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歌离开朔州那日,全城百姓都来给她送行。年轻人搀扶老人,妇人怀抱孩子,无人不想陪伴这位挽救了他们生命的李主簿走完任职朔州的最后一程。
李主簿并不是本地人,可是没有几个本地儿郎能比他付出更多。兵临城下是他临危不惧、英勇抗敌,即使胸口中箭也要强撑着一口气站起来;最后关头是他冒着生命危险前往议和,不惜出卖自由也要护得人民周全。
长歌手腕脚踝都拴着沉重的枷锁,她低头前行,一言不发安静倾听身后老幼妇孺的呜咽和低泣。
她其实配不上百姓的崇拜与尊敬,真正付出生命的是公孙刺史而不是她。
长歌胸口一阵阵反酸,她突然就舍不得走了,尽管她只在这里生活了数月。
可是几个月来她在这里感觉宾至如归,每一个城中百姓,每一张相熟的面孔都令她生出无穷的保护欲。
她想要保护他们,她希望他们周全,希望他们能够永远在朔州这片北方难得一见的净土上安居乐业。
但是现在她不得不离开,不得不背井离乡,跟阿史那隼和他的鹰师大军前往草原。
思及阿史那隼,长歌怒火中烧。她恐怕永生难忘他摘下面具那一瞬间。就在她手捧顶头上司的头颅,双膝跪地时,他像神明降世一般揭露真面目。
他俯瞰她,他那样俯瞰她,她看不懂他目中汹涌的激流,但他猜测,那一定是鄙夷吧。
他像欺骗一条狗一样将她玩弄在股掌,他一次又一次的将她耍得团团转。
哈,然而就是这样一个人,她现在却要给他当牛做马。
长歌气怒,她不理解,她不理解他为何要这样做。欺骗她有趣吗?让他一次又一次毫不留情的欺骗?
李长歌:你究竟是谁?
阿史那隼:秦准,我就是阿准。
言犹在耳,字字诛心!
长歌仰头,狠狠对马上人翻了个白眼。
而这一个白眼的代价就是——
长歌拎着一只硕大的水桶,一步一步朝向营帐走去。前几日左肩上的箭伤尚未痊愈,经过此番用力恐怕又会撕裂。
也不知道这个男人哪里来的折磨人的方法,非要大晚上的洗澡,他一个大男人家,又生活在干燥的北方草原,那么干净做什么?
长歌将第三桶热水重重杵在阿史那隼面前,见他高坐首位,手里拿着信件一般的物事儿正在蹙眉阅读,想来是没什么其他吩咐了 于是转身便欲离去。
阿史那隼:等等。
他叫住她。
长歌表面沉稳内心骂娘,他有事怎么不早说,干嘛非要等她转身之后再说。
她像块听话的木头似的直愣愣转身,便闻得头上响起惊雷:
阿史那隼:来帮我洗澡。
?长歌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随机她便意识到她肯定没听错,这必定是那男人故意的,他故意给她找难堪。
李长歌:特勤连澡都要别人帮忙洗吗?堂堂鹰师特勤连洗澡都不能自理吗?
阿史那隼:十四,你要弄清楚,现在你是我的奴隶,我说的话你只有照做得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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