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蹲在墓穴里,用手扒掉了一点儿石灰,底下赫然露出青色粘重的泥土。不对啊,这北方都是黄土地质,怎么会出现只有在江南才会出现的青色黏土呢?我冲着站在上面的小武喊:“小武,把铁锹给我扔下来,这底下好像有东西。”
小武听到我喊他后便把铁锹扔了下来,我挖了几锹,只见越往下,青色的黏土越多,这时候,一个大胆的想法忽然从我的脑海里浮现出来,这不会是一个古墓吧?
要说这地儿有古墓这不算什么稀罕事儿,毕竟这是什么地方啊?这可是邙山啊!北邙山上无闲土,这话可不是说着玩儿的,在这地方发现个古墓就和吃饭一样稀松平常,可是对于我来说这可就不是小事儿了,我不是专业人士,万一挖坏了可就麻烦了,还是得请当地的考古专家过来处理才好。
想到这儿,我先让小武把我从墓穴里拉出来,然后掏出手机拨打了查号台的电话,通过他们联系到了洛邑当地文物局的考古专家,告诉他们说我们迁坟的时候发现了一座古墓,请他们派人过来处理。
也不知道是洛邑的古墓太多了还是怎么的,听电话那头人的口气似乎并不是很重视这个古墓,只是简单询问了一下发现古墓的地址,告诉我们看好古墓,不要被其他人破坏了,等着考古队派人过来就把电话挂掉了。
我坐在公墓旁无聊的抽着烟听着歌,过了两三个小时,一辆金杯面包车才姗姗来迟。金杯车停下后,从车上挤下来几个肥头大耳、头发花白的老头,领头的那个人看上去特别老,满脸的老人斑,估计这些老头应该就是考古专家了。
领头的那个老专家快步走过来:“是你们谁发现的古墓?”我忙迎上去:“是我们俩。”那老专家看都没看我们一眼,从口袋里掏出一本收据,用圆珠笔在上面写了些东西递给我们,我接过来只见上面几个字:凭条领取奖金壹佰圆整。
我也不想搭理这种人,也不知道是不是现在的日子太好了,这些专家教授之流都养成了目中无人、不说人话的毛病,要我说就该让这些不食人间烟火的专家教授们都生活在上个世纪那个连饭都吃不饱的时代,到那时候我看他们还会不会说人话办人事!
那个专家连蹲下都没有蹲下就命人开挖,而我就站在一旁一边抽烟一边看着热闹。那专家抬头看到我还没有走,开言喝斥:“钱都给你了,你还不走?”我叼着烟,一副痞子相:“我看看都不行吗?”那专家看我也是个刺头,索性随我去了。
刚挖了没两锹,浑浊的泥浆从地底涌了上来,一下子漫到了站在下面人的脚踝,看下面挖土的人的打扮像是工地上的工人。只见那些工人模样的人冲着上面喊:“教授,这底下渗水了!”教授扶了扶眼镜:“笨啊,把抽水机抬过来把水抽掉不就行了吗?”
众人七手八脚的把抽水机抬过来安装好,随着抽水机的轰鸣声,墓穴里的水位开始慢慢的下降,只剩下青色的淤泥。这时专家才穿着雨靴在众人的搀扶下下到了墓穴里,只见专家指着青色的泥土给自己的学生讲:“你们看,这就是书上说的……”“青膏泥,封墓穴用的,相当于现代的楼房防水层。”专家显然没有想到自己想说的话居然被我这么个流里流气的人说了,白了我一眼:“你们看,这就是书本上说的青膏泥,它的主要成分是高岭土。至于白膏泥……”“青膏泥晒干了就是白膏泥。”专家一看他的风头都快被我抢完了,怒不可遏:“拿了钱你还不走,你这么有本事,你自己来挖啊!”
我白了他一眼,心想:要不是我自己动手挖是犯法的,我还用得着找你?
专家也不跟我费口舌了,指挥着底下的民工继续挖,而我就继续坐在一旁看着,我倒想看看他们究竟能挖出个什么宝贝来?
他们又挖了一会儿,我忽然听到底下有人喊:“教授,挖到了!”只见上面的人都围到墓穴的旁边伸头向下看去。说实话,这也是我第一次见考古,我也凑了上去打算看一看。
我向墓穴里望去,只见一口巨大的木棺静静地躺在里面。奇怪的是,那棺材上居然连一丁点儿红漆都没有,只是原木的颜色,上面似乎曾经被什么东西缠绕过,而且在棺材盖上似乎刻着一道符咒。
也许有人会说了,这口棺材都不知道是哪年哪月葬下去的了,没颜色不是很正常吗?还不是因为时间太长了,颜料都氧化脱落了。对于这么想的读者大大们,我只能说你们不懂古墓,就这种青膏泥封顶,里面又都是水的墓穴,里面几乎是没有氧气的,既然没有氧气,何谈氧化呢?再说了,古代的颜料都是矿物颜料,耐久性要比现代的化工颜料好的多。要知道,马王堆汉墓距今都两千年了,里面的丝织品和漆器都保存的很好,尤其是漆器,上面的图案今日仍清晰可见,这里面固然有无氧环境的功劳,可是也和那些矿物颜料的耐久性和毒性分不开。马王堆距今两千多年仍保存完好,这古墓顶多有个三四百年,如果有红漆的话不可能一点儿都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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