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月泷的视线,玱玹突然笑了一下,弯着唇角,叫了一声:“师父。”
又对涂山璟道:“青丘公子。如果方便的话,还请回避一下,我有话想对我师父说。”
涂山璟第一时间看向月泷,如果月泷需要帮助,他拼了这条命也会在这里陪着她,可月泷只道:“公子请回吧。”
他有些失望地转身,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看她,见她没有挽留,只好离去。经过玱玹身边的时候,玱玹转身对着他,说:“涂山氏家族诸事还不够你忙吗?竟然还有闲心来此。”
涂山璟看他一眼,声音微冷:“至少我没带着百万大军来此。”
“你!”
涂山璟离开,玱玹看着他的背影脸色阴沉,转身的时候却瞬间扬起一个笑容:“好久不见。”
月泷静静站在原地,看一身黑衣的少年帝王缓步朝她走来,停在离她两步开外的地方,说了一句:“我好想你。”
月泷避开他的视线:“你来做什么?”
玱玹沉默下来,脸上的笑容差点儿维持不住,袖中的拳头握紧,冰晶硌在掌心,疼痛传到了心里,让人难以自制:“你对涂山璟……”
他狠狠顿了一下:“……有意?”
“无意。”月泷直言道,“我刚刚是在拒绝他,你莫要再发疯。”
玱玹一颗悬着的心瞬间降落,露出月宫大战之后几十年来唯一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虽然浅淡,但也难得了。
“你拒绝他,和拒绝我的时候不太一样。你拒绝他的时候温柔的多。”
月泷看向他,一时失语:这也要比?
玱玹走近一步,伸手扯着她的衣袖,望着思念已久的脸庞,说:“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总归消气了吧?”
月泷抽回自己的衣袖,淡淡问:“还要问你,你总归是冷静好了吧?”
玱玹又伸出手拽住她的衣袖,这下使了力气,必不叫她抽回去:“我一直都是冷静的,我一直知道自己要什么,我就是喜欢你,爱你,想得到你。”
衣袖被拽紧,月泷没抽出来,瞪他一眼:“你回去吧。”
玱玹摇了摇头:“我想你。”
月泷:“你……”
变无赖了。
被绷紧的衣袖松弛下来,玱玹笑了一下:果然,她吃软不吃硬,看着自己长大三百年,如何能没有一点儿动容?
自己究竟是多愚蠢,才会跟她硬碰硬?
他扯着她的衣袖晃了晃,说:“我把大荒治理得很好,我几十年没来烦你,我守着月亮过了几十年,没有一个女人,我没敢再滥用权力,你教我的我都在做,只是……只是我还是喜欢你。”
他抬起头,眼中蓄满了泪:“听到涂山璟在月宫一夜未出,我害怕了。如果你和别人相爱,我还不如当初死在你剑下。”
泪珠一颗一颗掉下来,他央求着月泷:“别那么对我。”
月泷看他一眼,见他哭得眼框通红,满眼温软哀求,终究是败下阵来:“你究竟要如何?闹了几百年了,到底怎样才能消停?”
玱玹心下一喜,面上却依旧可怜巴巴地求人:“你分明是明知故问,我想做什么,你最清楚了。”
月泷干脆果断地道:“除了这个。”
玱玹一噎,狠狠咬了咬牙,强忍着控制住表情,道:“那我换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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