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界众人议事后相继离开了大殿,无支祁双手环臂,轻佻散漫地在前面走着,他身后的元朗急忙追赶了上来。
元朗:无支祁!
元朗的声音明显带着些许的不悦,可无支祁却不以为意,不咸不淡地斜睨了他一眼。本不欲理他,但还是下意识地停下了脚步。
元朗:你方才为何反对?凤凰涅槃是火神最虚弱之际,如此大好时机一旦错过,天界必定更难对付。
话音落下,无支祁只是冷哼了一声,语气中充斥着鄙夷,对待这位昔日好友的态度十分冷淡。
无支祁:别忘了当初是你求我来当这魔域左使的,我根本不在乎你们谁输谁赢,我留下也只是念着与你的情分。虽说天界那些家伙很讨厌,但你那些阴损的手段也不见得有多光明正大。
无支祁转身,走了几步又停下,背对着元朗说道:
无支祁:你我的情分,便止于此了。
说完,无支祁扬长而去。
面对无支祁的态度,元朗心生不满,漆黑的眸微眯,紧紧盯住无支祁离开的背影,右手揉捏住扇柄,力道加重了些,以至于指骨都泛白。
天界南天门,润玉刚从布星台回来,入南天门后却发现身后异常。脚步微顿,猛然旋身挥开广袖,一掌抵住袭来的暗力,并将其甩了出去。
那团看不清的气砸在地上,瞬间化成一个满身穿黑的蒙面人。
此人很快又蹬地飞身扑过来,掌间所化乃是水系法术。
润玉见状立刻施咒拢起灵力,一道水柱从他身后涌出,直面此人的攻击。
黑衣人见灵力修为不敌,便丢出一颗赤红色的珠子,润玉伸手抵挡,却发现与那珠子接触时手臂出现灼热之感,立刻将那珠子甩出。
润玉看向地上滚落的珠子,心怀疑惑,但见黑衣人去往的方向,随即又忽略掉臂上的灼伤,拾起珠子就往那处追去。
此刻栖梧宫炼丹炉,旭凤正在涅槃,今日正是第四十九天,乃涅槃七七四十九日中的重中之重。天后特意吩咐燎原君,严加守候。
恰巧在这时,润玉追着那人影来到了栖梧宫。
燎原君:夜神殿下!
燎原君见来人是润玉,遂走上前行礼,并将他拦了下来。
燎原君:不知夜神殿下为何在此?
润玉:方才我值夜回来,被一黑衣人偷袭,追他至此。此刻正是旭凤涅槃最要紧的时候,我担心那黑衣人潜入其中对他不利,燎原君能否随我一同进去捉拿?以免旭凤遇险。
燎原君面露难色,虽说他也担心二殿下,可天后先前有过吩咐,再者他也没看到什么黑衣人,许是夜神看错了也不一定。
燎原君:天后吩咐,任何人不得打扰火神殿下涅槃。不过若是真如夜神殿下所说,小仙必定严加守护,不会让任何人伤害殿下。
润玉担忧地望了栖梧宫一眼,但毕竟天后有吩咐,自己也不好强闯进去。况且有燎原君在,应该是没有大碍的,所以没再坚持进去。
润玉:那便有劳燎原君了。
燎原君:夜神殿下放心,小仙定会保二殿下安泰无虞。
润玉踌躇片刻才转身离去,至于手臂上的灼伤,他暂时未对任何人声张,就像往常一样自己一个人回去疗伤。
可润玉一走,栖梧宫便出事了,旭凤涅槃遭袭击,是一根冰棱所致。
自此旭凤失踪,寻他不得。
次日,润玉突然被帝后召去九霄云殿,一进去就被殿外的两个天兵跟着。
太微:来人!拿下!
随着太微一声令下,那两个天兵依令将润玉掣肘住,压着他迫其下跪。
润玉眸底的惊疑一闪而过,面上却仍旧不慌不急,抬眼直视太微和荼姚。
润玉:不知润玉所犯何事?还请父帝明示!
太微横眉怒目,手中灵力浮动变出一根寒气森森的冰棱。
太微:哼!你做得好事!
