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六章 抉择

阿狸昏睡了三日才将醒来。一睁开眼，伸手随处乱抓，嘴里“云雀，云雀”叫个不停。

火玉华：孩子，莫急，有什么话慢慢说！

火玉华坐在床边，轻轻抚摸着阿狸的猫耳，有一点暖流自她指尖灌入少年体内，阿狸的心不再焦灼，慢慢恢复平静。

火玉华命人倒了杯茶扶着阿狸喝下，轻拍他的脊背，那孩子在如此安抚之下，渐渐好转。

阿狸：主上...云雀她好可怜！您可要去救她！

阿狸双手紧紧握住火玉华，眼中坠下泪来。

火玉华：阿狸！你且休息，云雀之事就交给我吧！

火玉华给阿狸掖好被子，正要起身，手却被那小子牢牢拽住。

阿狸：来不及了啊！小的怕云雀朝不保夕！

阿狸的声音带着哭腔。

火玉华：朝不保夕？她到底开了什么交换条件？

火玉华这心突然绞起，她太了解晴雪为人，赔本买卖是绝不会做的。

阿狸：栖...吾...

阿狸的声音干涩而痛苦，目光有些游离，像是心怀愧疚，不敢看向火玉华。

果然，还是不放过这张琴！火玉华长叹一声，心中却生了无限波澜。晴雪果然心思绵密。以她火玉华之心爱之物换她火玉华之心爱之人，这笔买卖无论如何，赢家都是她晴雪。

火玉华的沉默有些长了。阿狸这心中又开始胡想。这毕竟也是人之常情，换了他阿狸，他也做不了这抉择。

阿狸：主...主上，若觉得...觉得为难，咱们再想别的办法...只是怕云雀她...

阿狸想到云雀那小身子骨可久拖不起，上次那个泠泉洞差点没把这丫头折磨个半死，晴雪为人狠辣，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他越想越心里没底，将脸儿藏在被中，只露出猫耳在外面。

火玉华倒也被难住了。这栖吾琴伴她多年，早己与她的骨血融为一体，若这么硬生生舍弃，真乃剜心之痛，可云雀又与她灵脉相通，是她身上软肋，若不加以施救，她的心窍就会缺失一块。

为什么这难题齐齐抛下她？又为什么在诃那离开之后发生这么多事？

火玉华：诃那，你几时回来？

火玉华立在窗前，喃喃道。

阿狸：主上，搭救云雀之事事关重大，您若有难处，还是等君上回来再作商榷！

阿狸的眼神有些黯淡。

火玉华：商榷？依我看，再怎么商量也是无果！

火玉华立在窗前，看窗外游鱼穿梭，目光有些忧郁。

火玉华：那晴雪己知云雀是我软肋，定死死抓住不放，我若不救她，云雀必死无疑，晴雪...不过是要一张琴...而己...给她便是...

火玉琴将琴弦从袖中取出，紧紧攥在手中。

阿狸：当真要给那妖女？主上，这可是您的至宝...还望三思啊！

阿狸突然掀被而起，扑嗵跪在地上，向着火玉华连连叩头。

火玉华：你...且起来！主上我心意己决，勿须多言！

火玉华上前扶起阿狸，把被子重新盖在阿狸身上，在他后背点了穴位。

火玉华：阿狸乖，好好睡一觉，等你醒了，你的云雀，主上的云雀就会...回来了...

一滴泪在火玉华眼中坠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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