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一腔怒火的鳞妖,润玉眸中闪过一丝歉意,终究是他亏欠苍生的。
润玉低眸,毫无波澜的脸上,多了些愧疚,他薄唇轻启:
润玉:过往罪孽,皆系本座一人之身。你要恨,亦或是报复,本座绝无怨言。只是冤有头,债有主,罪不及旁人。
无相轻笑,可见适才坦露的那份怒火,已被他压下。但润玉的一番话,又让他觉得好笑,罪不及旁人?呵~他可不管这些!
无相:罪不及旁人?天帝陛下说得真好听,我妹妹何罪之有?那些无辜亡灵何罪之有?
无相朝润玉近了两步,慢条斯理地说道:
无相:天帝当年纵情引祸,使得忘川生灵苦不堪言。多少生灵无辜受戮?那场大战中的冤灵亡魂,不计其数。就算我不来讨债,陛下认为,那些有着同样仇恨的人,会善罢甘休吗?
润玉低着眸子,这一字一句,如一根根细细的针,直直刺入他的心脏。这几千年来,他一直在赎罪,就如旭凤当年所言,饱受千年万年的孤寂。这也是他从不与人深交,待人疏远凉薄的缘由。
然而昙儿,她毫无征兆地闯入他的世界,甚至让自己无法忽视她的存在,让自己情不自禁。更何况,她分明是最无辜的,没有理由为自己曾经种下的因,而承担今日之恶果。
他静默了许久,袖中的手指微屈,瞳眸深邃,其中意味难明。就这般静静地低着眸子,从容地张启薄薄的唇瓣。
润玉:你要如何?
只听无相哼笑一声,其声音极为凉薄阴冷,化作利刃,毫不留情地刺向润玉,将后者的持重冷静尽数击溃。
无相:那朵小昙花只是第一步,接下来~我还有一份大礼要赠与陛下,陛下莫急,来日方长~
话音一落,无相便离去了。
润玉拧着一双剑眉,眉下那双浅褐色的眸子,隐隐裸露着忧虑之意,面色凝重地待在原地。
而邝露正拿着那只带钩前往天河,她找到了那处洞穴,洞口还泛着蓝色的磷光,暗夜之中平添了几分妖魅。她稍稍弓起身子,钻进了这个不大的洞穴。孩童时的她轻易便能进去,现在大了却有些费力,不过没几步,里边就宽敞多了。
邝露环顾四周,唯有点点磷光和满墙的藤蔓,似乎没有其他了。她只能再向里面走了走,却看到大石后面的一片衣角被落叶覆盖。随即,她快速上前,绕到大石后面。然而所见的,竟真的是无相,他背靠在大石上,歪着头,眼眸紧闭,似乎昏厥了过去。
邝露见此顿时慌乱了起来,她立刻墩身而下,摇晃着无相,口里还急切地呼喊着。
邝露:无相!
邝露:无相你醒醒!无相!
无论邝露怎么喊,无相依旧不醒,这下更让她心慌了起来。她也不再磨叽,立刻将无相的手搭在自己肩上,扶着他走出了洞穴。
邝露将无相带了出来,又为他输了灵力,随后才将他带回兜率宫。
起先老君见到无相时,也惊了一下,为其把了脉,却看不出什么。无奈,老君只能着人去请岐黄医官。至于无相之事,便等明日再禀报陛下。
而邝露也是担心无相,在他屋里守了一夜。
次日,九霄云殿朝会之后,众仙退去,唯有老君在最后留了下来。
太上老君:启禀天帝,昨夜无相已归,只是……
润玉:无相?他怎么了?
老君有些难以开口,吞吐了半晌,才硬着头皮说道:
太上老君:无相……他身中奇毒,现如今还在昏迷之中。
润玉:中毒?
润玉皱起一双剑眉,浅褐色的眸中带着深究,望着老君,让其不寒而栗。
润玉:他是如何回来的?
太上老君:禀陛下,昨夜是上元仙子将他带回兜率宫的。那时,无相已然不省人事了。
润玉将目光从老君身上移开,后者这才松了一口气。润玉思虑再三,才开口道:
润玉:既如此,便着岐黄医官好生医治,保他无虞。
太上老君:是!
润玉:退下吧!
太上老君:臣告退!
紧接着,润玉便回了璇玑宫,刚到宫门口,就有人拦下他,说是姻缘府的仙侍。
润玉见来人是姻缘府的,稍有些急切地问道:
润玉:出了何事?
“启禀天帝,昙儿仙子醒了,仙人让小仙前来禀报陛下。”
话不多说,还未踏进璇玑宫的润玉,转又移步去了姻缘府。
姻缘府内,昙儿正被丹朱围着转,颇有些无奈。
转了几圈后,丹朱才在昙儿面前站定,一双疑惑的大眼望着她,说道:
丹朱:昙儿,你……当真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昙儿眨着一双水灵的大眼,一脸茫然,从她醒来见到月下仙人,他就一直围着自己打转,询问自己是否有事。可她是真的没觉得不舒服,见他不信,便在他面前转了个圈,摊开双手对他说道:
昙儿:你看,我好好的,真的没有不舒服。
而丹朱仍是不放心,强按着昙儿,让她坐在床榻上,乖乖地等着润玉和百谷的到来。
昙儿对此颇有些无奈,也不清楚他到底为何如此紧张。而就在此时,润玉便来了,昙儿见他疾步走来,起身跑去。
昙儿满心欢喜,唇角高高勾起,忽闪忽闪的眸子中也尽是笑意。
昙儿:润玉!
听到这一声“润玉”,他心中的巨石总算是落下了,他掩下心里的这份喜悦。
润玉: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昙儿虽疑惑润玉为何也这样问,可还是笑着答道:
昙儿:没有啊!我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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