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湿婆答应解除雨晴身上诅咒的第一时间,我顾不得西羌的信号差,立刻向远在余杭的邓公打了一个电话;在电话里,邓公告诉我,雨晴已经醒了,就是精神还有几分不好。我听完这话,心里的大石头总算落了地。
就在我沾沾自喜,以为终于可以好好歇上一歇的时候,邓公的又一句话让我这点儿小小的愿望又一次泡了汤。在电话里,邓公用低沉的声音告诉我,眼下漠北狼主、岭南洪门分别在长城以北和南岭以南部署了大量高水平修士,随时准备逐鹿中原。
我听完邓公的一番话深深地叹了口气:这一天天的,连个安生日子都不让人过了;这些玄门中人不一向标榜自己以拯救天下苍生为己任的吗,怎么能生生坐视漠北和岭南两家坐大呢?不像话!这简直是不像话!
抱怨归抱怨,可是我也不能当甩手大掌柜,什么都不管,坐视漠北和岭南玄门中人攻破关隘,染指中原玄门事物吧。要是这样,我这个玄门领袖张天师还当个什么劲啊!
可是眼下就如白朝阳所说,两线作战,顾头不顾尾,到头来我定是必败无疑。看来也只有北抚南剿之计适合眼下的我来用了。毕竟漠北那些孤狼的战斗力远在岭南那些虾兵蟹将之上,要除心腹之患还是要先解决疥癣之疾,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
当晚,我和班禅大师坐在点满酥油灯的大殿之中,听着殿外呼嚎的寒风彻夜长谈。经过一夜的长谈,最后,我们二人一致认为,为了西羌八百万民众,为了中原十四万万黎民,八百年后,黄教领袖十一世班禅额尔德尼大师将与漠北狼主进行第二次蒙藏会谈。不过,这一次的会谈不同于八百年前萨迦班智和阔端大汗的会谈,那次会谈关系的只不过是蒙藏两个民族,而这一次的会谈则关系蒙藏汉三族未来的发展。我请班禅大师务必不辞辛劳前往凉州代我主持这一次的会谈,我要用幽云十六州换取北疆两年的太平,我要用幽云十六州换取漠北高原的良马。有了这些东西,有了属于我自己的骑兵。幽云十六州迟早还会再一次回到我的手中。
当时的我不知道的是,这一次班禅大师和漠北狼主的会谈会永远记载在玄门史册之中,这场被称为“第二次凉州会盟”的历史性会谈到头来让我誉满天下,谤满天下。
闲话不多叙,且说班禅大师启程前往凉州后,我和白朝阳一行人也紧随其后驾车离开了这片辽阔的高原。这次离开不知道何日还能再次来到这片民风纯朴的高原,真不知道我这一生还是否有幸再一次来到这里。
离开西羌后,我们驾车一路沿着蜿蜒的青藏线缓缓驶入了内地。这一路上风景众多,我便不再细说了。且说我们回到余杭立刻就去拜见了邓公,邓公脸色阴沉,我忙捧茶递过去:“太岳丈,出什么事儿了,脸色这样难看?”
邓公捧着茶望向窗外,半晌缓缓开口:“孙婿你有所不知,眼下漠北、岭南两线进犯中原,我曾差人前去谒见中原各派掌门,可他们······”邓公的话虽然没有说完,但意思我还是明白的。是啊,眼下玄门式微,各大门派新一代的精英也屈指可数。眼下大动斧钺征伐岭南,岭南修士众多,财力强盛,像这种事儿都是九死一生,各大门派怎么可能心甘情愿的把本门的“独苗”们送出去冒这么大的风险。
我叹了口气,道门式微,这种事情日后只会越来越常见。我只能先安慰邓公去休息,自己独自一人坐在空荡荡的屋子里对着灯火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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