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玉和腾蛇在省经阁查到穷奇于万年前曾挣脱束缚,在魔界作乱,那时润玉也才七千岁的样子。书中记载,那时穷奇足足祸害了魔界三日之久,最终还是魔煞星降服了这头凶兽,将其重新封印于御魂鼎中。直至六千年前,穷奇又一次逃脱,在花界作乱,还是魔煞星将它降服。只这两次,魔煞星便和穷奇结下了仇恨,也让穷奇彻底记下了这位修罗族的人。
那信中也提到魔煞星,所以鼠仙去找穷奇,是为了魔煞星?可这又与战神有什么关联?这封信,又是何人写给鼠仙的?
润玉出了省经阁,这些疑问都存在他脑中,还有那幅父帝亲手所绘的画,那女子……难道就是鼠仙口中的簌离?
转念,润玉又想起那日洞庭湖畔,彦佑所说的话,心中便萌生出想去一探究竟的欲念。
润玉:腾蛇,我想去一趟洞庭,你告诉羽儿我没事,让她宽心。
腾蛇:星羽那儿她自己没问题。我还是和你一起去洞庭,你一个人她肯定是不放心的。
润玉:也好,走吧!
润玉和腾蛇飞离九重天,一同前往洞庭。
彼时魔界也发生了一件大事,无支祁联合了修罗王,将私放穷奇的罪魁祸首找了出来,正是下跪的固城王和元朗。
修罗王震怒,欲将二人诛法,然这时无支祁忽然替元朗求起情来。
无支祁:魔尊,无支祁想替元朗求情。他虽有过错,但此事主谋并非是他,可否饶他一命?
修罗王:无支祁,眼下并非是论私情的时候。本尊知晓你二人情谊,但元朗身为同党,亦是犯了不可饶恕之罪。
修罗王右手轻抬,正欲令手下将他们押走。可固城王倏然挣脱束缚,一掌打向修罗王,好在身旁的卞城王反应及时,扬手一挥,卸了固城王的攻击,护在了修罗王身前。
卞城王横眉怒目,指着固城王喝道:
卞城王:固城王!你竟敢以下犯上!简直不知悔改!
固城王:哼!本王绝不会善罢甘休!
说着,他便提起元朗,化为一团黑雾逃离了魔界。
无支祁见此,正要追去,却被修罗王制止。
修罗王:不必追了,眼下还有更要紧的事。我魔界经穷奇一事,本就无力同天界争斗。此次,也是因为固城王及元朗从中作梗,这才造成如今局面。
话音一落,修罗王拂袖一挥,案上立时出现一卷布帛。他拿起那卷布帛,交给了卞城王。
修罗王:此乃本尊所书,你将此交于天界。
卞城王将布帛打开,讶然道:
卞城王:议和书!这……?
无支祁:魔尊想议和?
修罗王:如今的魔界,再难承受战火荼毒。本尊虽有野心,却也不能让魔界子民苦于无谓的争斗。
此刻,无支祁彻底地敬服于修罗王的气节,原本打算离开魔界的想法,如今也有些动摇了。
洞庭湖畔,一白一蓝两道身影立于此处,遥望着湖光潋滟。
润玉踌躇许久,心中忐忑不安。
腾蛇:大殿来这儿,不会只是欣赏美景吧?
润玉:我们去湖底。
腾蛇没头没脑地陪着润玉在湖畔站了半晌,又稀里糊涂地随着他前往洞庭湖底。
润玉似是很熟悉这条路,很快便走到一处府邸,其上的牌匾写着“云梦泽”三字。
腾蛇:洞庭湖底,原来还有一座府邸啊?
此刻的腾蛇只觉好奇,然而润玉则是神情发愣地望着那府邸,微微失神,口里还小声质疑道:
润玉:云梦泽?不应该是笠泽吗?
腾蛇:什么?
直至腾蛇出口发问,润玉这才回过神,细想适才不经意间说出话,自己也是又惊又疑。
润玉低首沉思,眸中似有些畏惧,抬眸再看向那府邸,适才的忐忑又加深了不少,他惊惧地握紧了拳。
这时,云梦泽大门被里间的人打开,只见一身绿衣的彦佑,牵着一位男童。那男童身着白衣,肩上披着一件素色的斗蓬。
彦佑看到润玉和腾蛇,先是惊了一下,随后又敛了神情,对润玉说道:
彦佑:这里的一切,大殿可觉得熟悉?