润玉不明,但依旧心怀坦荡地直视着上首,出言为自己辩解。
润玉:父帝明鉴,这冰棱并非孩儿之物。
太微:旭凤就是被这根冰棱所伤,如此强大的水系法术不是你还能有谁?!况且有仙侍看见你在栖梧宫附近,旭凤就是在那时涅槃出了岔子,昨夜又是你当值北天门,你说,这些可属实?
润玉垂了垂眸,唇瓣紧抿,思索此事的个中缘由。
太微口中的仙侍或许就是燎原君,可燎原君明知润玉为何会去栖梧宫,按照他那老实的个性不可能不说清楚。
那么现下的情况极有可能是荼姚从中作梗,有意陷害。
荼姚那双凤眸微眯,里面盛着对润玉的怀疑和嫌恶。
荼姚:润玉,你可要想清楚了再答话。如此凶悍之物非水系宗师而不可为,恰巧此物又遗落在旭凤的涅槃之所。若说旭凤的失踪与你无关,只怕无人会相信。
诚然如此,润玉对这些早已习以为常,从小到大但凡旭凤出点事,他就要遭殃。
还记得旭凤七百岁时初次学会运用业火,兴冲冲地跑到润玉跟前施展,一个不慎被自己放的火围住,最后还是润玉唤水灭火救了旭凤。
但旭凤被吓得只顾哭喊,荼姚闻声赶来只当是润玉欺负了她的儿子,半点不听润玉的解释,拽着他就扔进黑屋里禁闭。
思绪回转,如今他长大了,所以不会再像儿时那样被人胡乱扣上莫须有的罪名。
润玉:孩儿的确去过栖梧宫。
未等润玉说完,荼姚就急着催促太微给他定罪。
荼姚:陛下。
转眼荼姚又盯着下首跪着的润玉,面目森冷,倘若真是润玉心黑手毒暗害她的旭儿,她定会亲自动手散了这孽子的元神。
太微虽然沉默不语,但也脸色黑沉地看着润玉,等着他的下文。
事情到了这一步,润玉也顾不得隐瞒,广袖拂开,双手交握在身前,将昨夜之事尽数道出。
润玉:回禀父帝母神,当夜孩儿回到南天门遭蒙面人袭击,此人用的正是水系法术。孩儿追那蒙面人一路至栖梧宫,想到他会对旭凤不利,本欲护卫,但彼时正值旭凤涅槃要紧之际,怕打扰才嘱托了燎原君几句,随后便离开了。
荼姚听言激动地站了起来,事关她的旭儿,也不顾是否能扳倒润玉了。
荼姚:你与那人交过手?!他是谁?你为何不来通报?
润玉抬眼就撞上荼姚投来的关切目光,不过这份关切却不是为了他。
润玉:那人藏得深,我并未看清他的样貌。
片刻后荼姚方冷静下来,又端着一副矜贵模样坐了回去。
荼姚:并非父帝母神不信你,只是你一面之词叫人如何信服?你说你被黑衣人袭击,有何证据?
荼姚哪里肯轻易相信润玉的说辞?就算润玉说的都是真的,她也要问出个蛛丝马迹,或许可以找到她的旭儿。
此刻的太微有了动摇之心,毕竟他还需要润玉来制衡天后,如果润玉没有做下手足相残这样狠辣的事最好。
润玉:父帝母神明鉴,一则孩儿修的是水系法术,旭凤的涅槃之火我根本靠近不了。二则那人虽然用的是水系法术,但似乎并不怕火。
润玉:而且...
润玉默了一瞬,挽起自己的袖子,将手臂上的那道灼伤露出,那被灼伤的腐肉触目惊心,看着就觉得疼,而他却硬是独自撑下。
太微探头看去,果真一片火灼之伤。就连荼姚也微微皱眉,润玉都被伤成这样,想必那个蒙面人是有备而来的。
太微:灼伤得如此严重,你为何不早报?
润玉眸光沉沉,眼底覆上一层苦涩。
他就算说了,有人在乎吗?
太微:也罢!此事疑点重重,你先起身吧!
润玉:谢父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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