,但是罚的钱你们得替他掏了!”司机这一句话立刻惹恼了车上的老太太们。“你这是什么话,谁都会遇到这种事儿,要是躺在抢救室的是你家人,你怎么想?”“就是,就是,你这司机怎么一点儿都不通情达理!”“小伙子,这样,我们把窗户给你打开,你跳下去吧!”
老太太们这一建议着实让我有些尴尬,毕竟我可从来没跳过车啊,真害怕万一落在什么不该落的地方可怎么好?可是想想病人,我咬了咬牙:“好,那我就谢谢大家了!”众人一听,忙帮我拉开后排座椅旁边的玻璃,扶着我从玻璃窗翻了出去。
刚一落地,我就向着医院的方向飞奔而去。幸亏堵车的地方离医院并不算很远,只有四五个路口罢了。我一路上也顾不得歇一会儿,喘着粗气终于来到了医院门口。
医院的保安队长以前和我的关系还不错,一看我来了,忙扶住了我:“范医生,您可算是来了,里面都乱了套了!”我点了点头有气无力的说:“我,我知道,你,你扶我进去,我腿都累软了。”
在保安队长的搀扶下,我来到了抢救室的门前,在门口,我一眼就看到了昨天那专家手下的学生,我立刻感觉到这事儿不同寻常,不过这会儿我也没心再去细想,推门走了进去。
众人一看我来了,脸色立刻就缓和了。院长忙迎了上来:“范襄,你可来了……”我拦住院长的话:“大概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我先看看病人。”院长带我来到手术台前,指着台上的老人:“喏,就是他。”我看了一眼,这不就是昨天那个专家吗?看了我的猜测是正确的了。
院长撩起做手术用的无纺布,我看到了专家腿上的伤口。我拿过医用手套,从上面揭下一块皮,可是专家却一点儿疼痛的感觉都没有。“好厉害的尸毒啊!”我喃喃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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