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经历了一次转车之后,在临近傍晚之时,我又一次踏上了夔州这片土地。
将近半年没有回来,下了高铁,夔州的发展都让我有些认不出来它了。高铁站外,夔州西部高新区拔地而起,霓虹把原本荒凉的夔州西郊装点的格外繁华。
以前老夔州人都说西郊那地方是万年洼地,虽然有个高铁站,但四周都是山,一点儿都不方便,就是再过二十年也发展不起来。可是现在看看西郊,俨然一副现代化都市的样子,哪里还有当初的那份荒凉了?
本来我是打算坐高铁直接到主城区那个北站的,毕竟那地方离我家老宅近,今晚可以直接住在那里。但后来想到既然回夔州了,我得把张杨氏的事儿跟杨勇说说啊,毕竟当初离开夔州的时候我向他打了包票,说他日我必亲往锦官城下讨回张杨氏的魂魄,现如今此事已了,我总得对他有个交代吧,再加上我听说杨勇搬家了,就在西站附近,所以想来想去最后还是把票从北站改成了西站。
从站里出来后,我看了一下手机上的时间。天啊,不是吧,现在都晚上八点多了吗?我虽然知道杨勇现在的家在哪儿,可西站附近到现在还没有修通轻轨,我该怎么过去呢?
我想了一会儿,最终咬牙掏出手机叫了个车。其实我是不喜欢在夔州打车的,贵还是其次,主要还是因为夔州地处山区,轻轨什么的能穿山越岭,可汽车不行啊,虽然夔州高架桥和隧道多,可架不住山更多啊,很多路到现在还是要盘山的,而且路上还尽是些红绿灯。有打车的时间,我坐轻轨早就到了。
果然,原本只有五公里的路,计程车拉着我足足走了一个多小时才到。可到了那地方,我又傻眼了。这,这地方都是高架桥和山啊,哪有什么小区啊?可是地图显示我已经到了啊?我在附近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地图上那个地方,算了,不找了,我还是给杨勇打电话叫他出来吧。
“勇哥啊,我是当初租你房子那个小范,你上次托我办的事儿我已经办好了,我现在在你家附近那个高架桥下面,你来找我吧,咱哥俩去喝两杯,顺便我把那个事儿跟你说说。”杨勇一听,忙告诉我在高架桥下等着,他马上就过来。
我站在桥下,一边儿看着桥上来来往往的车辆,一边儿感叹巴蜀的盛世繁华。过了好半天,杨勇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摸了出来。“嘿,小范,好久不见啊,大晚上的怎么也戴着墨镜啊?”“唉,别提了,这次去了趟西蜀,碰上点儿东西伤了眼,这不,今天回来一则把勇哥你交代我办的那个事儿给你说一下,二则就是去医院看看眼睛。”
我二人边走边闲聊,不多时就来到了一家川菜馆。看起来杨勇是这里的常客,刚一进门老板就和他攀谈了起来。
“呦,没看出来啊,勇哥,你人缘挺不错的啊,这老板你也认识?”我笑问,杨勇摆了摆手:“不敢,不敢,什么人缘好啊,不过是小打小闹,认识的都是些打工的罢了,哪里比得上你啊,范家在夔州一百多年的老世族了,你认识的人拔下根汗毛比我腰还粗呢!”我笑了笑:“勇哥,这话就不对了,我啊就是这个姓听起来厉害的不得了,其实你应该也知道,我范家现在也不行了。唉,我当初但凡混的下去,身为一个老夔州怎么可能租房子住呢?”
说话间,菜已经上齐了,我刚吃了两口菜,杨勇就开始问我有关张杨氏的事儿。“小范啊,我后妈那事儿你办的怎么样了?”我压低了声音:“勇哥,那事儿我办好了,可就是有一样我到现在也没有弄明白。”“什么事儿啊?”“当时张献忠为高人所灭,张杨氏的魂魄便重新聚拢了起来,可是当我打算送她入轮回的时候,她却说愿在峨眉修行。我没想明白的是,张献忠究竟跟她有什么瓜葛,竟致令她情愿放弃轮回?想不明白,真是想不明白。”“所以,小范你的意思是我后妈现在在峨眉山是吗?”我点了点头:“你要是有时间的话就去看看她吧,峨眉山离这里也不远,她一个人也挺孤单的,你去陪她说说话,说不定能打开她的心结,毕竟现在这样也不是事儿啊。”
杨勇听完这话点了点头,忽然又想起了另一件事儿:“对了,小范,我有个事儿问你,我前些日子做梦梦到我爸跟我说他想和我后妈合葬在一起,不知道现在这个情况我能不能动土迁坟啊?”我笑了笑:“这倒无所谓,老爷子开心就好。对了,你难道不应该问问你亲妈的意见吗?”杨勇想了想:“我爸和我妈当初就是葬在一起的,既然我爸有这个想法,想来我妈也一定是同意的,不过这个东西该怎么操作啊?”“这倒没什么,现在思想都放开了,只要老爷子高兴,老太太不反对,你自己看着办就行了。”
又吃了一会儿饭,我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乖乖,都快十一点了,明天我还预约了号呢!我向杨勇说明了情况,匆匆忙忙的离开了。
坐在轻轨上,想着杨勇刚才跟我说的话,现代社会,二婚、三婚的事儿太多了,要是老人思想比较开放还好,要是不开放的话,那岂不是要出现鲁迅先生在《祥林嫂》中提到的捐门槛的事情。
北阴大帝传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