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班禅大师说的方法我并没有听的特别明白,但当我随大师走出扎什伦布寺,看到寺外手执法器严阵以待的黄教喇嘛们,我才明白班禅大师刚才那一番话的意思。原来班禅大师是想请佛苯两教修士齐聚魏摩隆仁,共同向湿婆施压。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转头看向了一直跟在身边的白朝阳。只见朝阳手中羽扇轻摇,一派隐士高人的做派;双眼望着远处的雪山,头轻轻地摇了摇。看朝阳的动作,我当时就明白了,他并不看好班禅的这个主意。
这个主意不被看好,眼下湿婆的最后期限马上就要到了,我们又该怎么办呢?就在我左右为难的时候,一张小小的草纸地道了我的手中。
我定睛一看,浅黄色的纸上是朝阳的字迹:王兄可以用当年大唐与吐蕃相争之时射箭划地的方法,把眼下这片高原上唯一的宗教真空地带羌塘高原划分给湿婆,这样既可以满足湿婆来西羌传教的愿望,以宽容大度感召远人;又可以化干戈为玉帛,让这片高原上的民众得以终其天年,毕竟干戈一起,十年不息,大军过后,必有凶年。
我把白朝阳的这个主意告诉了班禅大师,大师听后忙双手合十,躬身向我行礼:“冥主仁波切真是宅心仁厚,颇有当年辛饶弥沃佛祖遗风;有此法王,真乃苯教之幸,西羌之幸!”
闲话不多说,只说班禅大师为了这次和湿婆的谈判,亲手打开了扎什伦布寺中封存了一百多年的兵器库,从中取出一张嵌有松石、珊瑚的锈迹斑斑的弓。我当时看到这一幕,有几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扎什伦布寺如此富丽堂皇,什么好弓没有,这么破旧的一张弓还要它干什么?
“冥主仁波切,”班禅大师喊住了我,将那张破旧的弓递到了我的手心里,一并递过来的还有一只羊皮箭袋,里面是十支制作精良的箭支。
虽然射是君子六艺之一,但我自小没有接触过这些东西,所以我并不会用弓箭。况且我们这次前去并不是兴师问罪去的,我早已想过了,这次的谈判以和为上,兵戈之道乃下下之策。我能想明白的事情班禅大师也一定明白,所以他给我这箭支一定必有深意。
我双手捧过弓和箭袋,班禅大师则在一旁手把手的郊外如何弯弓搭箭。其实这东西并不难学,只不过是在现代这个热武器大行其道的年代,这种杀伤力低,制作繁复的冷兵器早已没了市场,况且当今天朝以文化人,这些东西就更没了用武之地。
我学着班禅大师的样子一手从背后的箭袋里抽出一支翎箭,一手紧握那把弓。突然之间,那弓的表面开始破裂,从裂缝里透出了点点金光。
我定睛一看,那些闪烁的光点影影绰绰形成了一串弯弯曲曲的西羌文字符。我从来没学过西羌文字,根本看不懂那些字符的意思。
那把弓在我的手中,被我的体温所温暖,而我也被那把弓的气场所感染。渐渐的,我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在模糊之间,我仿佛看到了一千多公里外的惹萨城,仿佛看到了大昭寺门前的会盟碑,那碑前站着一位身着王服,头生牛角的怪人······这,这画面怎么让我感觉如此的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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