润玉凝眉,缄默不语。
腾蛇:喂!臭青竹蛇!你怎么在这儿?
彦佑:我自幼便在此处生活,你见到我,也不无奇怪。
彦佑并不想和腾蛇多做纠缠,转眼将目光落在润玉身上。
彦佑:大殿,里面有你想知道的一切,进去一看便知。
润玉踌躇不前,不安涌上心头。几息过后,他紧握的拳缓缓松开,迈出了第一步。
眼见润玉往里面走去,腾蛇也便上前跟去,却被彦佑拦住。
腾蛇:嘶~你拦我干嘛!!!
彦佑:这是他一人所要面对的,我们就在外面候着吧!
腾蛇:嘶~不是!到底有什么秘密不能让我知道的?
彦佑面露难色,凝望着腾蛇,言道:
彦佑:里面……是润玉生母。
腾蛇顿时瞪大了眼,而彦佑也将一切一一告知。
润玉进入府内,只闻琴声幽幽,诉说哀怨。
他一步一步地靠近,只觉那帘后的身影越来越熟悉。
润玉:润玉前来拜会,不知帘后的,可是洞庭水君?
那人陡然一惊,拨断了琴弦,而后只见那身影逃一般地慌乱不堪。
润玉抬步上了台阶,掀开了帘子,只瞧见一位身着红衣的女子,正背对着他。
他朝那女子下跪拜道:
润玉:洞庭水君在上,小神润玉,这厢有礼了。
女子却无措道:
簌离:上神何故行此大礼,折煞妾身了。
润玉起身,淡然道:
润玉:行于所当行,仙上受得起。小神心中有惑,特请仙上赐教。
簌离:妾身久居陋室,上神怕是找错人了。
然而,润玉并不理会,继续说道:
润玉:小神偶得一副丹青,久闻洞庭君博古通今,特来请仙上一同品鉴。
说着,润玉便拿出那副在省经阁得来的画卷,展开在簌离面前。
簌离闻声望去,这时才看清她右脸那一块烧伤,丑陋可怖。
然而润玉却不曾在意这些,他现在只想知道,眼前之人,究竟是否心中所想。
润玉:忽堕鲛珠红簌簌……
随着润玉念出那两句诗,簌离也盯着那副画出神,脑中浮现昔日场景,那人赠以灵火珠,为自己作画……
簌离:邂逅今朝不相离……
润玉:这原是一首藏尾诗,簌离……此画,正是父帝当年所绘,而水君,正是画中人。
忽然,簌离精神受刺激,一个劲地否认。
簌离:不!不是!我不是她!
润玉:润玉自小便不知生母是怎样的一个人。我渴望她可以来看我一眼,也不明白当初她为何抛弃我。
边说着,润玉的眼眶湿润,逐渐被染红,他盯着簌离质问着。
随后,润玉又将画卷轻放在案上,随着往日真相浮现,润玉愈加痛苦,那些不堪的,鲜血淋漓的回忆,一瞬间涌入他的脑海里,压得他喘不过气。
他看向慌乱无措的簌离,将自己臂上的灼烧裸露出来。
润玉:这伤,是被母亲的灵火珠留下的。
接着,他又扒开胸前的衣物,露出那一道道犹如被剜去血肉的伤痕,一样的丑陋可怖。
润玉:这里,是当年母亲剐我龙鳞所致。其他地方的龙鳞皆已长出,唯独这片逆鳞,是一生的伤。
润玉眼尾几乎红透了,噙着泪水,不断地质问簌离。
而簌离早已泪流满面,哀求道:
簌离:别说了!我求求你别说了!别说了……
润玉:生我者,弃我者,皆为我母……身心俱创,伤痕累累,全拜生母所赐……
润玉退了两步,撩起衣摆下跪,拜道:
润玉:今日再拜,以还生母养育之恩。
簌离泪与声俱下,不断哀求道:
簌离:不!你不是!你不是我儿!我不是你娘!走!你走!快走啊!
润玉起身,这时外面的彦佑也听到动静,和那男童一起赶了过来。
润玉深深地望了一眼簌离,决然离去了。
走时,他只听到她不断地喊着鲤儿,还有彦佑急切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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