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昙儿的一番安慰之后,邝露的心情也好多了,平日里也很爱护昙儿赠送的昙花,散发出的幽香,确实让自己的神魂安稳许多,夜间也能安然入睡。
这几日,昙儿每日也吃着药,这让润玉安心了许多。算起来,还有最后一日,便可以将昙儿体内的化骨蝶幼虫去除掉。本以为此事会顺利成功,但就在这最后一日,出了差错。
昙儿一如往常那般在姻缘府,随着她的师父锦桑学习,可在讲课当中,昙儿忽然觉得心悸,紧紧捏着心口的那一片衣服,已然被捏皱了。昙儿顿觉无力,手中的笔脱落,额头的汗珠顺着脸颊流下。
倏忽间,昙儿眼前一黑,仿佛置身于无尽的黑暗。她感受不到周围的一切,恐惧,茫然,孤独之感尽数袭来。从体内传来的痛感,渐渐地蔓延全身,这令她又想起那夜的梦;她仿佛在承受着同那女子一般无二的折磨,那痛感将自己的身体吞噬,直到这身体不再属于自己。
而在昙儿倒地之时,锦桑才发现,急急忙忙地放下经书,大步走到她身边,将她扶起。
锦桑轻柔地托着昙儿的后脑,将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急切地喊着她的名字。
锦桑:昙儿!昙儿?昙儿你醒醒!昙儿!
看着昙儿皱起的眉头,还有那一脸痛苦的表情,锦桑的心一紧,顿时便怀疑到化骨蝶身上。于是他迅速捞起昙儿的手腕,骈指搭在她的脉搏上,秀眉紧蹙,瞳眸一缩,大惊失色地望着怀中的昙儿。平时冷静持重的锦桑,如今也乱了方寸,口里一个劲地呢喃:
锦桑:怎么会这样?怎么会……为何来得如此之快……
丹朱:小昙花!老夫今日……
人未到声先到,还不知情况的丹朱,带着几分喜悦的心情喊道。可当他跨进殿门的那刻,看到昙儿倒在锦桑怀中的样子,那道喜悦之声戛然而止,笑容忽然僵硬,立时加快了步伐走到昙儿面前,蹲下查看她的情况。
丹朱:昙儿!
不明情况的丹朱看向一旁的锦桑,急切地问道:
丹朱:锦桑,昙儿她怎么了?啊?到底怎么回事啊?她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啊?
锦桑:适才我在讲课,昙儿忽然便晕倒了。
丹朱:啊?怎么会这样?
丹朱担忧地望着昙儿,眸中尽是怜惜之意,忽然想到前几日的情形,便对锦桑毫无隐瞒地说道:
丹朱:前几日她便说心口疼,会不会和这个有关?
锦桑:她前几日便心口疼?为何不找药仙或岐黄医馆?
丹朱:当时她只觉得疼一下,便没再注意,哪知……是老夫的疏忽!
锦桑盯着昙儿痛苦的脸,为她输送灵力,来缓解她的痛楚。他边举着手输灵力,边对丹朱说道:
锦桑:快去告诉陛下,这儿交给我!
丹朱:哦!好!你看着点,老夫去去就回。
丹朱再不多说,即刻便朝着璇玑宫的方向而去;锦桑见昙儿的脸色稍有舒缓,便收了灵力,打横抱起她便朝着寝殿去了。
没过一会儿,润玉便急急忙忙地随着丹朱来到姻缘府,径直走进了她的寝殿,一旁的锦桑自觉地让出一条道来,向润玉行礼也被其衣袖一挥地打发了。他一路走到昙儿的床榻边,坐在床沿上,伸手试了试她额间的温度,只觉冰凉。
即便这位六界之主全力掩饰,也藏不住他眼底的那份担忧,他眉头紧锁,语气急促地说道:
润玉:快去把药仙找来!
一旁的丹朱也皱着眉头说道:
丹朱:已经着人去请了!润玉啊!你别担心,或许、或许昙儿只是生了一场小病。
润玉也希望如此,可他不是丹朱,他知道昙儿的身体是个什么情况,她体内的化骨蝶终究是隐患。现在这个样子,恐怕……
润玉尽力平复好了自己的情绪,抬头看向丹朱,问道:
润玉:到底发生了什么?
适才丹朱去寻润玉之时,只说昙儿晕倒了,润玉便直接赶了过来,还未问清事情始末。此刻想起,丹朱便将他所看到的,还有这几日昙儿的情况告诉给了润玉。
……
丹朱:事情就是这样,此番是老夫大意了,没有及时发现昙儿的情况。
润玉听后,不禁懊悔,他应该看顾着她的,如今这样也是他大意了。
而一旁默然不语的锦桑,脸色也极为不好,适才替昙儿把了脉,得知她体内的化骨蝶已然破茧而出,如今寄居在她的内丹精元之中。而化骨蝶的毒素,已经在慢慢地淌遍昙儿的周身血脉,正逐渐侵蚀着她的四肢百骸。想到这,锦桑便开始害怕,三百万年前的事,在他脑海中慢慢浮现,那样的场景他不想再经历一遍,他不想再失去……
没多久,百谷便来了,她替昙儿把了脉,探了探她的元神。结果和锦桑的一样,她抬眸看向润玉,皱了皱眉,又看了一旁的锦桑和丹朱。毕竟在百谷的认知里,他们还不知道昙儿体内有化骨蝶的事。
润玉微叹,对百谷说道:
润玉:此事,让他们知晓也无不可,你便在此说吧!
药仙百谷:是,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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