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歌行17 我悟了，我大彻大悟了

卖主求荣的墙头草一向没什么好下场，最关键的是王君廓这狗东西竟然还想出卖长歌。

他一见沈固当真想要拿下他，于是连忙摇尾乞怜：

王君廓：她，都尉知道她是谁吗？她是李长歌，是逆贼李建成的血脉。都尉只要擒住她，长安必定会奖赏您……

沈固没有给他继续说下去的机会，官兵利落的捂住他的嘴，将人押解下去。

长歌拱手谢过沈固，他却摆摆手推辞：

沈固：保家卫国本就是沈固分内之事，郡主不必客气。

长歌一怔，他识破她的身份了？他会怎么处置她？如王君廓建议那般拿下她，向李世民邀功？她在袖中握紧双拳，一城驻军与都督府府兵总归是天壤之别，她有把握从训练有素的沈固和他的亲卫手中逃离吗？

然而，半晌他都没什么反应。长歌诧异抬头，他一抱拳，压低声音道：

沈固：我也是前太子旧部，又怎么会对郡主不利呢？

此话一次，长歌更诧异了。她应该相信沈固吗？她能够相信他吗？

别无他法了，总之她与沈固也不会再打什么交道了，以后江湖再见便是陌生人了，暂且相信他不会对自己不利吧。

沈固：郡主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有什么打算？长歌被问住了，天下之大，她竟无处容身了吗？

沈固：郡主不妨去朔州走一走，那里长久处于与阿诗勒部的纠纷之中，荒凉已久，朝廷鞭长莫及。

长歌点头。

李长歌：好，多谢都尉。

沈固：还有一事沈某不知当讲不当讲。

李长歌：都尉请讲。

沈固：我在截获的书信中读到李瑗承诺将太子玺交给阿诗勒部的延利可汗，我猜想那东西应该在公主身上吧？

！太子玺，他提到太子玺做什么？他也想要？

事实并不是。

沈固一脸正气：

沈固：郡主带它在身上实际上并没有什么用，玺印不过是死物，人却是活的。郡主以死物号令活人，可是须知活人的心思是会变的。

沈固：玺印只会给郡主增加危险。沈某言尽于此，还望郡主考量。

……

以死物号召活人。活人的心思会变。

是啊，李瑗不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吗？就为了得到太子玺，不惜用整个幽州作为代价。须知这城中成千上万的百姓，可都是仰仗他的鼻息生存的啊。这就是幽州百姓的父母官吗？

呵，人心不古，一块太子玺印根本不能号召群臣。相反，别人只会看重她手中的太子玺而不是她李长歌本人。她需要的是忠于她的人，而不是忠于太子玺的人。

先太子旧部，旧部早就与先太子一同化作青烟，消逝不见了。谁还会死守当初的誓言，对她一个被通缉、被追杀的先太子之女卑躬屈膝呢？

人心是会变的……

人心亦是不变的……

长歌仿佛醍醐灌顶，她确实没必要留着太子玺，没必要承担风险，也没必要相信所谓的人心。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今后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以后她就不再是前太子血脉，而是李长歌，她只代表自己！

城门外阿窦仍然在等候，她摸了摸徒弟的冻的通红的耳朵。

李长歌：走吧。

阿窦：师父，我们去哪啊？

李长歌：朔州。

我们去朔州，我有预感，那里会是崭新的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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