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啊,”我听到屋里传出苍老的声音,紧接着我听到了沉重的脚步声。“打扰老婆子我的清梦!”
说话间,木门“吱呀”一声缓缓打开了。在斑驳的木门之后,我看到了一位花白头发的老妪。这老妪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在哪儿呢?我想了半天也没有想起自己究竟在哪里见过她。还是那老妪一眼认出了我:“小伙子,你不就是昨天慢车上的那位摄影师吗?”我想了一会儿:“哦,您是那位给我半块乌洋芋的老太太。”
老板一看我这样说,忙问:“你们认识吗?”我点了点头:“在火车上有过一面之缘。哦,对了,大娘,您那张照片等我明天去镇上洗出来了就给您送来。”
老板一听我扯得这么远,忙拉了拉我的衣服,示意我讲正事儿。“哦,对了,大娘啊,我听旅店的老板说您会一些别的东西,我有一个和我住在同一间房间的室友好像遇上点儿事儿,所以我略备薄礼,还请大娘赏我这个薄面,帮他解了这个蛊吧。”
老妪一听我说“蛊”这个字,忙问:“你怎么确定他中蛊了?”我也不敢隐瞒:“不瞒大娘说,我也曾经是世家出身,只不过现在没落了罢了。小时候家里老人也曾经教过一些传统的东西。我是根据当初读过的《本草纲目》里面的一个方子确定的。”
老妪听我这么说,脸上的皱纹都快笑到了一起:“小伙子,我是真喜欢你啊,要不是我这蛊术传女不传男,我真想把我这毕生所学都教给你,现在像你这种孩子不多了。”
我笑了笑,这蛊术是苗疆的秘术,在中原根本就没有立足的空间。而且我要是真想学的话我何必要跟她学,我这里可有蚩尤这个好师父呢。他是苗疆蛊术的创始人,跟着他学岂不是更有前途?
要说这东西可真是会者不难,难者不会啊。老妪见到张威后一眼就看出他中的是苗地的线虫蛊。线虫这个东西我知道,这东西又名铁线虫,是一种寄生在螳螂体内的寄生虫。母铁线虫将卵产在螳螂体内,卵便在其中孵化,待到长成成虫之时便控制螳螂的大脑,使其自己进入水中淹死,自己便可以破体而出,开始一段全新的生命历程了。
早就听说苗疆百虫皆可为蛊,我这一次算是见识到了。麻蛊婆从怀里抱着的坛子里找出一条七彩的蜈蚣,那条蜈蚣硕大无比,一看就是剧毒之物。只见麻蛊婆用自己头上的发簪刺破了张威的手指,将五彩蜈蚣放了上去。
蜈蚣这种爬行动物对血液是最敏感的,只见那蜈蚣摆动着它那数不清的脚,直奔张威的手指而去。
“这,这蜈蚣这么大个,毒性一定很大,你就不怕把张威给毒死了吗?”张威的同学站在一旁七嘴八舌。我看了他们一眼:“别说话,好好看着就行了。”只见那条硕大的蜈蚣在张威的手指上狠狠地咬了一口,很快,张威的手指开始变黑,而且毒素沿着经脉在不停的上行。麻蛊婆看了一眼扎在张威百会穴上的银针:“这银针是你们谁扎的?”我笑了笑:“大娘,不才这银针正是我下的。”
麻蛊婆大喜过望:“多亏你这一针啊,要不然我也没有回天之力。不过还要麻烦你,用银针护住他的心脉,防止毒气攻心。”我拿出了银针,消毒后,照着穴位轻轻的刺了下去。
说实话,这真是我第一次在人身上大面积的使用针灸,虽然在豫州大学洛邑医学院第三医院我也学过一些针灸学针法,但我面前的可是活人啊,不是当初练手的铜人,说手不抖那都是假的。
幸好,我虽然手抖,但每一针都扎在了正确的位置。渐渐的,黑色的毒素开始停止向上侵犯了,我松了一口气。又过了一会儿,张威开始不停的向外吐黑血。众人一看都吓坏了,只有我和麻蛊婆还是镇静自若,因为我知道,那吐出的黑血里面满满的都是蛊毒,如果吐不出来才麻烦呢!
黑血吐净后,张威的脸色开始逐渐变得红润起来了。我忙让人把老板煮的鸡蛋面喂给他吃,麻蛊婆却拉了拉我的衣服,示意我跟她一起出去。
走到外面,我忙表示了感谢:“谢谢您了,麻前辈,这一次要不是您出面,只怕后果不堪设想啊。前辈有如此本事,我听闻现在正值玄门动荡之时,前辈何不出山指点一二?”麻蛊婆笑了:“老身已近古稀之年,还管它什么玄门动荡呢?儿孙自有儿孙福,随他们去吧。”
“既然麻前辈不打算卷入玄门的漩涡之中,我也不好再说什么了。也罢,待我送前辈回家。”说完,我搀扶着麻蛊婆,在落日的余晖中向着吊脚楼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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