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白朝阳就把我叫了起来:“王兄,王兄,该醒醒了,我们该去长白山了。”“哦,”我揉了揉眼睛,“朝阳,今天还是算了吧,我有点儿不舒服,明天咱们再去长白山吧。”
白朝阳一听我说不舒服,忙伸手去摸我的脑门:“这也不烫啊?八成是猛地一到东北,水土不服吧!王兄,要不要吃点儿药啊?”我摇了摇头:“没多大的事儿,今天我们既然去不了长白山了,那就去附近的村上逛逛得了。”
我和白朝阳披着羽绒服出了洗浴中心,刚走出门没多远,我就感觉到那风如同刀子一般刮在我的脸上,呼出的气体都在睫毛上凝结成了雪花。好家伙,这地方好冷啊!
不过这个长白市倒是挺小的,从市中心走到郊区也要不了二十分钟,不像我们夔州,走一百多公里也出不了城市环线。
走在大街上,我看着当地人手里要不然拿着雪糕,要不然就捧着个黑不溜秋的东西津津有味的啃着。见此情形,我当时就倒吸了一口冷气:乖乖,这外面零下二三十度,怎么还有人吃雪糕呢?还嫌不够冷不成吗?
又走了没几步,我看到有人穿着大棉袄蹲在路边,在他脚边放着一个纸箱子,箱子里就装着我刚才看到的如同手雷一般大小黑不溜秋的东西,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啊,怎么还摆在街上卖啊?
我走上前拿起了一个,嚯,好冷啊,这难道是个冰坨不成?我拿着那坨不明物体问蹲在路边的那人:“老板,这是什么东西啊?”老板看了我一眼:“你不是本地人吧?怎么会连冻梨都不认识呢?”
冻,冻梨?这就是冻梨啊?这家伙硬梆梆的跟个石头似的,这要是一口咬下去了,满嘴牙还不得都给硌掉了?这东北人的牙口都这么好吗?这东西都能吃的下去?
老板看我在摊子边蹲了半天,忙拿出个袋子:“给,你自己看着拿吧!”不,不是吧,老板居然以为我要买?这数九寒天的,我买它回去怎么吃啊?可老板都这么说了,我再不买就真有点儿不好意思了,没办法,我只好硬着头皮挑了几个。
说是挑,其实我也不知道究竟什么样的冻梨算好,只能凭眼缘随便拿了几个。我把挑好的冻梨递了过去,老板看了看,连称都没给我上:“买这么一点儿让我怎么称啊?算了,算了,我也不要你钱了,你拿走吧!”
拿走?这东北人都这么实在的吗?我一听让我拿走,忙拿了过来,拉着白朝阳就走。走过去之后,白朝阳还问我:“王兄,你还没付钱呢!”“唉,他都说了不要钱了,这便宜不占白不占,给。”说着,我挑了个大的递给了白朝阳。
“嘎嘣”一口下去,我感觉我的牙都不属于自己了,再仔细看时,嘴唇和舌头已经粘在了冻梨上。我再去看白朝阳,他的嘴倒是没有粘上去,但正在一旁捂着嘴倒吸冷气,再仔细看时,他手中的冻梨上出现了一丝丝血迹。好家伙,白朝阳这是把牙给崩掉了吗?
缓了半天,白朝阳才把嘴里的血吐干净,忙过来帮我从嘴唇上拽冻梨。我流着口水含混不清的说:“朝,朝阳,你轻点儿,疼!”“王兄,忍着点儿!”说着,白朝阳使出了吃奶的劲儿准备帮我把冻梨从嘴唇上拔下来,天啊!你当这是拔萝卜不成?
“呜呜,别,别拔了,我舌头都快被你拔下来了!”说着,我指了指自己背后的背包,“里面保温杯里有热水,给我倒点儿化化冻。”
白朝阳也没见过这阵仗,手忙脚乱的在我背包里翻找起了保温杯,好不容易找到了,他也顾不得看杯子上液晶屏显示的度数,九十度的热水一下子倒在了我的嘴唇上。
我“吱哇”一声跳了起来,只听到“咣当”一声,冻梨如同石头一样带着我的嘴上的皮肤落在了地上。
“什么破东西嘛!不吃了!”我一边儿捂着嘴,一边儿把冻梨丢到一旁,再也懒得去看它一眼了。白朝阳忙走上来,看着我这被热水烫的如同香肠一般的嘴唇,嘴唇还因为被揭掉了一块皮而鲜血直流。白朝阳忍住笑:“王兄,要不要去医院处理一下?”我看了他一眼:“算了,嘴上的皮肤,长的快,用不着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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