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僵持在月宫门前,玱玹想了好一会儿,终于开口道:“你让我能时时见到你,我就不闹了。”
月泷睫毛微颤,看向他,用眼神询问。
他握着冰晶,语气平和:“像以前一样,每月都来看我两次,来西炎王宫住上两日,或者你把月宫的结界撤了,让我能进月宫找你。”
月泷听完,向他确认:“只需要这样,你就不再发疯,不再扰我?”
“当然。”玱玹微微一笑,“君子言出必行,我们各退一步,我不强求与你长相守,你也不能让我空相思。你让我见一见,我心里好受了,自然不闹了。”
若要让他随意出入月宫,她还是不愿意。每月出门两日,于她而言与之前三百年没什么分别,他太能折腾,又不要命地发疯,此刻又哭又求地跟她说要见面,也没有威逼利诱,月泷觉得这似乎是个好主意。
“好,我每月去西炎两次。”她点头同意。
玱玹倏然转笑,忍不住上前一步,凑得极近,他小声询问:“我就知道你对我还是有几分纵容在的。”
月泷看他一眼,从他手中抽回自己的袖子,无奈道:“你安安分分的,我也会每月去教你,你闹这一出有什么必要吗?”
玱玹嘴上说着:“我知错了。”
心里:那还是不一样的。
闹了一场,她至少知道他对她的情感,不是师徒之情,是掺杂了欲望的男女之情;他也让她了解到他为了这段感情什么都愿意付出,包括自己的命;他成功地试探出她对自己的底线在哪儿,就是不能逼迫,不能过火,不能失了为君之道,也不能伤害那只鹤,在这些范围之外,她对自己比对别人多了些纵容;虽然依旧是每月两次见面,但今后的相处,她与自己的相处方式不再是师徒,而是……居心叵测的深情男人和他思慕的女人。
玱玹弯了弯唇,收回手,询问道:“那你今天跟我回西炎吗?”
“好。稍等我一下。”
玱玹见她转身,连忙道:“带仙鹤一起去也可以的,仙鹤也该去看看大荒,看看西炎开阔一下眼界。”
月泷顿住脚步,看他一眼,
玱玹讨好地对她笑了笑。
月泷收回视线,转身进门。
玱玹的笑容漾开,一想到待会儿月泷跟自己一起回西炎山,就觉得开心。
他站在月宫门口,向右走了两步,又向左走了两步,一个转身,看见了去而复返的涂山璟,脸色瞬间黑了下来:“你还没走?”
涂山璟立在他刚刚站的那棵月桂树下,道:“我若真走了,谁知道你会对月神做什么?”
玱玹冷冷一笑:“以她的修为,我能对她做什么?而且你搞清楚,我是喜欢她、爱慕她,不是想要害她,你未免有些多管闲事了吧。”
涂山璟幽幽道:“我确实有些多管闲事。原来你确实没有害她之心,原来大名鼎鼎的西炎国君,也是会红着眼眶、流着眼泪扯着人的衣袖撒娇的。”
玱玹:……
他咬了咬牙:“住口。”
涂山璟点到为止,恭敬行了个礼,转身走了,他还有一句小肚鸡肠的话没说:难道你那日不扯着月神的衣袖撒娇,是因为百万大军众目睽睽之下不好意思吗?
但理智让他住了嘴,转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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