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显得有些低沉,却又平静地出奇。
或许是由于长期以来都在医院内工作的缘故吧,某些病患的家属们历经生离死别的残酷景象,在作为护士的——她们这类人的眼里,也几乎就跟常情一样自然、不足为奇。
但却不知道为什么……
一到了与别人谈及那名高中生此刻的境况时,她却变得不再像是平常的自己一样,就连心态也无法维持常有的冷静。
橘勇一郎:“病变牵发症么……啧啧,年纪轻轻的,那孩子怎么就遇上了这么残酷的现实呢。”
橘医生不禁感慨这世道的不公,哪怕就是这么年轻的学生也……
继绱由佳:“我现在也只能先为他做比较详细的检查了,至少也能够让他在秋合垣那边有个确切的交代了吧。毕竟是我的同学在那边负责他的诊疗,我也是能够帮到的、就尽量帮他罢了。一切,或许也都要看神明了吧,就算仅凭我们的双手也……还是有限度的呐。”
说罢,继绱便拿起了勺匙,舀了起来片刻过后的食物,即便塞入了嘴中,却也似乎感受不到半点升腾的温度所在。
毕竟,那是自昨夜做好之后起,便就一直静滞在桌上、凉了好一阵子的便当。出于某种特殊的原因,她似乎遗忘了将其放置在微波炉中加热的步骤。哪怕,只是早上出行上班前拿出一部分充裕的时间用以加热也好……
究竟是因为什么呢?此刻她的表情,似乎并非为此而沮丧到不行的地步。
随之,房间静谧了好一阵子的时段,直到橘医生一声不响地离开了这道诊疗室。
一个熟悉的身影,却在外方静滞了许久都未曾挪开过半步的样子。然而却在这时:
阿部由启介:“唷,阿透!原来你在这里呀。”
轻拍了拍他的右肩,这番自然问候着的男人居然就这样出现在了他的身后,显然似乎为了什么目的,对方是在寻觅的中途偶然碰见他的。
透不禁诧然再三:
绮良透:“启介?!你怎么出来了,伤还在痊愈呢,就不要随意乱走了吧。”
见阿部由似乎有些缓慢地就这样走着出现在了他的身后,他一边赶忙扶住了对方,一边劝道。
阿部由启介:“我的伤并无大碍。你这家伙,难不成还真当我是不经摔打的花瓶了么?我是想打饭的,餐车貌似刚刚从这边经过,我就出来看一下。话说怎么没看到小侑?”
阿部由则一边调侃着自己,一边向他询问佐原泓的去向。
绮良透:“小侑刚才说要帮我们带餐,就先去食堂了,我正准备去你那儿呢,总之我们还是先回去病房吧,启介,外头还是挺冷的。”
透却不经意地看了看四周,仿佛像是在提防着什么般地说道。
阿部由启介:“原来是这样……那好吧。”
阿部由无奈地看了看他,同时有些生疼的后腰,似乎也在隐隐作痛着——显然这是作为他擅自起身、未经痊愈便胡乱走动的惩罚。
可比起泽井充的事,这样的痛楚对他而言,却根本不算什么。毕竟……
那个男人令他有所觉察的事情,在他的脑海里,几乎都能记录成一本书了呢。
-4-
绮良透:“你感觉怎么样,启介。身体还能适应得过来吗?”
两人重新回到了病房,透便留意起了昨夜连夜治疗的境况,不禁向他问了一番。
阿部由启介:“倒是没有什么问题,比昨天的状况要好一些。不过也多亏了我表弟阿信呢,状态也没有昨天那么晕乎乎的样子了。”
而想起了自己远在理知浦高读书的表弟阿信,昨夜连夜为自己输血的情形,他便松了口气。
绮良透:『毕竟是相同的血型嘛,能够有哪怕一个亲人在身边,真好啊,启介。』
透不禁暗自感慨,仿佛这样的事情得来不易,且还是对于阿部由而言。毕竟表弟阿信也曾说过,父母早年离婚、负责抚养他的母亲又去世的阿部由,几乎无依无靠,作为少数几个亲人之一的自己,在那种情形下也是唯一能够帮到他的人吧。
所以这次的安排确实也很难得,才有了早晨时分阿信与绯知院、矢隆的那番对话。
阿部由启介:“对了,阿透。倒是你们刚才……”
此刻仿佛一个偶然的念头,不禁闪过了他的脑海,阿部由似乎想起了什么,先前只字未提的他,这才幡然醒悟了一般看了看一旁的透:
……
阿部由启介:“有没有见到泽井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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