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青泽宫的路上,太白金星言道有事处理,便先行一步,唯盈之带着烟川和阿七缓缓往青泽宫而去。
盈之受天道所封那日盛开的白梅仍在绽放,但其余花朵却皆是云雾所化,一碰就散了。
“天界花木都是云雾所化吗?”盈之轻轻一碰一支魏紫牡丹,在其化为烟雾的一瞬间,灵力流淌,将其变为真花,馥郁芬芳。
她身后的阿七双手交叠,垂首施礼,流利道:“回上神的话,自从先天帝时花界宣布与天界决裂起,天界便再无一株真花,久而久之,先天帝便令云神仙上以云雾拟花木。”
盈之和润一笑,如春水般的目光看向阿七和烟川:“不必这般多礼,尽可随意一些的。”
她手中执着一支魏紫,灵力流转间又多了一支姚黄,她将花束递给烟川和阿七,温言道:“小小见面礼,不成敬意。我方继春神位,青泽宫人少事多,往后还要劳烦你们。”
正说着话,便见一青衣仙子款步而来,正是邝露。
“春神仙上。”
“上元仙子。”
两人颔首致礼,相视而笑。
“多谢春神仙上昨夜赠花。”邝露温和稳重,言笑皆宜。
“仙子言重。”盈之顿了顿,又道:“盈之有一事拿不准主意,还望上元仙子能指点盈之几句。”
“仙上何必如此客气,请说。”
盈之抬手指了指远处一片云雾化成的花朵,道:“我欲给天帝陛下上道折子,奏请陛下准我在天界催发花木,不知此举是否可行?”
邝露低头沉思半晌,道:“仙上尽可一试。”
“多谢上元仙子。”
“仙上大德,天界已许久不见真花木了,连岐黄仙官的药园亦是如此。”
“分内之事罢了。”
待邝露走后,望着她的背影,烟川轻声道:“这就是上元仙子吗?”
“是她,她是天界肱骨之臣,能力卓著。”盈之看向她青色的背影,说道。
盈之带着阿七烟川方进青泽宫,便见一形容老迈枯槁之人颤颤巍巍向她奔来,他身后,是太白金星。
盈之连忙疾步上前扶住此人,温言道:“您慢些”,边说边扶着他坐在一旁。
那人枯瘦的手颤抖着抬起,描摹着盈之的眉眼,浑浊的双目中含满眼泪:“姑娘,惊蛰终于见到您了,我总算没辜负了上神所望……”
盈之连忙握住他的手,眼眶里也含了泪。
“丫头,这就是我与你说的,句芒上神的左使,从前句芒上神唤他惊蛰。”那旁的太白金星说道。
“惊蛰叔叔,盈之可以这样叫您吗?”盈之笑着,眼眶中却含了眼泪。
惊蛰本是神之躯,却如此老迈虚弱,可想而知是怎样熬过来的。
“怎敢让姑娘叫我一句叔叔,”惊蛰呵呵地笑了起来,像是漏风的风箱,“我很庆幸,我能熬到见到姑娘您的时候。”
说罢,他费力地从怀中拿出两卷画来:“这是句芒上神羽化前所画,嘱我有朝一日交给姑娘。”
盈之捧过两幅画来,一时心中震动。
一位老前辈,苦熬许多年,只是为了将它们交给你。
一位上神,在羽化归墟之前,还他几万年后的后神画了两幅画。
这样的真情太动人,亦太厚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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