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少珏布完了星便去了璇玑宫找润玉。
少珏:大哥哥!
润玉处理完了政务,本来打算出去走走,迎面遇上了少珏,便知道他是为了何事而来。
润玉:如何?可是找到作乱之人了?
少珏一副疲态,垂头丧气似的说道:
少珏:还未!
润玉:明日一早,我随你去看看。
少珏:大哥哥,你才刚恢复不久,就不要亲自去了。此事交给我便可,我可以做好。况且还有彦佑哥哥在,不会有事的。
润玉仔细思量了一番,便同意了少珏所言。
润玉:那好吧!你夜间还要布星,切勿过度劳累。
闻言,少珏浅笑着,心想自己就算再劳累也没有他这个大忙人劳累吧?!于是少珏借着此话,有意无意地提了一句。
少珏:大哥哥亦是!
润玉听后,眸子看向了别处,显然是不想提这些。而少珏则是一副笑脸,好像没有感受到润玉不喜欢一样,因为他知道自己说的话,就算润玉不喜,也会听进去一些。
更深露重,昙儿心事重重地走到院落里,坐在石椅上,双手撑着下巴望着夜空中的繁星。她在想自己体内的化骨蝶,万一最后发作,那按照她怕疼的习性,岂不是一刻也受不住这毒发的折磨。
这时,魇兽走了过来,它十分亲昵地蹭了蹭昙儿。
昙儿:嗯?你怎么了?
昙儿疑惑地望着魇兽,谁知它什么也没做,只是趴在了昙儿身侧打起了瞌睡。昙儿见此,便伸手轻抚着它,现在昙儿也不再怕魇兽了。反而很喜欢就这样抚摸着它,魇兽也和昙儿更加地亲近。
昙儿正安抚着魇兽,可它忽然吐出了一颗蓝色的所见梦,昙儿的目光落在了那颗梦珠上。
昙儿在那梦珠里,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而当那人转身之时,昙儿方看到了他的面容。
昙儿:润玉?
没错,那人正是润玉,而昙儿看到的则是润玉在洞庭云梦泽,拜别生母时的场景。
簌离:你不是!你不是我儿!
昙儿:这是……润玉的梦吗?
那红衣妇人,脸上有一块烧伤,但根据她的骨相来看,也是个绝色的美人。只是昙儿很奇怪,为何她会变成这样?而且,依照她的话,她应该是润玉的娘亲,只不过她好像不想认润玉。还有,那妇人很痛苦,这点昙儿看得出。
画面轮转,那妇人被另一位穿着贵气的女人打中,落入了润玉的怀中。
簌离:娘这一辈子,最后悔的就是遇到天帝,可唯有一件事,娘亲从不后悔,那就是……生下你。
昙儿看到了簌离的悔恨离世,看到了润玉的悲痛欲绝……
润玉:娘你别睡,你别睡,孩儿这就来救你,孩儿这就来救你。
润玉不断地为簌离输送灵力,直到最后一刻,他也绝不肯放手。他眼看着娘亲在自己眼前魂飞魄散,而他却无能为力。看到这,昙儿不禁湿润了眼眶,忽然一道灵力打来,将那颗梦珠打散了。此举,也惊醒了魇兽。
昙儿回眸望去,只见润玉气息紊乱,眼尾像枫叶一般火红。润玉抬起的手缓缓放下,瞪了一眼魇兽,竟将它吓跑了。润玉抬眸看向昙儿,缄默不语。良久,润玉便转身想走,似乎是在躲避。
昙儿:润玉!
昙儿的声音让润玉停住了步伐,而她则缓缓走向润玉,试探着问道:
昙儿:我可以……问你吗?
昙儿:关于这些……
润玉紧紧闭了双眼,这些应是自己昏迷之时所做的梦,不慎被魇兽吸食,如今又被昙儿看到了。对润玉而言,这些是他内心最不想触碰的东西,更遑论是示于人前。
可今日,润玉竟鬼使神差一般地和昙儿相对而坐,将他的过去尽数展现在她面前。他跟她说自己丑陋不堪的真身;那段不愿再提及的童年往事;弑父篡位,为母报仇;爱而不得之后的偏执;天魔之战,荼毒生灵。
昙儿无法想象润玉到底是带着什么样的心情去讲这些,不过她大概能感受到他每一刻的情绪变化,大抵都是痛苦的,悔恨交加的。昙儿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只能静静地陪着他去回忆那些对他残忍至极的过去。昙儿突然觉得后悔,后悔自己问及这些令他痛苦的事。
润玉紧紧地攥着拳头,眼尾红到了极致,眸中也布满了血丝。一切结束之后,润玉抬眸看向昙儿,说道:
润玉:这就是我的过去,不堪,可笑。
润玉:今日我将这些说与你,只是想告诉你,我并非你想象的那么好。我自小便是这丑陋模样,一生清寒。纵使身为天帝,也注定是个万年孤寂的命格,一无所有。
润玉:所以,你所做的一切,都只会是徒劳。
昙儿愣了一下,润玉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他知道……
润玉:这天界,没有哪件事能瞒过天帝。
昙儿:我……你、你都知道了?
润玉没有回答,而是缓了缓神,起身准备离去。
润玉背对着昙儿,冷声道:
润玉:我这样的人,不值得你以命相付。
润玉抬步离去,却又被昙儿叫住。
昙儿:润玉,命是我的,所以我想把它给谁,也是我自己的选择。你很好,因为你帮了我很多,所以你值得。当时的情况,不管是什么办法只要能救你,我都会去做。
昙儿:就像你当初为了水神仙上而失去半数仙元寿命,我亦是如此!
昙儿:至于命不命的,我连自己能不能活,能活多久都不知道……
昙儿最后的声音压的很低,但还是被润玉听了去,不知为何,听到她如此说,润玉便忽然心颤。心莫名地被她牵动,跟着担忧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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