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雀趴在地上,双眼剧痛不止。为何再看不到蓝天白云,为何眼前一片漆黑!
云雀:阿...阿狸...
她摸索着,将手举起,却再也看不见双手。
阿狸:云雀,别怕,我在这儿!
阿狸上前轻轻拥住她,泪无声滑落。
云雀:我的眼...瞎了...
云雀双目微闭,坠下泪来。
刺骨的风刮得蓑草乱摇,天空阴得可怕,终于零零落落坠下雪片。
阿狸脱了外褂,仔细将云雀裹住,背在身上。
雪下得愈发紧了,北风一阵阵呼啸而过,朦胧中,有个白衣影儿蹒跚着步上悬崖,手中的银笛在雪中闪着微光。
阿狸:君上——
阿狸轻轻喊了一声。
白衣妖君缓缓转身,双眸坠下两行清泪。
阿狸:主上她——
阿狸的双肩颤抖不止,抽噎着,再也说不下去,无声的悲哀在四下漫延。
诃那:那孩子身子骨弱,快些送她回妖阙!
诃那轻轻上前,双手颤抖不止,抚过云雀失血的脸庞,那眼中的血水是如此渗人,又是如此令人心碎,不忍再多看一眼。
诃那:你们快走吧!这雪眼看更密了!
他淡淡说道。阿狸从他眼中似乎看不到任何眼泪,又似乎这眼中藏着无限的悲伤。
阿狸:这个是主上留下的,一直忘记还她...现在她也...
阿狸从怀中取出火玉华发丝所凝的镯子放入诃那手中,掉头走开了。
孩子们离开以后,诃那立在断情崖上,手中的银笛轻轻附于唇上。
诃那:玉华!这笛声只为你一人所奏,若你还活着,请以琴音附和!
笛声忧伤而缠绵,就像诃那此刻的心,是痛彻心扉,是千回百转,是失去挚爱后深深的绝望。吹了许久,并未有附和之音,倒是风声如狼嘶吼。
诃那真有些绝望了。真想就这么一纵而下,去追随她的足迹,一了百了。
诃那:若这样!云雀怎么办?怕是你又要怪在下莽撞!
他就像一位老父亲,被儿女情所缠,挣不脱,剪不断。
诃那:可是玉华,你又在哪儿?为何独自抛下我一个人...
深深的窒息感将诃那缠绕,失去所爱之痛,寒风侵入骨髓,愁思郁结于胸不得舒展。巨大的悲伤像海啸般像他袭来。
雪如此之轻,又如此之重,落在他的肩头,他竟弯腰跪在崖边,双手深深插入雪中。
冻麻的手,和着冰冷的心,在失去她的世界中孤寂,诃那宁愿在这一刻长眠不醒,也不愿在活下去...
他们说那崖下奇寒无比,就是大罗金仙也难以生还,那他的玉华还有一线生机么。
诃那:玉华,你为什么不等我回来!
他捂住胸,有甜腥自喉间涌出,血泣在皑皑白雪之上,如此扎眼。
琉璃灯的光如此闪烁,倒衬得空荡的寝室如此凄凉。
诃那斜靠在床上,手抚住胸囗,眼中却失了焦距,失了灵气,玉华消失后,他的灵魂仿佛也被勾走,这光阴长得可怕,他又要怎么面对没有她的夜晚。
苔老叹了口气,掩门立在一旁。
诃那:云雀怎么样了?
诃那擦了擦眼角,恢复了一点神智。
苔老:君上放心,云雀姑娘受了些皮外伤,老臣己吩咐御医用了最好的药医治,只是她的眼睛...
苔老有些吞吐,深深叹息不止。
诃那:怎样?她的眼睛可有良方医得?
诃那眉宇轻拧。现在火玉华不在了,他把全部的寄托都放在云雀身上。
苔老:云雀姑娘她...双目己废,加之思念她的主人日夜哭泣,恐怕回天乏术!
苔老垂下头来,亦心痛不己。
诃那:怎会这样!她与玉华心有灵犀,若她能复原,玉华她...
诃那好像想到了什么,匆匆离开了妖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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